金輪寺位于新都城外邙山上,因為佛學精嚴的緣故,香火十分鼎盛,每日前來上香祈福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據(jù)傳金輪寺的那尊功德箱里的香火錢,都不下十萬錢。
甚至還有人證實,金輪寺不時會有仙跡發(fā)生,倒是引得不少有志仙道之人,趨之若鶩,但都是無功而返。
不過,尋常百姓自然不知道,金輪寺香火鼎盛的外表下,也確實是家修士宗門,而仙跡更是實實在在。
陳天行跟寧無歡,拜別程老爺后,馬不停蹄的趕到金輪寺。
正是黃昏時分,邙山山道上,依舊車水馬龍,遠遠的,陣陣白煙自金輪寺裊裊升起,柔和光線打在人們的臉上,更添幾分虔誠意味。
來到寺內,就見偌大的庭院里,人流熙攘,功德池,功德箱一應俱全,大雄寶殿,鎏金佛像在香煙中若隱若現(xiàn)。
金輪寺在大夏修士宗門中,聲名不顯,不過道佛兩派從古至今作為主流派別,有此聲勢自然并不奇怪。
實際上,金輪寺這般景象,也是大多數(shù)入世宗門的真實寫照。
仙凡不相隔,不過這凡既然有了,那些仙又在何處呢。
陳天行喚來知客僧,亮明六扇門身份,點名要見金輪寺智圓方丈。
慧真和尚的師傅就是智圓方丈。
知客僧五十多歲年紀,雖有修為,不過法力波動微弱,境界想來不高。
得見陳天行六扇門身份,又感受到寧無歡身上若有若無的靈力威壓,不敢怠慢,引領兩人,繞過大雄寶殿,來到后院的一個圓形拱門前。
拱門旁邊是一排廂房,約莫五六間,不過里邊安靜異常,顯然沒住什么人。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圓形拱門后邊居然是堵墻壁。
這墻壁又該怎么走?
就見那知客僧走到盡頭,來到墻壁前,旋即轉身雙手合十,說道:“兩位稍等片刻,我就打開須彌幻象。”
說話間,便從懷里掏出張起靈符,隨手一甩,起靈符便化作一道流光,張貼在墻壁上。
就見,原本樸實無華的墻壁表面,頓時,泛起一陣水面似的波紋。
知客僧右手伸向墻壁,說道:“兩位,請!”
說話間,身影便消失在墻壁之內。
陳天行感受著墻壁里,遠超出外界數(shù)倍的靈氣,心中暗自震驚,沒想到,僅僅一墻之隔,竟是仙凡永別。
與寧無歡相視一眼,隨即齊齊邁步進入。
經(jīng)過片刻的黑暗之后,眼前景色驀然一變,就見長長的階梯上面,靜靜的聳立著一間寺廟。
四周溪流環(huán)繞,林木參差,不時有猿啼鶴鳴聲悠悠響起。
知客僧就站在長街下。
“此處就是我金輪寺山門所在,兩位請?!敝蜕⑿φf道。
隨即又從懷里掏出張適合近距離使用的傳音符,低聲說了句,傳音符便化作流光飛向山門所在。
做完這一切后,知客僧這才雙手合十施了一禮,身影便憑空消失在虛空當中。
修士宗門果然厲害,金山寺只是無名宗門竟也有這等奇異之處。
就在陳天行暗自感嘆的時候,金山寺山門外突然走出位年輕僧人來。
兩人拾階而上,未等陳天行說些什么,年輕僧人便輕聲說道:
“在下慧覺,兩位想必就是慧真師兄的朋友了,師尊早已等候多時,兩位請隨我來?!?p> 金山寺山門內,倒是沒有外面那般人山人海,只有三五名僧人在庭院內,座談論道。
不過在兩旁的房屋內,陳天行卻能感應到數(shù)股不下于寧無歡的靈壓來。
慧覺法師將兩人中央那間藏有最盛靈壓的房屋前,伸出右手,說道:
“請!”
陳天行推門進入,房間內的陳設很簡單。
須眉皆白,面帶慈悲的和尚盤膝坐在石榻上,上面擺放著對飲的茶坪茶具,幾縷青煙自角落小鼎內飄灑而出。
除此之外,小屋內了無一物,真是簡單的可以。
不等老和尚招呼,陳天行很自覺的就坐在石榻上,說道:“我等是慧真和尚的朋友,不知大師法號叫什么,我等好認識認識。
石榻顯然做不了三個人,寧無歡撇撇嘴,但還是很自覺的站在他后邊。
“老衲法號智空,小友便是陳天行吧。”
身穿黃紅僧袍的智空大師看了眼寧無歡,顯然對兩人的關系有些詫異。
智空?那不就是叫智障嗎?陳天行卻渾然不覺,奇怪問道:”大師認識我?”
“之前慧真回寺的時候,曾經(jīng)提到過小友,說你年輕有為,計謀深遠,讓他很佩服。”
陳天行被智空大師一頓彩虹屁吹得有些舒服,心說我就喜歡跟會說話的人聊天,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心中雖然高興,不過表面上卻是謙虛說道:
“慧真大師太客氣了,其實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得益于我自己,跟其他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這他媽的叫謙虛?
智空大師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陳天行說出這樣一番清新脫俗的說辭來。
當下,也沒有跟他多扯其他,輕聲說道:
“此次,小友來金輪寺應該不是為了看看老衲這么簡單吧……可是為狐妖一事而來?”
“不錯?!标愄煨悬c頭承認道:
“柳氏乃是狐妖案件中的第一個受害者,聽聞他在臨死前曾來過貴寺,便過來看看?!?p> “狐妖之事鬧得這般嚴重,老衲自然也是有所關注的?!?p> 智空和尚輕聲說道:
“說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不過這次案件除卻死者柳氏外,狐妖跟張員外夫人王氏與本寺也是頗有瓜葛?!?p> “此話怎講?”陳天行有些驚疑。
王氏信奉佛腳,她跟金輪寺有牽扯那還說的過去,可這狐妖又怎會跟金輪寺糾纏在一起呢?!?p> “這話就說來話長了?!?p> “那你就長話短說?!标愄煨型耆珱]有給予智空和尚一個得道高僧應有的待遇。
好在得道高僧的境界,并沒有讓智空和尚因此變了臉色。
“那是數(shù)年前,天依舊很藍,水依舊很清,樹木依舊郁郁蔥蔥,金輪寺依舊繁華,那時候,那只狐妖還只是一只未曾修行之道的小狐貍……”
看不出來,這還是個文青的禿驢……陳天行心里低估了句,打斷道:
“所以這小狐貍跟金輪寺到底有什么淵源呢。”
“施主莫急,這淵源馬上就來了?!?p> 智空和尚臉上仍是一副白蓮花般的圣潔表情,說道:
“當時,那只小狐貍流落在金輪寺周圍,我看它資質出眾,更兼有青丘山血脈,許是起了愛才的心思?!?p> 愛才?我看你八成是饞人家身子,想把這只狐妖拐成護寺靈獸……
狐妖最重恩情,民間有關狐妖的愛情傳說并非荒誕之言,更何況這種點播修行的天大情分。
陳天行心里鄙夷了下這個老和尚,追問道:
“然后呢?”
智空和尚依舊不疾不徐,說道:
“那只狐貍果然資質驚人,短短數(shù)年,不僅修為精進,神智更是遠勝于其他妖類,可惜……”
說道這里,智空和尚搖了搖頭,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成與神智,敗與神智,狐妖竟然惦記上我金輪寺前輩坐化而成的舍利子。
“一次那狐妖趁我等松懈之際,潛入寺中奪寶而出,雖然被我等及時發(fā)現(xiàn),將其重傷,但那狐妖的狐臭著實厲害,我等一時不察,還是被她給逃了。
“在出現(xiàn)時,就是現(xiàn)在,那狐妖此時已經(jīng)是筑基大成,我等也是無可奈何,直至出現(xiàn)這等潑天禍事,可惜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原來如此?!标愄煨悬c點頭,繼續(xù)問道:
“那王氏跟金輪寺有何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