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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有一身佛骨

第四十七章 身份牌

他空有一身佛骨 天天討飯吃 2075 2021-10-09 23:00:00

  捻茗院

  馮梓年站在門邊,手指輕輕劃過眼前開的郁郁蔥蔥的百合花。

  神情肅穆中夾雜著幾分落寞,百合是沈素生前最喜歡的花。

  馮梓年緬懷母親的時候,一般身邊都沒有伺候的人。

  就連母親留下的清桃,都知情識趣的留在了東邊的耳房里,沒有出來。

  暗處一直悄悄觀察馮梓年的陳刈,從陰暗處一步步靠近馮梓年,臉上的狠戾也漸漸的換成了淺淺的笑意,揚聲道:“這傷春悲秋的眼神,看了真讓人心疼啊?!?p>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馮梓年的思緒,看清來人后,馮梓年神色微斂,冷淡的道:“你很閑嗎?”

  仿佛在瞧什么臟東西一般,雖然這么些年馮梓年已經(jīng)極力的掩飾自己的厭惡了,可蛛絲馬跡里陳刈依舊感覺到了濃濃的鄙夷。

  陳刈臉上掛著淡淡諷刺的笑容,往前又走了兩步道:“妹妹怎么每次見了我都躲的這么遠,難道我身上有什么臟東西?”

  陳刈的臉在馮梓年眼前漸漸放大,馮梓年強忍著惡心向后退了兩步。

  這一世她不打算跟眼前這個人,有任何的交集,可是這個人還是跟前世一樣不要臉。

  沈素的死追查了這些年,到現(xiàn)在馮梓年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當年沈素的死絕對不止是畫眉一個人做的。

  “這個東西,妹妹看著眼熟嗎?”陳刈從懷里摸出一個銅牌,銅牌上正面赫然寫著馮府,銅牌的背面則寫著安大兩個字。

  馮梓年的心咯噔一下,安大昨天剛回來,自己還沒有時間見安大。

  陳刈手里拿著的這塊銅牌,則是馮家小廝每人一塊,象征身份的牌子。

  前段時間,自己接到消息,終于又有了柳世鳶的下落,就安排安大帶著人去了滁州一趟,讓他找人直接殺了柳世鳶。

  這個牌子現(xiàn)在竟然握在陳刈的手里,馮梓年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陳三公子撿到東西,應該交給二門上的管事,或者去清暉院后的小抱廈里交給溫姨娘才是?!?p>  說著還提起手邊的壺,裝作不經(jīng)意的給面前的百合花澆了澆水。

  “我聽說妹妹之前調查過的柳世鳶,好像就是今天跟著老太太進府的那位柳姑娘?!标愗滓贿呎f,一邊觀察著馮梓年的表情。

  沒有看到什么異樣,陳刈不禁有些失望,接著又道:“巧的是,安大去滁州的日子,這位柳姑娘差點不幸遇害,差一點被一輛受驚的馬車當街撞死。”

  “這位柳姑娘的命真大呢,撞人的人抓住了嗎?”馮梓年皮笑肉不笑的瞧著陳刈,仿佛在說:沒有證據(jù)你跑來我這說什么?

  “這塊身份牌就是證據(jù),這可不是我在陳家撿到的,這塊身份牌是在企圖撞死柳姑娘的馬車上查到的?!标愗啄笾軅纳矸菖疲隈T梓年的面前晃了晃。

  “陳三公子還請慎言,我們馮家的清譽決不允許任何人誣陷。”馮梓年的臉色不變,義正嚴辭的道。

  “若是安大真的有罪,企圖殺人,滁州差役遣人來拿,我們馮家自然要全力配合,若是沒有官差來尋人,還望陳三公子不要信口雌黃才是?!?p>  話雖然如此說,馮梓年心里依舊有些不安,她還沒有見過安大。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陳刈拿一個假的令牌,來詐自己,還真不好說。

  不過就算這塊令牌真的是當時的證物,滁州官差上門拿人,她也有能力將安大保下來,只不過,去一趟滁州恐怕是在所難免了。

  滁州,陳家的地盤,陳家想要弄死個把人,是極簡單的。要真的到了滁州,這件事就麻煩了。

  陳刈卻沒有追著再問,反倒是手指一轉將手里的銅牌收了起來:“妹妹的心真狠,自己手下辦事的人,說舍棄就舍棄。”

  “清桃,送客!”馮梓年轉身繞過屏風,進了正房,她不想跟眼前這個男人再多廢話一句。

  回到房間,馮梓年就吩咐末枝:“去把安大找來?!?p>  身份牌的前因后果,自己要了解清楚,后面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剛才馮梓年之所以那么淡定,說到底還是因為在心里馮梓年,認為陳刈只不過是來詐自己的。

  如果陳家真的有證據(jù),為什么不直接交給當?shù)夭钜郏吹故莵碚易约?,豈不是打草驚蛇?

  等了半天,沒等到安大,也沒有等到末枝,等來的卻是前院的小丫頭,進來稟報說:“姑娘,柳姑娘來了?!?p>  馮梓年神情微冷,移步走到正廳,面色平靜的道:“請柳姑娘進來?!?p>  柳世鳶前腳踏進捻茗院正廳的門,隨后臉上的笑意,就直直的刺進馮梓年的眼里。

  聲音還是那般的惹人討厭的,道:“大姑娘好,我跟著老太太來了馮家,是拖了他老人家的福。”

  “既然進了馮家,還望姑娘多多關照才是,因此,特意前來拜訪姑娘。”

  柳世鳶說著很是規(guī)矩的站在一旁,掛著得體的笑意道:“姑娘這個是我從滁州帶來了一些特產,還有一點小禮物,還望大姑娘不要嫌棄?!?p>  馮梓年揮揮手,掛著冷漠疏離的笑意:“柳姑娘說笑了,柳姑娘快坐,末云,給柳姑娘上茶?!?p>  柳世鳶顫抖的右手,在寬大的衣袖下不停的哆嗦,勉強鎮(zhèn)定著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剛才在后院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到最后她是扶著墻才勉強站穩(wěn)。

  原來那件事根本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

  別人或許不知道陳刈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柳世鳶是清楚的,因為那塊銅牌,她當時親眼看著陳家人從馬車上拿走了。

  她當時被撞成重傷,根本站都站不起來,所以只看到有一個銅牌,當時還以為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根本沒有看到過,那塊牌子上到底寫的什么。

  瞧著這位年僅十三歲的小姑娘,前一刻還能派人去滁州城殺了自己,下一刻竟然就這樣笑瞇瞇的跟自己笑著喝茶。

  柳世鳶只覺得自己心里不寒而栗,對于這個年紀不大的大姑娘,多了幾分忌憚的同時,又有著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疑問,這個女子為什么要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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