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門,駱濤就開始喊了。
“朱霖!”
朱霖聽見有人叫,便抱著小十月急忙出來,站在門檻處問駱濤:“怎么了?這哪弄的大水缸?”
“你懂什么,這明明是魚缸好不好,咱媽呢?”
“在屋里,干嘛?”這小嘴又有點不高興了。
“沒事,你來幫忙扶一下車子,我和侯明把魚缸給抬進去?!?p> “哎?!敝炝乇阕吡讼聛?,一手抱著小十月,一手按著車把。
小十月還很好奇,小眼就看著魚缸里的睡蓮,對此充滿了興趣。
“你想要玩嘛?!敝炝乜粗鴥鹤诱f道,隨后又來了一句:“這可是你爸爸的寶貝,可不能隨便玩,小心他揍你?!?p> 這媳婦太記仇了,不就說你兩句嘛,值于挑撥我們父子的關(guān)系嗎?
駱濤和侯明是累的不行了,這兩口缸從車上抬到小院,就這一小段路不知道歇了多少次。
朱霖抱著小十月看著缸里面的魚,小家伙‘舞動著手,就想抓魚缸里的東西。
“你們這么快就買回來了。”蘇桂蘭拿著雞毛撣子從東院出來。
只要沒有事就去東院打掃一下,駱濤為此還專門給蘇桂蘭開了一門培訓課,教她如何清理那些寶貝。
“嗯,您老看看這金魚怎么樣?”駱濤用手撥開蓮葉,好讓蘇桂蘭看清。
“喲,還別說是真好看,怎么買魚還送缸啊!”
咳,跟老娘聊天那是真長見識。
“那有這好事,我花了十五塊錢買的。”
“什么!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十天工資就買了這兩口缸,早說我給你去買了??!”蘇桂蘭斥責駱濤敗家。
“您老怎么不早點說。”駱濤抱怨了她一句。
“得,這還成了我的錯?!彼窒蛑炝貞阎械男∈略V苦:“小十月?。∧憧赡芟衲惆诌@樣沒良心?!?p> “呵呵,就是?!敝炝匦χ?。
駱濤就是一個白眼飛過去,又看向侯明:“你笑個什么,干活了。”
“呵呵,哥,這就走?!焙蠲餍χf道。
忙好了這魚缸,駱濤和侯明便提了四個大木桶,騎著三輪車去后海弄些河水曬一曬,留著養(yǎng)魚。
就這么來回跑了三趟才把花園里的魚池灌滿水,等曬幾天再加進魚缸里。
兩個人累得出了一身汗,稍微洗了一把臉,駱濤便去泡了一壺茶,端來葡萄架下兩個人喝著茶聊天。
蘇桂蘭和朱霖則抱了孩子進屋去了,如今的天氣還是有點微冷,小十月不能常待在外面。
“哥,您這現(xiàn)在玩的越來越高級了,這是不是您時常說的頑主?!焙蠲骱戎璞阍儐栔槤?。
“有進步,這才是頑主,他們那些人頂多就是瞎鬧,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打架搶地盤,弄得跟黑道樣。”駱濤輕啜了茶,順便鄙視一下他們。
“這些我是真不懂,哥,您是真不管生意那攤事了?!焙蠲餍÷曊f著,好似話里有話。
“我哪有時間啊,你們把事情處理的很好啊,對了個體戶營業(yè)執(zhí)照辦下來了嗎?”駱濤肯定了他們的能力,又問了營業(yè)執(zhí)照的事。
“早幾天就辦了下來,在前門那一片找的店面。”侯明的回話有點不尋常。
“那就好,今兒您是不是有別的事?!瘪槤苫蟮膯柡蠲?。
“沒,我就是…”今兒的侯明支支吾吾很是不爽快。
“怎么?有什么事,還不能和我說說。”。
“沒,我怕說出來您不高興?!焙蠲餍÷曉囂街?。
“說吧,我倒想聽聽是什么事值得我不高興?!瘪槤攘艘豢诓杩聪蚝蠲鳎屗f出心里話。
“哥,我有點不想干這個了,我感覺不適合我?!?p> “哦,那你想干什么?”駱濤還真不知道這侯明喜歡什么。
“我就想跟著您混,生意的事有他們?nèi)齻€就夠了,也用不上我,我也不懂那些?!焙蠲髡f的這些還真是,現(xiàn)在跟剛開始不一樣了。
駱濤笑著說:“你跟著我混什么,我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事干?。 ?p> “您下鄉(xiāng)收東西帶上我就可以!”侯明生怕駱濤不帶他玩急忙道。
“好了,不想干就不干吧,人各有志,那你想怎么辦?”
“我打算拿一成的股,分給他三個人,年底分個紅就行?!焙蠲靼炎约旱南敕ㄕf了出來。
“也好,這樣他們?nèi)齻€累點,也說不出什么?!?p> 駱濤很認可侯明這么做,年初的時候老張頭就把自己的那一成分給他們四個人,他們給了老張頭一萬塊錢,這里頭以后也就沒他的事了。
老張頭是感覺錢夠他自己花了,沒必要占著位,家具店他占的五成,也分給了武華兩口子兩成,讓他們管著,自己沒事就負責去看看。
“那您是同意了。”侯明高興道,開始還是有點怕駱濤不高興。
“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聊,來,咱們接著喝茶。”
“哎!”這一口茶喝的味都不一樣,甘甜入口,心事解決了,心里也舒坦不少。
…………
嚯,提籠架鳥的爺回來了,一人左右手各提了一個。
“爸,你們兩個可以??!這是黃巧兒吧!”駱濤捧了一下,又轉(zhuǎn)問籠里的鳥。
老張頭接話道:“喲呵,你小子可以啊。”
這黃巧兒就是黃雀,京城大爺最愛養(yǎng)的品種之一,像麻雀但顏色不同。
黃巧兒愛叫留著押口,訓練學叫山喜鵲,紅子,油葫蘆等聲音,學這些可要費老大神了,要想學會三種叫法,絕非一日之功。
《茶館》里的松二爺就喜歡養(yǎng)這玩意兒,一邊喝著茶葉沫子,一邊逗著手上的黃巧兒。
“您老小瞧人了不是?!瘪槤謱\中的畫眉逗了一下。
“嗚嗚嗚”
喲,這鳥也會巴結(jié)人啊,看著不像要斗架的樣子。
“多少錢買的?”
“一只十塊加鳥籠子,怎么樣?”駱少逸說道,很是得意。
“還行,你們看看我們倆去買的金魚,有兩尾那可是個稀罕物?!瘪槤泐I(lǐng)著他們看魚缸的金魚。
“是嗎?”
“濤兒,這兩條金魚叫什么名字,我還真沒見過?!?p> “叔,我知道,叫什么朱頂紫羅袍?!焙蠲饔中÷曊f道:“三百塊一條?!?p> “什么!”兩個老年人是真震驚到了,三百塊就買個這玩意兒。
“你小子瞎胡咧咧什么?!瘪槤柫艘活D侯明,不知道這價錢會嚇死人嘛。
“你們那么大聲干嘛?!瘪槤噶酥肝堇铮@要是被蘇桂蘭知道,還了得。
“這品相的金魚在這四九城還真沒有多少尾,稀罕兒著吶。”
“那也不能花這么多的錢?。 瘪樕僖菥褪歉杏X花的錢太多了,六百塊這得買多少鳥和蟈蟈啊!
“買都買了,您可不能和我媽說啊?!?p> “嘿嘿,那把你的好酒拿出來幾瓶,我保證守口如瓶?!?p> 嘿!這有老子敲兒子的竹杠的嘛。
“好!”駱濤只能屈從了,拿酒消災吧。
……
中午眾人都在駱家吃飯,駱濤便去臥室的楠木柜子里取了兩瓶好酒。
好酒配好菜,一頓飯下來,四個人是一點沒剩全部干了。
老張頭還一直說不過癮,好家伙,讓你過了酒癮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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