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哥是先天種道之體,這一點在前身的記憶中從未提及。
溫禪卻是知道這‘先天種道之體’意味著什么。
所謂的‘先天種道之體’,指的是從娘胎中誕生時,溫言便掌握了一道高深的道家法門。
當(dāng)同輩修士還在為突破境界而苦苦煩惱時,溫言只需要慢慢積累元氣,一切關(guān)隘水到渠成,不攻自破。
所以‘先天種道之體’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為‘生而知之’。
第一胎是一位生而知之的‘先天種道之體’,第二胎更是天賜七竅玲瓏心。
溫易山這位道家首座、幽國首相究竟是燒了多少高香,才能有如此造化?
余淮看了看溫禪眼中的眸光,道:“連言公子都只能位列第三,溫禪公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前兩位又是何等人物!”
溫禪點點頭,道:“愿聞其詳!”
溫禪的確被余淮勾起了濃厚的好奇心,而且能夠事先了解一些幽都的風(fēng)云人物,對于日后在幽都立足肯定有好處。
余淮嘿嘿一笑,眼中閃爍起星光,滿眸羨艷的說道:“排在第二位的是當(dāng)今圣上的第十三位公主,不僅修為了得,而且相貌絕佳,可謂是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
“最為重要的是,這位十三公主養(yǎng)了一頭神鳳……說句就你我二人知道的話。”
說到這,余淮靠近溫禪耳畔,輕聲道:“若非十三公主是女兒身,幽國的皇位繼承人中,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p> 溫禪聞言,也是臉色一變。
有些驚訝于余淮的口不擇言。
要知道,幽國是最為傳統(tǒng)的封建制帝國,皇帝乃是天賜至尊,余淮的這番話若是給有心之人聽了,隨便往上捅一捅,就算溫易山是幽國首相、道家首座,也會是一件讓他頭痛的事情。
此人……敢說這樣的話,卻是在向溫禪傳遞很明顯的善意了。
只是,溫禪自覺回了幽都也是自身難保,余淮為何如此?
再聯(lián)想到前幾日,余淮的多次遷就……溫禪有些摸不準(zhǔn)余淮了。
這個看上去憨憨呆呆,實際上卻是身懷大修為的年輕人,如果不是真蠢的話,那么就是他知道什么消息……
一個溫禪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肯定是利于溫禪的消息。
念及于此,溫禪稍微放松了些許緊繃的心神,笑著問道:“第二三名都如此厲害了,那么這第一名……想必更加厲害了!”
余淮眼中冒起星光,道:“排在第一位的名喚池中霞,是一位不知來歷的女修,白紗蒙面,眉心生一點朱砂,極為神秘……背后有一群儒家門生整日以她為題眼,書寫了不少詩篇?!?p> 溫禪看著余淮,問道:“你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余淮瞪了眼溫禪,道:“池仙子又豈是我這等俗人所能追求的?”
溫禪有些意外,連道心通明、年紀(jì)輕輕就觸摸到第四境門檻的余淮在這位池中霞面前自慚形穢,這位池仙子還真是令人心神向往呢。
只是……
溫禪轉(zhuǎn)念問道:“僅僅這樣便將她排在了溫言跟那位十三公主前面?”
余淮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說道:“絕世美顏加上神秘來歷,難道還不夠嗎……這也是為什么我不能提前告訴你的原因了,池仙子就是因為過于神秘,才會讓人更加好奇,在幽都的名氣自然就水漲船高咯!”
“總之,你跟著我走就是了,我又不會賣了你!話說你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溫禪扭頭看了眼已經(jīng)昏暗的天色,略一沉吟答應(yīng)了下來。
反正黑色細(xì)線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溫禪倒是有些好奇余淮的所謂好玩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兩人結(jié)伴出了驛站,中年女子正在驛站門口借著天邊的最后一縷光準(zhǔn)備著明日的豆花早點,見到溫禪二人準(zhǔn)備出門,忙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計,舉手就要打招呼。
結(jié)果卻是發(fā)現(xiàn)溫禪二人飛也似的跑了出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中年女子茫然的看著溫禪二人離開的背影,哼了一聲,道:“省了我兩碗豆花,若不是看你們兩個長得還算俊俏,我還懶得搭理呢?!?p> 說著,就又一屁股坐回地上,開始打理起手上的活計來。
溫禪二人逃離驛站后,余淮一幅死里逃生的模樣,連拍了幾下胸膛后才說道:“這娘們,莫不是學(xué)了兵家術(shù)法‘河?xùn)|嘶吼’?”
溫禪沒有附和余淮的吐槽,只是好奇問道:“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到底在哪呢?”
余淮一挑眉,當(dāng)先大步踏了出去,溫禪緊隨其后……
月兒悄悄爬上枝頭,銀色月輝灑滿了兩個年輕人的肩頭。
余淮仗著道心通明,走的飛快,很快兩人在繞了三道小巷后,在一座閣樓前停下了步伐。
借著月輝,溫禪朝眼前的閣樓看了過去。
與春雷鎮(zhèn)普遍的二層建筑不同的是,眼前閣樓高達(dá)三層,門庭大開,燈火從門窗中映射而出,伴隨著陣陣嬌笑聲涌入耳中,惹人生出無限遐想。
溫禪看著門匾上用飄逸行書書寫的“春風(fēng)樓”三字,咽了咽口水,扭頭看向一臉激動的余淮,道:“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就是指的這個?”
余淮興高采烈,渾然不似重傷在身的模樣,道:“怎么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溫禪干咳一聲,只覺著頭有些痛。
這廝……竟然帶他來逛青樓來了。
在溫禪捂額傷神時,一位腰肢豐腴的老鴇邁著妖嬈的步子從春風(fēng)樓中走了出來,她手上捻著一條五彩斑斕的絲巾,一邊走一邊甩著絲巾,一股淡淡的香味從老鴇身上傳來,涌入鼻間,心臟頓時加速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