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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不負遇華年

第三十六章被發(fā)現(xiàn)了

錦瑟不負遇華年 飛天小神象 2105 2020-12-18 17:00:00

  這店里房間緊缺,沈硯之與路嘗辛睡一個房間。只不過一個人睡床上,另一個睡地上。

  “沈兄,你就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嗎?”

  沈硯之淡淡道:“沒覺得。我還沒找你算賬,融錦胡鬧就算了,你怎么還帶著薛思思一塊兒瞎起哄?”

  路嘗辛聽不得別人說薛思思,立即反駁道:“這怎么叫瞎起哄,人思思姑娘想家了?!?p>  沈硯之靈光一閃,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疑惑道:“思思姑娘?”

  路嘗辛臉一紅,翻身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沈硯之笑得曖昧:“思、思、姑娘?”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個凌空拋來的軟枕。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南下。

  大約過了十來日,來到了浮云城。

  浮云城。

  正是午后,一行人來到一處名為“好運來”的客棧落腳。老板娘是個風韻猶存的大美人,個子不高,身段婀娜,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說著一口吳儂軟語,如春風拂面,最是溫柔。

  十多天的風餐露宿,融錦覺得自己渾身都散發(fā)出一種難以描述的味道,馬不停蹄地讓店小二抬了熱水,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

  浮云城,南接益州,北連帝都,水運四通八達。過往的商旅大多在此??啃ⅲ虼诉@兒的街市異常繁華,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都有。

  融錦開開心心地拉著薛思思一道上街轉(zhuǎn)悠。

  “思思,這個胭脂好看嗎?”融錦拿起一個云紋花樣的藍色小瓷瓶,輕輕一擰,里面是好看的緋色。

  身邊的人無反應(yīng)。

  融錦好奇轉(zhuǎn)過去,見薛思思正盯著某處出神,她拿起胭脂盒在她跟前晃了晃。

  “怎——怎么了?”

  融錦疑惑道:“我還想問你怎么了呢?你在看什么?”她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不就是一處茶肆,有什么好看的。

  昨天夜里,因沒找到客棧,大家只能在野外對付一宿。

  融錦興致勃勃地拉了副統(tǒng)領(lǐng)陳力一道,去打野味,其他人則負責生火。

  山里的小動物異常靈敏,跑得極快。二人搗鼓了半天,戰(zhàn)績寥寥,只打了三只小兔子,好在包袱里備了些干糧,不然三只兔子哪夠一群人分。

  炊煙裊裊升起,剝了皮的兔子架在火上,開始“吱吱”作響,肥油一點點往外冒,兔皮烤得焦黃,內(nèi)里滑嫩,香氣四溢。

  一行人吃得狼吞虎咽。

  融錦見沈硯之吃得香甜,打趣道:“嘖嘖嘖,沈大人,不知剛剛是誰說,我殺兔子血腥的,這會不覺得血腥了?”

  沈硯之咽下一口兔肉,好吃得舌頭都能吞下來,恭維道:“李小姐這拔兔毛、烤肉的手藝,簡直是一絕啊!”

  眾人被他夸張的言語逗笑了。

  夜半十分,山里寂靜無聲,只有火苗燃燒的聲音。一道嬌俏的身影站了一起,確認身邊的人熟睡后,悄悄走遠了。

  同一時候,沈硯之睜開了雙眼,勾起一個諷刺的笑,一雙眸子毫無溫度。

  薛思思回頭看了看,朝著山林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不過片刻,一只白色的鴿子停在她腳邊。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折了又折,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在白鴿腿上,正欲放飛山林。

  “嗒啦”一聲,白影應(yīng)聲落地,掙扎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你——!”

  對上薛思思驚慌失措的表情,沈硯之淡淡一笑,聲音寒如三尺冰窖:“你現(xiàn)在該慶幸的是,我對準的是鴿子,而不是你。”

  沈硯之彎腰撿起白鴿,修長的手解開繩子,展開紙張,迅速看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盯著薛思思。

  薛思思的貝齒無意識地咬緊下唇,原本緋紅色的唇微微發(fā)白。見事已至此,她開口問道:“你何時發(fā)現(xiàn)的?”

  沈硯之找個大石墩,坐了下來。夜太黑,薛思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輪廓,覺得他的聲音有些遺憾,“你進沈府后不久,我派人去查過。你這些小把戲,也就能騙騙李融錦?!?p>  他似乎也沒等薛思思回答,自顧自道:“宋晉就這點水平,派你來也太不當心了些。他是看不起我沈硯之?至少買通買通你父母,做做樣子,稍稍遮掩遮掩。”

  說完,搖了搖頭,那眼神仿佛如同看一個死人。

  “上一個監(jiān)視我的,如今墳頭的草——”沈硯之頓了頓,伸手比劃了一下,“有這么高了吧?”

  “你殺了我,不怕融錦問你嗎?”薛思思大著膽子問。

  沈硯之冷冷一笑,“我怕什么,你處心積慮跟在她身邊,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匯報給宋晉,你覺得她若是知道,能原諒你?只怕她的劍比我說話的速度還快?!?p>  沈硯之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若是有用,我也可以繞你一命?!?p>  薛思思手心皆是汗,顫聲道:“你別殺我,我替你回去監(jiān)視宋晉?!?p>  她語速極快,接著道:“你就是殺了我,肯定還有下一個,防不勝防,你不如將我留下,我替你賣命。”

  沈硯之驀地抬起了手。

  薛思思瞬間腳一軟,跌落在地,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盯著那雙手。

  沈硯之“嗤”一聲笑了,宋晉啊宋晉,這都派的是些什么人。

  “我不過是額頭有些癢,別怕呀!”說著,竟朝她伸出了手。

  薛思思略一遲疑,將掌心覆上,借著沈硯之的手勁站了起來。

  沈硯之盯著她看了良久,方緩緩道:“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p>  其實薛思思留不留,對他影響不大,他只不過想給宋晉添添堵,一個被兩三句話嚇破膽兒的女人,怎么可能靠得住。

  沈硯之負手遠去。

  她神色驀地一松,疲憊地閉上眼,豆大的眼珠滾滾而下。

  她不想死。

  她確實不是幾個月前才離家的。她是年幼的時候,就被父母賣掉的,家里窮,賣掉她就為了救命懸一線的弟弟。

  她當年不過五歲,父母卻狠心將她賣給了牙婆子。

  她接連被賣到了酒肆、賭坊,最后流落青樓。再后來,得罪了貴客,青樓又將她賣掉。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她來到了五皇子府做丫鬟。

  一次機會,她聽到五皇子與管家的談話,話里行間透漏著沈硯之,楚河鎮(zhèn)。

  楚河鎮(zhèn),那不正是她的家鄉(xiāng)。

  于是她大著膽子,敲響了五皇子書房的門。

  到金玉樓做糕點,也是五皇子的意思,讓她監(jiān)視融錦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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