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夏坐在了地上,望著楠秋一臉沉思,最后也閉上眼,不忍看這一幕。
兩人沒注意到的時,一旁的柳樹,綠葉突然開始枯黃,開始符合這個季節(jié)。同時楠秋身上和鞋上殘留的水,那些在客棧淋的雨,真正開始蒸發(fā)。配合著柳樹上飄來的綠氣,一起進(jìn)入楠秋體內(nèi)。
長青圣骨開始發(fā)光,一股股能量往手部和涌去。沉寂許久的眼眸,突然動了起來,望向了懷中的楠竹。
楠秋死了嗎?長青圣骨,豈有那么容易死。楠秋不僅沒死,意識也沒有消失,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幕,他盡收眼底。只是身體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所以才表現(xiàn)的這樣。
過了許久,楠竹的嗚咽聲停了下來,但眼淚還是無聲地留著,擁抱楠秋擁抱著更緊了。
楠秋嘴角微微上揚(yáng),賺了,這輩子,還從未被她這么抱過。
又過了許久,楠夏終于站了起來,長嘆道:“竹兒,起來吧,帶楠秋回家。”
然而楠竹沒有回應(yīng),楠夏知道她還無法接受現(xiàn)實(shí),于是只能四處徘徊等待。
過了許久,楠秋的胳膊終于能抬起。他緩緩抬起左手,摸了摸楠竹的頭。
楠竹一愣,立馬抬頭看向楠秋。映入她眼簾的是楠秋血紅的雙眼,還有那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
“你……還活著?”楠竹瞪大了眼睛。
“死……不……了?!遍锏穆曇艉苄?,但還是能進(jìn)入楠竹耳朵。
楠竹深吸了一口氣,抱楠秋抱得更緊了,生怕楠秋消失。
楠秋心里很高興,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胸膛上的血劍劍柄上。然而血劍插得太緊了,他暫時還拔不出來。
血劍上似乎有著什么神秘力量,在和長青圣骨的能量對抗,導(dǎo)致胸部的傷無法恢復(fù)。而手上的傷,卻早已痊愈。
楠秋使勁發(fā)力,向把劍拔出來。不拔出來,胸口的傷永遠(yuǎn)恢復(fù)不好,永遠(yuǎn)是這幅無力的狀態(tài)。
但是再使勁都沒用,就是拔不出來。
“竹~”楠秋發(fā)聲呼道。
楠竹聽到了楠秋的呼喚,抬頭看了一眼。雖說她看不到血劍,但她能明白楠秋要拔出什么東西。
楠竹這時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一時沒想明白。但在楠秋給了一個眼神后,她明白的還是很快的,馬上抓住了楠秋的胳膊。
雖說她觸碰不到血劍,但是能碰到楠秋的胳膊啊。楠竹抓著楠秋的胳膊,幫助楠秋將血劍向外一點(diǎn)點(diǎn)拔。
在拔出血劍的那一瞬間,楠秋眼中的世界終于恢復(fù)正常。長青圣骨也開始快速恢復(fù)胸口的傷口。
劍拔出的一刻,楠秋差點(diǎn)壓在楠竹身上。但他向前邁了一步,還是自己站了起來。
楠秋之所以沒有倒下,只是想站著。找不到原因,反正現(xiàn)在就是想站著。
楠竹也盡快起身,扶住了楠秋。
正在那邊徘徊的楠夏,這才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看到楠秋動了,他再次懵了。
“活了?”
楠秋看著楠竹的臉,哭得眼睛還是紅的,臉上都是淚痕。楠秋向伸手去擦她的眼淚,結(jié)果一伸手才發(fā)現(xiàn)手上都是血,想想還是算了。
“小秋!”楠夏飛奔了過來,“你沒事?。俊?p> “你才有事?!遍镎f道。
“到底怎么回事?”楠夏問道。
“我緩會再講?!?p> 過了一會后,胸口上的傷終于恢復(fù)了,楠秋也重新恢復(fù)了活力,不再需要楠竹攙扶。這才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敘述出來。
恐懼感到現(xiàn)在還盤旋在楠秋心頭,久久無法消散。那人的境界很高嗎?好像也不是。主要是那劍法,那果斷,太恐怖了,讓楠秋感覺他就是個沒打過仗的孩子。
確實(shí),相比于那些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楠木川的那些就是斗毆,哪算得上戰(zhàn)爭。
就是不知道,是只有那個人那么強(qiáng),還是在大型戰(zhàn)爭中磨礪出來的人,都那么強(qiáng)。
“原來是這樣?!遍癫亮瞬裂蹨I。
楠秋湊到楠竹耳邊:“再告訴你個事,你剛才說的,我全都聽到了?!?p> 楠竹臉?biāo)⒌囊幌录t了,狠狠地錘了楠秋一下。楠秋哈哈大笑,值了,值了!
而錘了楠秋幾下后,楠竹才想起剛才似乎沒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也就一句對不起。其實(shí)這句話,她早就想對楠秋說了,只是一直礙于面子說不出口,現(xiàn)在說出去了也挺好。
“秋,那些話……”
楠秋:“我可以當(dāng)沒……”
楠竹:“是真心的?!?p> 楠秋:“???”
楠秋立刻回憶剛才楠竹說的話,難道有什么被他忽略的內(nèi)容?仔細(xì)一想,好像就那句對不起。
楠秋瞪大了眼睛,之前腦子也是一片迷糊,沒想通這點(diǎn)。現(xiàn)在一想,這話了不得啊。
“有什么對不起的。”楠秋說道,“其實(shí)都還好吧,都過去了?!?p> “過去了也得說?!遍窆钠疬\(yùn)氣再次說道,“秋哥,對不起?!?p> 楠秋忍不住了,直接將楠竹摟入了懷中。這一句話,數(shù)年來受的所有憋屈,都在頃刻間灰飛煙滅。一時間弄得他也有些想哭,但還是忍住了。
“誒呀呀呀呀呀……”楠夏捂住眼,“光天化日之下,有傷風(fēng)俗啊?!?p> 楠秋:“元陽都沒了的人,好意思說這話?”
楠夏:“你看你,我起碼沒在光天化日之下?lián)ПП??!?p> 楠秋:“行,記住你說的這句話?!?p> 楠秋松開楠竹,該出發(fā)了。
撿起金羽鸞,將其收入長廊。將黑鱗甲也收起,塞在兜里。
看向之前休息的柳樹,柳樹早已干枯了。之前是在太過大意了,大年初三,哪會有這么茂盛的柳樹啊。大年初三……楠秋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那場雨,大年初三會下雨!
這才注意到,之前明明很潮濕的衣服,現(xiàn)在全干了。這水,不一般。水生木,怪不得剛才長青圣骨的恢復(fù)效率這么高,往常可沒見過這等效率。
楠秋望向客棧的方向,抱拳說道:“老板娘大義!”
“怎么了?”楠竹問道。
楠秋將推斷闡述了一遍,聽得楠夏大喜:“還有這等好事,我這是因禍得福啊。”
“那祝福你以后多受傷,盡量全都用上?!遍镎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