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宴夜話生情愫
常毓遭遇的消息，讓白靜波心生焦急。常毓遇到什么樣的人？陌生人？男朋友？前男友？為什么常毓會遇到這樣的人？一下子，很多疑問從白靜波腦海里拋出來。不管怎樣，白靜波還是十分關(guān)心常毓的狀況。
“師姐，聽說了你在停車場的遭遇，現(xiàn)在近況是否還好？”白靜波打了一段話準(zhǔn)備給常毓發(fā)過去，但是卻又覺得哪里不妥，又刪掉了。
“你們誰能給我說清楚，常毓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孟莉走到營銷部辦公區(qū)環(huán)視一圈問道。
“孟姐，是這樣的，我到你辦公室給你說吧?！背Ｘ贡静坎邉澖M的一個小女生熊艷向孟莉辦公室跑去。
“上午，我跟毓姐出去拜訪媒體，大約十點鐘樣子回到樓下停車場。車剛剛往停車位倒，前面突然竄出來一個男的，毓姐看樣子是認(rèn)識，然后把車窗放下來，結(jié)果那個男的直接就跪門邊了，然后雙手扶著車窗，說什么‘求原諒’之類的話。
毓姐，沒有搭理，沒說一句話，也沒看那個男的。過了一會兒，那個男的，自己站起來，沖著毓姐就嚷嚷起來，然后把車門拉開，把毓姐往外拉。拉的時候，把毓姐上衣給撕壞了。我就趕拿著外套，準(zhǔn)備給毓姐送過去。沒想到毓姐一巴掌給那男的打過去，那男的懵了一會兒，之后還了毓姐一巴掌，兩人就扭打起來。我就趕緊叫保安，也報了警。
保安來把那男的控制住之后，很奇怪的是那男哭了，感覺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樣。毓姐就說了一句‘陳世斌，以后只要你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我就立馬報警’。之后警察來就把他們都帶走了?！?p> 熊艷說完之后，孟莉好像想起什么一樣，若有所思地提了兩次“陳世斌”這個名字，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就叫熊艷出去了。
于此同時，在辦公區(qū)，大家仍然在你一嘴我一嘴地說著什么?？墒撬麄冋f的所有，白靜波都沒有聽進(jìn)去。白靜波突然有一種想要保護常毓的想法，等熊艷出來，白靜波故作鎮(zhèn)靜地問到，“毓姐沒啥大事兒吧？受傷沒有？”
“外傷倒是沒有，走路什么的也都正常。其他，估計要等醫(yī)院檢查才知道了?！毙芷G說到。
白靜波想跟常毓打個電話，可是這會兒，常毓可能要么在醫(yī)院檢查，要么在派出所做筆錄，也不好打擾。想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白靜波很是懊惱自己這樣拿不定注意的時候。
“毓姐，有什么需要盡管說。”白靜波覺得還是要把自己的關(guān)心告訴常毓，可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呢？這句話該怎么說呢？白靜波思考了一下，再次把剛剛輸入的這句話刪掉了，改成了下面這句：
“常毓，不知你狀況，若安好，方便時告知。有任何我辦得到的，隨叫隨到?！?p> 白靜波決定在這句話里面，不再稱呼為“毓姐”，而是直接叫名字，他認(rèn)為這樣更能顯示出一種來自更自然的關(guān)懷，而不是一種看著像晚輩對長輩的問候。
不出白靜波所料，信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fù)。
“靜波，你整理一下項目信息，下午給彭總要匯報。講干貨，提需求，明確時間節(jié)點。”孟莉辦公室傳來聲音。
“好的，孟姐?！?p> 白靜波不得不暫時從常毓的事情中分神出來，可是時不時的還是要看看手機有沒有新的消息，或者是一有新消息來的時候，便飛速地打開手機。但是直到午飯時間，還是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于常毓的消息。
“到點了，大家下去吃飯吧?！币膊恢缽哪膫€部門的辦公區(qū)傳來這么一句話，大家伙紛紛起身準(zhǔn)備去負(fù)一層食堂吃飯。
白靜波沒精打采地拿著餐盤，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突然聽到背后一桌的人七嘴八舌說些什么，提到了常毓的名字。
“聽說今天上午常毓跟她的前男友在停車場打起來了，衣服都被撕爛了?！?p> “她不是分手很久了么”
“那個男的啊，我知道，有次也是在停車場，我跟朋友看完電影下去，就看到一個男的，一只手掐著一個女的脖子，一只手托著女的后腦，往后推，直到那女的靠在柱子上，然后還吵架，我聽著聲音像是常毓，偷瞄了一下，果然是?！?p> “那常毓看到你了么？”
“沒有，我本來想上去來著，后來想想，當(dāng)時停車場人挺多的，大庭廣眾那男的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畢竟也是人家私事，我上去了反而大家尷尬?！?p> “看來這個男的有暴力傾向啊?！?p> “不僅有暴力傾向，還喜歡在停車場搞事情。”
“哎，你說常毓，好好的一個姑娘，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要工作有工作，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家庭條件又那么好，咋都遇到一些渣男。”
“??？她以前的男朋友也這樣么？”
“這個不知道。停車場那男的就很渣啊?！?p> “對，就是很渣，希望關(guān)進(jìn)去，別再放出來禍害人間。”
……
白靜波聽完之后，內(nèi)心泛起對常毓的無限疼惜。飯后，白靜波把下午會議匯報資料整理歸檔?？墒且恢边€是沒有等到常毓的回音。
而此刻，常毓剛剛在醫(yī)院檢查完畢。
“手臂有一些淤青，前胸的指甲劃痕做了一些消毒處理，右臉有淺淺的手指印可以冰袋敷貼，沒有內(nèi)傷，整體來說沒有大礙。但是一般來講，經(jīng)歷過類似事情的人，精神上都會受到比較大的刺激，是否需要找相關(guān)的醫(yī)生來會診檢查?！睘槌Ｘ箼z查身體的醫(yī)生說到。
常毓在停車場時，穿的是一件貼身的灰色長裙，棉毛材質(zhì)，貼身設(shè)計，上身有兩排扣居中，其中一排扣被陳世斌扯掉了最上面的三顆，使得常毓深深的乳溝暴露出來，墨綠色的內(nèi)衣邊緣若隱若現(xiàn)。醫(yī)生檢查完之后，常毓穿上外套，將拉鏈拉倒最頂端，似乎要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
“沒事，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即可。謝謝醫(yī)生?！背Ｘ归e的格外淡定，邊整理衣服邊說道。
“你看，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回所里做筆錄?！币慌缘呐f道。
“能否就在醫(yī)院，我目前不想碰到那個人?！背Ｘ固ь^看著女警問道。
“可以，沒問題?！迸卮鸬馈?p> “你們?nèi)绻枰卺t(yī)院做筆錄，可以到隔壁的醫(yī)生辦公室。”醫(yī)生轉(zhuǎn)過身對女警說到。
常毓在辦公室坐下，女警給常毓倒了一杯溫水。
“今天在停車場毆打你的人，你認(rèn)識么？”民警問到。
常毓接過水，道謝，繼而講到，“這個人我認(rèn)識，他叫陳世斌。我的前男友，去年十月份我們就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就是受不了他的急性子和愛動手的習(xí)慣。分手后，他來找過我?guī)状危f要和好，說他以后再也不會之類的。我都沒有理會。
后來他拿我們在一起時候，拍的兩人的床照和視頻，來威脅我。我也沒有理會，只是心里更加憎恨和鄙視這個人。之后，他又跟我發(fā)信息，說他給我發(fā)照片和視頻，不是為了威脅我，只是因為太想我，然后跟我不停的道歉，希望我能原諒他。
我依然沒有理會。結(jié)果今天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在停車場拉住我，我一搖下車窗，他就給我跪下，說對不起什么的。見我沒有理會，整個人又跟往常一樣，突然暴躁發(fā)怒起來，瘋了一樣把我往車外拉，拉壞了我衣服，我給了她一巴掌，他也回手給了我一巴掌，還上來把我往車上頂，然后我們就扭打起來，后面，我同事叫來了保安，把他拉開，再后來你們就來了?！背Ｘ拱焉衔缭谕＼噲霭l(fā)生的事情回顧了一遍。
“你剛剛說到，他有愛動手的習(xí)慣，那以前他打過你么？”女警問道。
“打過，我們?nèi)ツ晡逶路菰谝黄鸬?。剛剛認(rèn)識時候，跟他特別聊得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跟文藝有關(guān)的一切，小說、電影、音樂、攝影等等。他也喜歡，我們慢慢就走到一起。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特別容易急躁，有把我狠狠摔在床上和地板上過，有次把我在地板上摔倒之后拉著我的腳在地板上拖，還有次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吵架他就上來掐我脖子?！背Ｘ挂恢皇帜弥笤谀樕?，一只手拿著紙杯喝了一口水。
“就目前你的傷情，我們以教育為主，給予對方行政拘留的處罰，目前尚構(gòu)不成刑事案件。不過具體要結(jié)合打人者的供述，以及必要時時候我們調(diào)取停車場監(jiān)控，來做最后的決定?！迸f道。
“別拘留他了，他是單親家庭，他媽挺不容易的。要是知道他被關(guān)進(jìn)去，肯定人都要奔潰了。只要他給我一個書面保證，不再來騷擾我，我可以諒解?！背Ｘ箤⒓埍呕刈郎?，雙眼看著女警。
“行，你的意見，我會帶回所里。你注意休息?！迸f道。
“好的，謝謝?！背Ｘ贡硎靖兄x。
常毓拿起手機，看到一堆信息和電話。先是跟同事報了個平安，工作的事情做了一些回應(yīng)。當(dāng)看到白靜波的信息時，常毓突然笑了起來。隨后，常毓起身準(zhǔn)備離開辦公室，在走到醫(yī)院電梯口時候，常毓把冰袋扔進(jìn)了垃圾箱，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讓這些糟糕的事情，隨著這個冰袋一起，被統(tǒng)統(tǒng)收走吧。
電梯里面，常毓拿著手機，又看了一遍白靜波給自己發(fā)的信息：
“常毓，不知你狀況，若安好，方便時告知。有任何我辦得到的，隨叫隨到?！背Ｘ箤Π嘴o波直呼其名的信息，覺有些可愛。
“我很好。晚上若有空，小酌。”常毓發(fā)出信息后將雙手揣進(jìn)兜，大步走出醫(yī)院。
白靜波感受到手機震動，一陣莫名的興奮涌上心頭。因為正在開會，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手挪向手機，準(zhǔn)備確認(rèn)是否是常毓的消息。正在這個時候，白靜波被點名了。
“現(xiàn)在由龍城悅府項目營銷白靜波匯報?！币粋€聲音把白靜波拉回到會議當(dāng)中。會議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一會兒了，但是白靜波的思緒早已經(jīng)飛出了會議室，也沒有注意會議進(jìn)度。心里還在想，“前面兩個項目怎么這么快就匯報完了。”
好在準(zhǔn)備較為充分，白靜波的匯報得到公司總經(jīng)理彭總的肯定。第一次露面，白靜波沒有讓大家失望。匯報完之后，白靜波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當(dāng)確認(rèn)收到常毓的回復(fù)之后，白靜波內(nèi)心欣喜若狂，因為除了知道常毓平安無恙之外，更是邀他喝酒。
“我有空，沒問題?！卑嘴o波單手快速在手機上點了簡單幾個字，準(zhǔn)備發(fā)送出去。但是臨到點擊發(fā)送鍵是，白靜波突然僵住了，手指懸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之后把幾個字刪掉，開始沉思起來。
白靜波心想，常毓想喝酒可以理解，畢竟需要情緒發(fā)泄的出口，找自己，也可以理解，雖然認(rèn)識的時間短，可以兩人背景和興趣愛好都有共同之處，再加之正是因為認(rèn)識的時間短，可能才更方便聊一些事情。可是，如果單純只是找地方喝酒的話，對白靜波而言，卻并不能很好地把自己想著對常毓的關(guān)心表達(dá)出來。陪喝酒，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不屬于白靜波獨有的，而白靜波想有一種特別的方式，甚至是只有他能做的方式，來進(jìn)行表達(dá)。一個機靈，白靜波想到了。
“晚上我燒兩道拿手菜，邊吃邊小酌，怎樣？”這下，白靜波毫不遲疑地按出了發(fā)送鍵。
燒菜？那不是要去白靜波住的地方？常毓對白靜波這段第一反應(yīng)，充滿了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墒寝D(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可以啊，正好我車上有酒。我先去做個護理，下班了聯(lián)系?！背Ｘ勾饝?yīng)了白靜波的提議。
會議結(jié)束之后白靜波匆匆趕回項目安排工作，本來這一天晚上，白靜波是準(zhǔn)備給銷售團隊做培訓(xùn)的，但他告訴陸萍還要回公司跟設(shè)計部討論一些事情，便將培訓(xùn)安排推后了。項目出來之后，白靜波趕到了距離國金中心不遠(yuǎn)處的開元農(nóng)貿(mào)市場，六點跟常毓約在這里見面。
隨著一輛藍(lán)色寶馬4系緩緩駛來，白靜波知道，這就是常毓了。從常毓出車門開始，白靜波的視線就沒有轉(zhuǎn)移，常毓出車門的動作，被冬日里的風(fēng)吹拂的頭發(fā)，溫柔的微笑，大步流星的自信，這些完全不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不堪的人所應(yīng)有的狀態(tài)，白靜波突然覺得，就連常毓呼出的霧氣都像化作為一團祥云一樣，在常毓四周縈繞。
“你愣在這兒干嘛，快進(jìn)去啊。”不知不覺，常毓竟然就走到了白靜波的眼前，見白靜波目不轉(zhuǎn)睛的，不知道的想啥，常毓順手扯了一下白靜波的衣襟。
“哦，可能是被凍傻了吧。哈哈哈，我們進(jìn)去?！卑嘴o波自嘲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往里走。
白靜波走進(jìn)菜市場之后，開始熟練地挑選菜品，驗看肉質(zhì)的新鮮程度，還與老板砍價。常毓就跟身后，看著白靜波的狀態(tài)，常毓非常吃驚。她詫異這個小自己5歲的陽光大男孩，竟然能在菜市場表現(xiàn)出如此的老練。其實當(dāng)白靜波提議燒菜時，常毓就覺得不妥，因為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沒幾個人會燒菜，更別說燒出一頓美味了。當(dāng)然，常毓能理解白靜波的一番好意，同時也沒對這一頓晚飯抱有任何希望?？墒菦]想到，白靜波在菜市場的老練竟猶如一個天天在這里混跡的大媽。吃驚之余，倒是讓常毓對這頓晚餐開始有了一些好奇和期待。
跟著白靜波走了一圈，常毓自己雙手都被沾滿了，蔥姜蒜、田雞、牛肉，藕、土豆、黃瓜，豆芽、萵筍……而白靜波則被塞滿了一堆米面油和各種調(diào)味料。
“那屋里竟然鍋碗瓢盆都有，我看了看還挺干凈的。我回去再收拾收拾，燒水洗洗，就能用了。你別看今天咱們大包小包的，其實就做倆菜。你還提得動吧？”白靜波看著常毓好像有些吃力的樣子。
“沒事，提得動，車就在前面，走吧?！背Ｘ够卮鸬馈?p> 大包小包都放進(jìn)后備箱之后，兩人都松了一口。
“這里有兩瓶酒，一瓶紅酒，一瓶家釀的低度白酒，晚上喝哪種？”常毓問到。
“嗯，兩瓶都拿上吧，都嘗嘗，反正也都喝不完。這個瓶好特別啊?！卑嘴o波指著一個瓶子說道。
“這就是剛剛說的家釀的低度白酒，是我一個開民宿的姐妹自己釀的，就在她的民宿里面售賣，如果客人喜歡可以帶走，他們酒瓶有十幾種樣式，特別有設(shè)計感。上次去她哪里玩，她送了我這瓶，就一直放車上的?！背Ｘ购苣托牡卣f道。
大約七點，兩人進(jìn)到了白靜波住的公寓。
“都七點了，你餓不餓?。筐I的話，我桌上有餅干和面包?！卑嘴o波一邊沖向廚房，一邊說道。
“不餓，午飯吃的晚。廚房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么？”常毓說著，已經(jīng)來到了廚房門旁。
“不用，這里空間小，兩人都站里面，忙不開。你去休息一會兒，給我一個小時時間?！闭f罷，白靜波把常毓推出廚房，自己門一關(guān)，開始忙碌起來。
常毓在沙發(fā)上坐下，覺得有些乏，躺著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哐啷的聲音將常毓驚醒。常毓起來走到廚房外邊，透過玻璃門一看，是白靜波打碎了一個盤子，正在清理。視線往上，發(fā)現(xiàn)那些買回來的原料，已經(jīng)被分門別類裝在不同大小的碗或者盤里面。
白靜波把碎盤子收拾好之后，開始倒油入鍋。油熱之后，放入豆瓣醬爆炒，油色變紅，之后放入花椒和干辣椒，翻炒兩下再放入蔥姜蒜，之后放入糖和鹽，再倒入一些水。等水煮開之后，白靜波開始把旁邊的碗拿過來，把里面的牛肉一片一片地放入鍋，牛肉熟了之后便撈出來放在一個盆里面，再在牛肉上撒了一些辣椒面和花椒面以及小蔥，最后把一鍋熱油潑在上面。一陣油煙冒起，伴隨著滋滋聲。
這是常毓第一次親眼見到整個水煮牛肉的過程，白靜波嫻熟的操作，以及對每一個步驟的自信掌控，都讓常毓心生愛慕。常毓一直覺得，生活就該有這樣的普通和煙火，而不是沙灘大海游艇香檳。常毓也一直向往和追求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給自己，而是有一個人能給她，這個人必須要是志趣相投、靈魂相契，而世俗所加哪些外在條件缺都不是常毓看中的因素。有那么一瞬間，常毓甚至有一陣恍惚，“難道白靜波就是上天專門派給我的嗎？”想到這里，常毓竟然依靠著廚房門，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傻笑啥？怎么換你被凍傻了么？”白靜波發(fā)現(xiàn)常毓在廚房外面把自己給笑楞了，于是打開門問道。
“沒啥。嗯，水煮牛肉好香啊，我來端菜吧?！背Ｘ辜泵Σ黹_話題。
“不用不用，剛剛做好，還很燙，我來。你出去把桌子收一下，可以開吃了?！卑嘴o波把常毓趕了出去，自己轉(zhuǎn)過身去端菜了。
“你怎么還穿著羽絨服？你不熱么？屋里可是有暖氣的啊?！卑嘴o波把菜端上桌之后，才注意到常毓穿著羽絨服。
“沒事，不熱，今天，有點冷?！?p> 白靜波沒多想，就繼續(xù)往廚房走了，因為還有一道干鍋牛蛙等著他。
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來，常毓饞的都流口水了。拿著筷子夾了一片牛肉進(jìn)嘴里?！巴?，滑嫩，麻辣鮮香，真是好好吃啊，比外面買的還好吃。白靜波，你咋這么牛呢?！背Ｘ骨椴蛔越乜滟澃嘴o波。
白靜波嘴上只是叮囑常毓小心別燙著嘴，但心理卻是美滋滋的。不一會兒，干鍋也出爐了，而常毓已經(jīng)將兩杯紅酒倒上，放在桌上，只等白靜波來，便可舉杯共飲了。
“來，辛苦了，謝謝你，白靜波?！卑嘴o波一坐下，常毓便率先舉杯，一下肚就是半杯。
白靜波愣了一愣，因為屋里沒有紅酒杯，因此這紅酒是寬口的啤酒杯裝的，一瓶紅酒大概也就能倒這杯子四次。常毓這一來就是半杯，著實是又讓白靜波一驚。但是作為男士，自然是不能落了下風(fēng)，白靜波跟著就半杯下肚。兩人開始吃菜，常毓頻繁對白靜波的廚藝是贊不絕口。
“常毓，我希望你都開開心心，不要煩惱，事兒都能過去。我很高興，你喜歡吃我做的菜?！钡诙?，白靜波先端了起來。照理也是半杯，兩人便是一飲而盡。白靜波起身倒酒，發(fā)現(xiàn)常毓一直在看著自己，白靜波也回望了過去，兩人眼神交匯在一起。
“你為什么不問，我今天在停車場發(fā)生了什么？”常毓看著白靜波問道。
“如果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我即便是問了，你也會不開心。你不開心的事兒，我不想做。”白靜波把視線從常毓的雙眼轉(zhuǎn)移開來，看著手里新倒的一杯紅酒，邊輕輕轉(zhuǎn)動著酒杯，邊回答道。
“你真是個暖男。那我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常毓便把跟陳世斌認(rèn)識的經(jīng)過，以及被暴力的經(jīng)過，跟白靜波聊了開來。
聽常毓講著，白靜波的表情時而憤怒，時而憐憫，時而嘆息。憤怒陳世斌的暴力行為，憐憫常毓的遭遇，嘆息常毓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和接受對方的暴力行為。兩人講著講著，不知不覺，整瓶紅酒已經(jīng)喝完。
“常毓，你酒量可以啊。我們一瓶紅酒分完了。”白靜波樂呵呵地夸贊常毓酒量，然后起身去拿那瓶瓶身極具設(shè)計感的白酒，“我們再倒點這酒嘗嘗，如何？”
“可以啊，我去把杯子洗洗?！背Ｘ拐f道。
“你坐著，我去洗，你把白酒開了?！卑嘴o波兩步跨過來，搶過酒杯就往廚房走。
“來，干杯，祝你在太原一切都順利，項目大賣?！边@一次又是常毓搶先舉起了酒杯。
“謝謝，干杯?！卑嘴o波也講酒杯舉起來了。
白酒下肚，常毓覺著全身有些燥熱了。原來她還是一直穿著羽絨服，拉鏈還拉到頂了。在吃飯之前，可能是因為有些餓，也可能是因為情緒還沒有恢復(fù)過來，盡管屋里開著暖氣，卻未覺得身子是暖和的。
“怎么卡住了，拉不動。”燥熱使得常毓想要解開羽絨服的拉鏈，卻發(fā)現(xiàn)拉不動了。
“你站起來，我看看呢，是不是哪里卡住了。”白靜波隨即站起來走向常毓。
常毓的拉鏈因為在醫(yī)院時，特別用地往頂上拉，結(jié)果給卡主了。白靜波剛剛上手時，也發(fā)現(xiàn)拉鏈拉不動，可是在拉拉鏈的過程中，每次要用力時，都會把常毓整個人往自己這邊拽一下。拽著拽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白靜波在認(rèn)真研究拉鏈，常毓則望著認(rèn)真研究拉鏈的白靜波，每靠近白靜波一次，常毓心理就會撲騰一下。
“這樣吧，你雙手把兩邊衣領(lǐng)拉著，我兩只手一起用力來拉這個拉鏈，這樣咱們同時用力，卡住的地方應(yīng)該就能好了。”白靜波邊說，邊告訴常毓雙方應(yīng)該放在位置。
常毓雙手捏住衣領(lǐng)后，白靜波兩個拇指和食指分別捏緊了拉鏈，開始準(zhǔn)備用勁往下來。
“1，2，3，我們一起用勁兒啊。”白靜波指揮道，“1，2，3”。
嘩的一聲，拉鏈開了，可是因為太用勁，拉鏈一下拉到了常毓腰間的位置。常毓同時也松手后，羽絨服便往兩側(cè)散開自然耷拉在臂膀上。被撕掉紐扣的毛衣，也隨著羽絨服，往兩側(cè)散開。白靜波在收手起身的時候，不自覺地，視線也落在了常毓露出的深深乳溝上。
眨眼間，白靜波為自己盯著常毓乳溝看的行為感到害羞，雖然只有短暫幾秒。白靜波便趕緊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回到自己的位置?？墒钦刈叩臅r候，手被常毓拉住了。白靜波隨即又轉(zhuǎn)身回來，看著常毓。這一次，白靜波把視線落在了常毓的雙眼。
“白靜波，這毛衣上面的三顆紐扣被撕掉了。剩下的紐扣，你會解么？”常毓拉著白靜波的手，回避了白靜波的視線，低垂著雙眼，喃喃地說道。
白靜波用力咽了咽口水，心中欲望之火被常毓迅速點燃，并且愈燃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