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姜銘在前面開著車,時不時看向后視鏡里的兩人,腦海中閃過將肖佳晗帶出來的瞬間,她面上的恍惚讓他有些擔(dān)心。
不禁多關(guān)注一下肖佳晗。
但是佳晗卻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面色平靜,眼底波瀾無痕,看得出,那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寂靜:“韓樂現(xiàn)在在醫(yī)院......”
“醫(yī)院?!”夏暉抬起頭看她,臉上驚慌。
姜銘看向后視鏡里的人,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框帶著些許劃痕,冷聲開口:“前幾天想不開跳樓自殺,被救回來了,現(xiàn)在情緒很崩潰?!?p> “自殺?”夏暉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肖佳晗的眼睛。
車內(nèi)一時間再次靜默無語。
夏暉呆愣愣地望著面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喉結(jié)不住滾動咽了幾口口水,良久才開口解釋:“我和韓樂可以說是鄰居,是青梅竹馬,但我真的只是把他當(dāng)成妹妹......”
“但是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佳晗立刻回復(fù)。
夏暉一聽,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是她先喜歡上我的,這是她的事情!不能怪我......而且......她要是真的喜歡我,在這件事上,她會原諒我的......”聲音倔強(qiáng)固執(zhí),顯然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
“混帳東西!”姜銘聞言,瞬間怒氣上頭,忍不住開口罵人。
肖佳晗一個抬手“啪!”猛的給他一記耳光,清脆響亮!“你他媽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肖佳晗怒不可遏,秀眉緊皺,眼里洶涌的怒火隨時準(zhǔn)備沖出來:“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的漏網(wǎng)之魚都沒你這么會說!”
倒也沒有反抗,自己知道打不過這兩人,心底發(fā)怵。只是捂著自己的臉低聲抽泣。
又一個急轉(zhuǎn)彎,姜銘確認(rèn)身后沒有車輛再跟著自己后,往別墅開去。
看著鏡子里的金絲眼鏡框,已經(jīng)裂開一角,一時間覺得有些惆悵。
“先跟祁涯匯合,再收拾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姜銘開口道,骨節(jié)分明的手死死握著方向盤,不敢松開一分,手臂上隱隱可見青筋。
肖佳晗道:“好!”
不再質(zhì)問坐在一旁的夏暉,見他那樣子,還沒從那間屋子里的陰影里走出來,要是再責(zé)罵下去,怕是又要瘋一個。
三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說話。
往后的路程很順利,很快,就到了別墅。
三人下車后,直接開門進(jìn)去,客廳里空無一人,樓上的門倒是微微打開一角,應(yīng)該是祁涯在里面。
姜銘將夏暉一把推了進(jìn)去:“進(jìn)去!”面色如同寒霜一般冷冽。
后者彎著腰,顫顫巍巍跟著肖佳晗往里走,低著頭,目光只是看著地板,不敢四處亂瞟,喉結(jié)時不時滾動咽下幾口口水,嘴唇發(fā)白顫抖。
“我上去叫祁涯。”肖佳晗對姜銘道,又瞪了眼站在角落里不敢發(fā)聲的夏暉,轉(zhuǎn)身上樓。
姜銘冷眼看著面色蒼白驚恐的人,徑直走向沙發(fā)面前的桌子,倒了杯熱水,面對夏暉:“過來!”
話音剛出,后者嚇的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看向墨竹長袍,面上沾血的年輕人,扭扭捏捏地挪著小步子往他方向走去。
姜銘鋒眉緊皺,“啪!”猛的把玻璃杯往桌上一放,滾燙的熱水濺到桌面上,瞬間涼了下去。
這一下,夏暉雙腿一軟,險些對著他跪下去:“我......”
“窩囊?!苯懷院喴怦?,冰冷的眼眸中盡是鄙夷之色。
樓上
祁涯赤裸上身坐在床上,背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在流血。帶血的殘破的衛(wèi)衣被松松垮垮地扔在地上,床頭柜上擺著一個小銀盤,紗布,鑷子,針線,醫(yī)用酒精......
“祁涯?夏暉在樓下......”肖佳晗見門依稀開著,便直接推門進(jìn)去。
待看清楚一切時......傻了......
光潔白皙的上身,有力的肌肉勾勒出近乎完美的線條,背上的傷口休息啊鮮紅的血,血脈噴張,恰巧轉(zhuǎn)過頭來的狹長的眼看向門口的人,邪魅妖冶,像來自地獄的撒旦,血腥危險又引人沉淪。
光是一眼,就足夠把肖佳晗拖入深淵,自愿同他萬劫不復(fù)。
清風(fēng)徐來的溫柔清冷,天上月中的高不可攀,現(xiàn)下又是妖冶邪魅如同曼珠沙華。祁涯整個人身上充斥著神秘,對肖佳晗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你......”門口的人一瞬間失聲,張著嘴巴眼睛瞪的老大。
祁涯立刻轉(zhuǎn)身站起來,擋住背后深可見骨的傷痕,誰曾想著一轉(zhuǎn),險些讓肖佳晗鼻血橫流。
健壯的倒三角和分明的腹肌引人遐想,肩上隱隱血跡更顯男人味,看的肖佳晗面上一熱,趕緊背過身去,支支吾吾地開口:“你......你把衣服穿......穿上......”
祁涯面色如常:“抱歉,剛剛消毒好,沒想到你會進(jìn)來?!焙茏匀坏陌岩患r衫披在自己身上,嘴角淺淺勾起,表情戲謔,像是很滿意佳晗的窘迫。
“下去吧。”
“嗯......”
說著,肖佳晗在祁涯的注視下逃也似的離開這間屋子。
下樓
姜銘翹著二郎腿看著從樓上下來的兩人,尤其看到祁涯的時候,眼睛瞬間睜大:“握草!你倆白日宣淫啊!”
他真的就只穿了一件襯衫!還不系扣子!赤裸的上半身在白襯衫下若隱若現(xiàn)。
肖佳晗面色通紅地奔下樓梯,趕緊坐在姜銘身側(cè),借著他的身體擋住眼睛看向祁涯的余光。
“措好辭了嗎?”祁涯慢條斯理地走向顫抖的夏暉,冷聲開口,聲音如同云中月般高貴冷清。
夏暉:“我......”惶恐的看了眼居高臨下的人,隨后在姜銘充滿威脅的目光下點點頭。
“既然已經(jīng)想好要說什么了,就去醫(yī)院吧?!苯懲屏送平鸾z眼鏡,從沙發(fā)上站起,冷眼看著縮在角落里的,窩囊的人。
肖佳晗通紅的臉亦是嚴(yán)肅。
市中心醫(yī)院
唐奕在樓道里提著一壺?zé)崴n樂病房趕,顧瑩正在那兒幫韓母照料著。
走近病房,里面很安靜,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下,韓母也一手支著小桌子打起了瞌睡。唐奕輕手輕腳地將手里的熱水壺放下,對著顧瑩做了口型:她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