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李開眼前晃了晃,見他終于回過神來,李復(fù)有些無語道:
“都什么時了,你還發(fā)愣,我這符是挺厲害的,但它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如果再不走,等他們恢復(fù)過來,恐怕到時候想走就難了?!?p> 一時想得有些入神,李開并未意識到現(xiàn)今所處的環(huán)境,聽聞李復(fù)的吐槽,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以兩人的速度,很快便看見路燈照耀的石板路上,一隊大約有二三十人,全副武裝的士兵。
在其中間之處,有一女子卻與之顯得格格不入,此人正是李復(fù)二人所尋的嫵媚女子。
一路緊跟其后,這隊人行至一處大殿門前停下,兩名把守的士兵見此,下意識的握緊手中兵器,黑夜遮掩他們的面容,讓兩名守衛(wèi)無法辨別來其意。
戒備望向來者,被陰影籠罩的臉于燭火下顯現(xiàn),待看清來人面容,守衛(wèi)慌忙的彎腰低頭,拱手行禮道:
“參見,明珠夫人?!?p> 被他們稱為“明珠夫人”的女子,輕聲對守門的士兵說著什么,或許是女性嗓音相較男性要小上許多,又或是隔得太遠了,李復(fù)并有沒聽清兩人的對話。
待明珠夫人進入后,這支護衛(wèi)的軍隊自覺的分散,兩人一組,分別把守,能從外部進入到里面的各個要道。
全程目睹的李復(fù)輕聲說道:“看下方陣勢,韓王安八成就在那里面了”。
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李復(fù)的話。
“既然人找到了,你也是時候登場了,可別讓他久等了”,李復(fù)嘴角帶笑,雖說以前也“鬧”過,可沒今晚這個大,你別說還有點小興奮。
興奮歸興奮,但該要說的還是要說:“如果等下你看見腳底憑空冒個黑洞,什么都別管,往下跳就完事了,一切有我?!?p> 雖有疑惑,但是想到以自己如今的狀況,又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圖的,輕輕點點頭。
“我先幫你擺平道路,外面由我守著。”李復(fù)道。
既然是來“鬧”,那就應(yīng)該招搖點,玩偷偷摸摸什么的都太遜了,而且極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潛入?不就是把人都弄暈了,再悄悄替進去嗎?
他們分布的位置,對于站在高處的李復(fù)而言,一清二楚,相對的,找到突破點就簡單多了。
西南方向,靠近窗戶的拐角之處,兩名士兵正警惕的掃視周邊環(huán)境,兩人之間有一段空隙,這也給了李復(fù)有機可趁的機會
瞅準(zhǔn)兩人視線皆處于對方盲區(qū),從屋頂躍下,來到兩人空隙之間,其中一名士兵察覺到身后有異常,正欲轉(zhuǎn)身回望。
在他還未扭轉(zhuǎn)身體之際,李復(fù)趁著這短暫的空隙,右手食指與中指相并,點在其脖子后的大椎穴。
穴位受擊,還來不及呼出聲,天旋地轉(zhuǎn)般的眩目瞬間涌了上來,思維如同漆黑的夜里的一灘死水,停滯得不起半點波瀾。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了。
李復(fù)早已熟知人體的穴位脈絡(luò),自是知道用什么樣的力度,點在何處能致人昏迷。
為避免他發(fā)出任何聲響,伸手接住他下落的身子,輕輕地放于地上。
對于守衛(wèi)的士兵而言,他們的視線是流動性的,并不會出現(xiàn)只盯著某一方向看的情況。
這也就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正一臉驚愕的盯著突然多出來的李復(fù)。
“土河車”
從地上濺起一泡泥土,精準(zhǔn)無誤地堵住其咽喉。
正要高聲呼喚,張開的嘴還來不及發(fā)出聲音,便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塞入其中,瞳孔猛的瞪大,
卻已被人按在地上,緊接著腦內(nèi)一片空白,
李復(fù)脫其中一人的盔甲,迅速穿在身上,往窗戶旁的另一組行去。
“哎,你不在自己的位置守著,跑我們這干嘛?!?p>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如何分辨友軍?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皆會看他身上所穿的服飾。
而此時的另兩位士兵恰巧就中了這一點,外加上此刻的李復(fù)是低垂著頭,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見自己的問話并沒有得到回答,詢問的名士兵有些急躁,語氣不耐煩道:
“你聾了,問你話呢?!?p> 望著依舊沉默,漸漸靠近的“自己人”,察覺到不對勁,剛想提醒身邊同伴,卻是在回頭的瞬間,失去意識。
照葫蘆畫瓢,又是一個“土河車”封嘴,防止他發(fā)出聲音,剩下的便是弄暈了。
半盞茶的功夫,李復(fù)按借用身上服飾的假象,趁兩人不注意,先手弄暈一人,然后用土河車封嘴的套路,解決看守近三十人全,且副武裝的小隊。
向屋頂?shù)睦铋_招招手,示意他可以下來了。
李復(fù)拍了拍李開的肩膀,輕聲道:“路,我已經(jīng)幫你鋪好了,剩下的就由你出面了,有什么問題,我會暗中相助的,別有什么顧忌,盡管大膽的去做。”
似是想起那嫵媚女子,李復(fù)提醒道:“哦,對了,那位叫“明珠夫人”的你可要小心點,別被她表面迷惑了,她那迷香有點厲害。
我剛剛差點著了道,你注意和她保持點距離,嗅到異香就趕緊離她遠離。”
推開厚重的大門,映入眼簾便是鋪在地上的那條朱紅色毯子。
整座房間雖說寬大,但并沒有設(shè)置得有閣間,偌大的屋子除了,正中央上方之處擺了個案幾,并無其它裝飾品,所以顯得有些空曠。
以致于處于正門的李開,一眼便能望見上方,那位身形肥胖滿臉紅光的韓王安以及俯靠于其懷里的明珠夫人。
四目相對,韓王安望著下方那張被刀疤破壞的臉頓感眼熟,卻想不起何人,但這并不防礙他的喝斥:
“大膽,未得寡人宣見,你竟敢私闖,來人啊?!?p> 等了片刻,想象中的士兵并未出現(xiàn),有些不耐煩正欲再呼,下方之人卻出聲打斷:
“大王,不用再叫了,外面的人已經(jīng)被弄暈了”。
豁然起身,指著下方的李開,可顫抖的手指,昭示他內(nèi)心的慌亂,卻強裝平靜道:
“你是誰,為何夜闖王宮?!?p> 李開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或許是多年的苦難造就了一顆隱忍的心吧。
“大王連我都不認(rèn)識,你不是派人全城追捕我嗎?我如今不就站在你面前嗎?”
“我派人抓你?”韓王安面露思索,似是想到什么,
平靜的臉上露出駭然之色,恐懼達到極點,音調(diào)拔高幾分,哆啦道:
“你、你是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