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潑灑到云臺觀院中,一夜過后,厚厚積雪堆滿庭院。風已完全停下,隱隱約約還能聽得幾聲鳥叫。
承風從榻上緩緩醒來,頭痛欲裂。昨日種種仿佛夢境一般,拖著酸痛的身體坐起身來,看到榻下剛剛熄滅的火盆,還有絲絲‘噼啪!’響聲,應是不久前有人填過柴。
承風晃了晃腦袋,又擠了擠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的快些。低頭看向榻下,見一把純銀色的長劍杵在榻邊,劍外觀有些簡單的雕刻,柄上還掛著一顆淡藍色的劍穂。
承風心想,這應該是陳爺爺遺落在這的,陳爺爺說他在‘辟谷’,卻讓我的兩個饃破了‘辟谷’修行,真是罪過!想到這,承風苦笑著搖了搖頭,穿上衣服鞋帽,來到對面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只見榻上被褥疊整完好,陳爺爺早已不見蹤影。
桌上放著一個小布包,承風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張‘清風劍法’的心法口訣和一封信,承風將信拆開,見上寫到:
承風孩兒,見信如吾。
老道我游千山,行萬水,
一晚關(guān)切甚是感激。
見汝內(nèi)功天賦異稟,
特奉上心法口訣,
內(nèi)功劍法,世間少有,
贈予世間少有之溫情人。
須與我昨晚親授劍招同時修煉,
否則極易走火入,魔痛不欲生。
切記!口訣記住立即燒掉。
貧道此行,當勿與他人講起。
……
承風武學天賦極高,翻來陳摶所留口訣。上面的心法和法門,都與昨日所學劍招相相呼應:
清風拂面頰,劍氣化霓裳。
心意自然,點水無痕……
“原來如此!”
僅僅數(shù)行,卻字字入心,承風看后忽然恍然大悟,昨日所學劍招,有表無里,只得其形不得其法,感嘆原來是要伴隨口訣施展方可得其道!
承風將口訣牢牢記于心中后,便和信一并投入爐中,見時辰不早,趕忙洗了個臉收拾一番,趕去門中上早課。剛走出門數(shù)步,想了起客房里陳爺爺留下的劍,承風面露一絲笑意,回頭拿上了劍趕忙向門派走去。
……
眾弟子聚集在練功廣場上清掃著昨夜的積雪,承風將銀劍靠在一旁,也拿起掃把掃著地。如往常一樣,早課還沒有開始,不同的是,今天的授課師父是凌云。
承風正詫異為何掌門師父有時間親自教授早課。忽然察覺一邊熱鬧非凡,扭過頭去看見一個手持長劍,身著黑紅色長衫的青年人站在人群中。此人身高比自己高一些,看年紀約二十七八歲,相貌雖英俊,卻給人不友好之感。此時正被十多個弟子圍住,大部分都是女弟子,互相之間有說有笑。
承風湊到旁邊一位女弟子身旁邊掃著雪邊問道問道:“玉琳師姐,請問那位是誰???”
玉琳扭頭看了一眼,笑著湊近承風說道:“那位啊!是我們的大師兄玉青!是凌華師伯的弟子,怎么樣?很帥吧?他自從出師下山,已有十年不曾回來了?!?p> 玉琳說著,眼里閃著一絲光芒,看這架勢場景,玉青應該是個很受歡迎,尤其是個很受女弟子歡迎的人。廣場的積雪都被掃至四周角落,弟子也都已經(jīng)到的差不多了,凌云走上前來,示意弟子們開始早課。
“你們的大師兄玉青難得回來,今日早課你們就互相切磋,也好讓玉青點評一下?!绷柙普f罷,示意玉青到前方來。
玉青從人群中走到凌云身邊,行了個禮,又轉(zhuǎn)過身對著眾弟子行了個禮說道:“師弟師妹們,我是太華劍派大弟子玉青。下山多年,此次回來,一是探望師父,二是……”
玉青說著說著,目光轉(zhuǎn)到玉琳身上。玉琳見狀,臉頰立刻紅了起來,緊張地眼神不自在地亂飄,眾弟子見狀紛紛笑了起來。
“好久沒有上本門的早課了,甚是懷念,點評不敢,與眾位師弟師妹共同進步才是!”
“呸!人模狗樣……”旁邊的玉敬看了看玉青,小聲地呸了一下,表情十分不屑。
見承風在看他,便湊到承風耳邊說道:“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小時候看我傻就欺負我,總是把爛攤子撂在我身上。”
承風剛要說話,只見凌云拍了拍手,眾弟子安靜下來,凌云說道:“好了!今日早課開始!從玉陽和玉衍開始!”
眾弟子立刻拉開距離,退到練功廣場兩邊,從中走出兩名男弟子,玉陽身高較高一些,看似與玉青關(guān)系要好些,二人相視一笑。
“玉青師兄,多年不見,看我是否有進步!”玉陽說罷便拔劍刺向玉衍,玉衍拔劍相迎,利劍相交,‘嘭嘭!’之聲不斷,華山劍法互有來回,不分勝負。
這時雙方已過三十招,玉陽使出一招‘無邊落木’,向玉衍手腕打去,玉衍躲閃不及,心想若不收手,恐怕手腕會被削去,隨之趕忙將手收回,劍卻被高高擊飛。勝負已定!玉陽轉(zhuǎn)頭看向玉青,隨著玉青伸出雙手鼓起了掌,眾弟子也跟著鼓起掌來。玉衍低著頭,失落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劍,走回人群中。
“看見了吧,他們就是這樣,根本不顧他人感受?!庇窬丛诔酗L耳旁說道,承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眾弟子比試。
半個時辰過去,眾弟子一一比試過,弟子中有人開心,也有人失落,唯獨剩下承風一人沒有相匹配的切磋對手。
凌云看向眾弟子,確定只有承風還沒比試,便轉(zhuǎn)頭對玉青說道:“還剩玉游一人沒有比試,就由玉青你指點一下這位師弟吧?!?p> “是!掌門師伯。”
玉青拿著劍走上前,承風欲從人群中走出,突然被一只手抓住,猛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玉敬。
“玉游師弟……定要多加小心!”
玉敬心地純良,嘴卻笨的厲害,不知該怎么形容,只能神色嚴肅地看著承風的眼睛說出這些。
“放心吧師兄!”承風面帶自信的微笑,拍了拍玉敬的手。
此時太陽已升至高空,陽光照亮了整個練功廣場。承風、玉青二人站在廣場兩端,凌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了承風手中的銀色長劍,眼中透出疑問之色。
“玉游見過大師兄!”承風恭敬地行了個禮。
“玉游師弟,我出師下山時,你還未入師門!我們第一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