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花把他們?nèi)酉铝耍瑲W陽夏莫也不見了蹤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他一咬牙,目前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只能先想辦法遠離這里,等流彩恢復了帶他們離開。于是拿起兩把劍然后背起流彩就往森林里跑。
“浩暉……算了吧……你還是放下我吧……背著我……你跑不遠的……”流彩在身后虛弱地說到。
“不可能!我本來就是來救你的,放下你不就白來了!你給我堅持到最后,如果不想拖累我,就趕緊恢復身體然后帶我走!”
褚浩暉踉踉蹌蹌地背著流彩在樹林里奔跑,本身今天他的消耗就很大了,森林中的地形還凹凸不平,他好幾次差點都要摔倒了。
但是他不能停下,因為身后還有人追著。他也不管往哪里跑了,反正只要一路往前跑,迷路也不怕。
而軍隊這邊,無人機拍到他們跑進了森林后就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此時李恒利終于緩過來了,對身邊的一位士兵說:“能追蹤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嗎?”
士兵打開了電腦查看,說:“可以,信號良好,他們目前在往東走,速度很慢?!?p> 李恒利下令:“那好,開車到森林邊緣,然后下車按照追蹤器追蹤!”
森林對眼前的這場鬧劇毫不在意,植物們只是繼續(xù)進行著各自的光合作用,鳥類也只是在各自飛翔,甚至那些小動物也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xiàn),似乎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前是一片非常自然的森林,有清新的空氣,清澈的流水,還有那夾雜著花香的水汽,無疑是片好地方。但褚浩暉沒有時間管這里的風景了,他必須一路往前走。
汽車的引擎聲好像消失了,是他們是因為丟失了目標所以放棄搜索了吧?褚浩暉跑到一顆粗壯的樹后面,終于堅持不住了,把身后的流彩轉過來用手抱著,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地喘氣。
流彩見褚浩暉這般勞累,實在看不下去了,說:“浩暉……我真的對不起你……今天我就不應該那么任性……或許我應該聽你的話乖乖待在家……可我只顧著滿足自己的欲望,不但讓自己被抓,還害得你因此而受累……對不起……”
褚浩暉一邊喘氣,一邊勉強露出笑容,說:“沒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自己只顧著玩游戲,沒有顧慮你的感受,才害你……”
流彩用自己的衣服給褚浩暉擦了擦臉上的汗。褚浩暉等呼吸稍微平緩了,才問到:“對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能動了嗎?”
流彩試著扶著樹干站起來,最終只是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她搖搖頭:“勉強能扶著樹干慢步走,基本做不了什么大動作,而且我還是打開不了通道……”
褚浩暉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說:“那我還是繼續(xù)背你吧!快上來,我們必須要跑了,他們說不定一直在追著呢!”
流彩搖搖頭,說:“不行,這樣你太累了,或者你扶著我,這樣你也能休息一下?!?p> “行!”褚浩暉立刻走過去,將流彩的手搭在肩膀上,扶著她快步跑了起來。
褚浩暉在森林里跑了很久,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遠了,怕不是好幾個一千米吧……
他心里自嘲,看來我長跑還是很有潛力的嘛,我還以為自己一千米只能跑七十分呢,合著我其實可以背著一名成年女性跑好幾次?。」坏搅诵悦P的時刻,人總會爆發(fā)出驚人的能量,哈哈!
褚浩暉正忘我地跑著,突然,聽到了身后傳來落葉破碎聲,緊接著聽到一聲怒吼:“前面的!給我站??!”
臥槽!怎么這么快!他們怎么發(fā)現(xiàn)的?!褚浩暉顧不上那么多了,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我叫你站??!聽見沒有!”
褚浩暉沒有理會,雖然他清楚自己在攙扶著一個人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跑得過經(jīng)過訓練的軍人的,但他就是要繼續(xù)跑下去,說不定能引發(fā)什么奇跡呢?
或許再堅持一會兒,流彩就恢復了,然后她就可以打退這幫人,就算過去了……
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被一聲槍響給打斷了。
“突突!”
后面的士兵開槍了,子彈打在了他剛剛跑過的地后面,揚起一絲塵土。一聽到槍響,褚浩暉的勇氣瞬間消失了。
這是……是……真的槍!貨真價實的槍!不是玩具槍也不是特效槍!而是真的槍!可以打傷我的槍!
他腿一軟,整個人瞬間癱了下來。此時那股壓抑了很久的疲憊感伴隨著恐懼席卷全身,他沒有辦法出聲,也沒有辦法活動。
很快,士兵們沖了上來,將褚浩暉和流彩分開了,褚浩暉被兩個士兵摁倒在地上,肩膀關節(jié)被扭得生疼。
李恒利松了口氣:“任務完成!”
他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枳花,于是問到:“媽的!還有一個呢?那個白發(fā)的哪去了?你們在附近有看到嗎?”
周建斌從樹叢里跑出來,搖搖頭說:“沒有,周圍沒有人,只有這兩個。”
“媽的,還是跑了一個?!?p> 他來到褚浩暉面前,蹲了下來,說到:“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這些外星人偽裝得還真像?。≌f吧,你的同伙在哪里?”
褚浩暉掙扎著想抬起頭,但他一動,肩膀就疼,他齜牙咧嘴地說到:“我……我是地球人!你們錯怪我們了!她……她只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幫助我們的人……”
“屁!你別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們這里可沒有禁止對外星人嚴刑拷打!”
“我說的是真的!請你……”
“放屁!”
李恒利揮手對著褚浩暉的臉就是一拳,一股強勁的力道直擊面部,褚浩暉忍不住叫了出聲。
“浩暉!你們別打他,不然我……”
此時流彩似乎又恢復了一點,她一把推開控制住她的人想要沖過來,然而很快又有士兵對準她腹部來了一拳,流彩咳嗽了一下,被擊倒,重新被控制住。
“流彩!你們別對她動手!”
“那你就老實交代!你們的來歷,你們的目的,你的同伴,還有這個……”
他指了指被撿了起來的兩把長相奇特的劍。
“是不是像你們一樣是人變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地球人!我是住在坎桐B區(qū)客鎮(zhèn)地鐵口附近的褚浩暉!身份證是44XXXXXXXXXXXXXXXX,目前就讀于某理工大學的無機非金屬材料專業(yè),學號是2017XXXXXXXX,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核實!”
李恒利冷笑道:“看樣子你們的情報還做得挺充足的呀!表面上讓我們?nèi)ズ藢?,其實是在拖時間,等同伴來救你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先拿她開刀!”
李恒利指了指流彩那邊,一名士兵舉槍瞄準了她的背部。
“你!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我求求你別再逼我了,你可以去核實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大學生真的不是什么外星人!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家的地址、我父母的信息……總之,請你相信我,我真的……”
“媽的!嘴還真硬!”
李恒利站了起來,一腳踹到褚浩暉的臉上,用的還是腳尖。
這一擊比剛剛猛多了,褚浩暉只覺得整個腦袋劇烈地晃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也出現(xiàn)了短暫的模糊感,左邊的牙齒更是有著難以形容的疼痛,同時一股咸腥從胃部傳來,他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浩暉!王八蛋!我跟你們拼了!”
流彩再一次掙扎了起來,原先控制她的兩個士兵似乎有些難辦,又來了兩個才重新將她按倒。
“流彩!你別沖動……我……我沒事……”
“浩暉!媽的,放開我!”
流彩繼續(xù)奮力掙扎著,突然,只聽見“砰”一聲槍響,在一名士兵的“臥槽!”聲中,流彩的背部被打穿了一個洞,鮮血瞬間彌漫而出。
“流彩!流彩!你們……放開我!”
褚浩暉瘋了,他拼命掙扎著想到流彩那邊,然而到底抵不過強壯的士兵。
李恒利罵道:“媽的有沒有搞錯!叫你看著個人還能走火了!打死了怎么交代!”
眼前的流彩停止了掙扎,頭無力地垂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褚浩暉一邊高聲喊著“流彩!”,一邊徒勞地掙扎著。他哀嚎著,試圖將昏迷的流彩喚醒。然而流彩似乎已經(jīng)聽不到了,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一下子沒有了生氣,僅僅是一瞬間。
之前和流彩的日常生活一幕幕地重現(xiàn)在他眼前,和流彩的每一次相互打鬧、開玩笑、吵架……一切依然歷歷在目,本應該無比歡樂的生活,在今天,被徹底擊碎了。
他只想過去,過去抱住流彩,不管她現(xiàn)在怎么樣,他只想去到流彩的身邊。不知不覺間,流彩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流彩!”
突然,李恒利身后傳來了兩聲慘叫,李恒利轉過頭來,看到眼前恐怖的一幕后,失聲驚叫了起來。
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一具龐然大物,它發(fā)出木頭的“滋滋”聲,不斷變大,最終,將陽光徹底從李恒利的眼前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