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浩暉在朦朧中開始有了意識,不過意識還不太清楚。此時他恍惚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周圍似乎很吵,但聽不清具體的話。
這里好像還能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這是在哪……
他嘗試著睜開眼,很快,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眼前似乎是在某棟建筑里,天花板是白色的,還能看到幾根懸掛著的光管。
這好像是……是……紫外線燈吧……這么說我在醫(yī)院里?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終于可以完全睜開了,意識也開始清晰起來。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自己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單。周圍是很多的床,上面也躺了很多傷員。
他又活動了一下肢體,手臂和腰部傳來了一陣劇痛。拉開被子一看,只見右手和身體都包了紗布,傷口處還有輕微的灼燒感。
他這才想起來,上次和那只分裂體打的時候,自己被燒傷了。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得救了,最后是流彩干掉了他的嗎……
褚浩暉抬起頭,很快,看到床邊坐了兩個人,看衣服應(yīng)該是流彩和黃君蕊,她們正趴在床邊似乎是在休息。他本打算說話的,不過最后還是閉上了嘴,繼續(xù)躺了下來。
現(xiàn)在是在庇護(hù)所還是在城市里呢?軍隊開始反攻了,坎桐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奪回來了,可是一星期后本體就要來了,這該怎么辦……
突然,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我昏迷了多少天了?!我是不是要將這條消息迅速告訴軍隊,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啊!
他又坐了起來,試圖找一個熟人,然而周圍的傷員一個都不認(rèn)識。
“要是周建斌在就好了……”褚浩暉嘆了口氣。
病房內(nèi)走進(jìn)了一個女生,手上還拿著一袋東西,徑直往褚浩暉的床位走去。她一看到褚浩暉坐了起來,驚喜地喊到:“浩暉!你醒了!”
聽到周柳依的話后,流彩和黃君蕊立刻坐了起來??吹今液茣煷藭r面帶微笑向她們打招呼,立刻興奮地抱住他。
“浩暉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擔(dān)心死我了!”
“師兄你沒事嗎?!太好了我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褚浩暉笑著推開她們說:“哎呀別激動別激動,你們這樣搞到我傷口又疼了……柳依,你好啊,又見面了!”
周柳依來到床邊,在桌子上放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不銹鋼飯盒,一邊打開一邊說:“醫(yī)生說你今天就會醒過來的,所以我就去外面幫你拿了點(diǎn)粥,你也肯定餓了,來,吃點(diǎn)東西吧!”
褚浩暉問到:“我昏迷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你昨天下午剛送到醫(yī)院,也就睡了二十個小時而已?!?p> 褚浩暉沉默了一會兒,對周柳依說到:“那個柳依,對不起,我……”
“你別說了。”
周柳依開始把飯盒里的粥打到一個碗里。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現(xiàn)在你的傷要緊,還是趕緊吃吧!那件事以后再說?!?p> “不不,還是現(xiàn)在說清楚好。我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了自己當(dāng)初的錯了,我明白自己不應(yīng)該嫁禍他人,更不應(yīng)該還說出那樣的話……我已經(jīng)把他們安葬,也發(fā)過誓,絕對會幫他們報仇的。我也開始向流彩學(xué)習(xí)格斗技巧,畢竟……”
“我知道了?!?p> 周柳依長舒一口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同時也向你道歉,畢竟那時候我的語氣也有點(diǎn)沖,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褚浩暉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可算是和周柳依和好如初了。
之后,他準(zhǔn)備接過周柳依手上的粥,周柳依卻拿開了碗。
“等等!你是傷員,這種事還是我來幫你吧!等一下啊,來,張嘴~”
“你你你等一下!為什么是你來!不應(yīng)該是我嗎?!”
流彩攔住了周柳依,氣鼓鼓地說到。
“為什么必須是你???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嗎?”
周柳依反問道。
“我……我……我……”
流彩的臉一下子紅了,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支支吾吾地說。
“那個……我……我……哎呀,總之必須是我來!柳依你去拿粥也累了,這種事還是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流彩搶走了周柳依手上的碗和勺子。
“事……事先說明啊!我喂你可不表示我對你有什么?。≈皇恰皇俏覠嵝纳屏级?!”流彩撇撇嘴說到。
“好好好,你最熱心了!謝啦!”褚浩暉笑著說。
背后的周柳依看著一臉不爽,流彩開始喂褚浩暉,結(jié)果勺子剛一伸進(jìn)褚浩暉的嘴里,褚浩暉便叫了起來。
“哇哇哇!燙死了燙死了!”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吹了……”
流彩連忙把勺子拿出來,輕輕吹了幾口氣,繼續(xù)喂。
“哇你撒到被子上了!”
“你捅到我喉嚨了……”
“這骨頭……”
流彩手忙腳亂地喂著,褚浩暉也感覺自己深受折磨。
周柳依看不下去了,說:“你這家伙,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還是我來吧!”
“不行不行,我得親自來!”
“你這越幫越忙的,滾開!”
二人開始爭吵起來。黃君蕊看到這一幕,看著褚浩暉,笑著聳聳肩。褚浩暉也無奈地聳聳肩。
褚浩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好像還少了一個人,于是問黃君蕊:“對了,姚雪霏哪去了?”
“雪霏姐姐她和星宇玩去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星宇?這誰???”
“是那邊李大姐的兒子?!?p> 黃君蕊指了指褚浩暉對面床位,上面是一位腿打著石膏的年輕女性,此時正在和床邊一位男子聊天,看樣子是她的丈夫。
“我們昨天來到這里的時候,因?yàn)橐恍┦抡J(rèn)識了李大姐,她的兒子星宇今年一歲多,很可愛的,我們幾個沒事干的時候就會和他玩。剛剛雪霏姐姐帶著他出去散步了?!?p> “這樣啊,這個星宇乖不乖?。坎粫切芎⒆影??”
“我覺得還挺乖的,不過很可愛啊,臉摸起來很滑,而且他的眼睛還會電人呢,像這樣——”
黃君蕊坐直了身體,學(xué)著星宇的樣子,向褚浩暉眨了一下左眼。
“是不是很可愛?”
“哈哈,可愛可愛,太可愛了!”
當(dāng)然,褚浩暉說的是黃君蕊,至于那個星宇可不可愛,得親眼見到才能確定。
“李大姐還要修養(yǎng)挺長時間的,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能看到星宇,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啊哈哈,可能吧……”
褚浩暉倒沒有特別的興趣,他自己其實(shí)不太喜歡小孩子,按照自己的認(rèn)知,小孩子一個比一個熊,總是胡鬧撒潑,還容易哭,一哭起來耳朵就爆炸,還不好哄,難以相處。
正和黃君蕊先聊著,不一會兒,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沒多久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喲,恢復(fù)得挺快??!終于醒了?”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周建斌。
黃君蕊激動地跳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喊道:“建斌哥哥你來啦!”
周柳依把頭扭到一邊去,流彩則禮貌地?fù)]揮手,褚浩暉也說到:“好久不見,是你送我來的吧?謝謝了!”
“不謝不謝,是我的戰(zhàn)友送你來到。身體還好嗎?”
“還行,只是傷口還有些疼,修養(yǎng)一下就好了?!?p> “那就好。”
他看了一下周圍,沒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誅神和屠魔呢?”
“在下面!”
誅神和屠魔的劍柄從床下鉆了出來。
“那好,人齊了,現(xiàn)在我有話和你們說!”
周建斌嚴(yán)肅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