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云舟緩緩降落,茅元峰也終于從“神游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
負手昂首邁步走出云舟,看向了自己未來可能棲身不止多少萬年之處。
雖然星河劍宗的山門被護山大陣所遮掩,讓人看不清其中景象。
但是從透過陣法窺得的一鱗半爪,仍然可以見得一座如同利劍一般直插云峰的山岳聳立時隱時現(xiàn)。
茅元峰兩世為人,名山勝地倒也見過不少,但是未有一座可以能與之相比的。
倒不是說這座山有多高多大,而是其內(nèi)涵著一股子精神,這是他所未曾見過的。
見到茅元峰一時間看得愣了神,邊上的一位叫茅子儀的族人對他笑道:“
這座山峰名喚‘立劍峰’,并非天然所賜,而是星河劍宗的大神通者以大法力將‘劍道’銘刻其上而成。
而想要上山,除非是對于‘道’的領(lǐng)悟超過煉制此峰的大神通者。
否則只能從那位大神通者所規(guī)定的道路‘問劍古道’走。
而這‘問劍古道’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每上一級臺階都是對‘劍心’的一重考驗與磨煉。
走這條‘問劍古道’也是咱們拜入宗門的第一個,也是最為困難與重要的關(guān)卡。
其余的嘛,至少對咱們而言問題都不是很大。
想要能夠走過這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成功登頂,除非是劍心通明領(lǐng)悟‘劍道’才能做到。
這樣的天才就是在星河劍宗之中都是能列位真?zhèn)鞯拇嬖凇?p> 只怕這一次招收弟子中都沒有一位能夠能夠有如此天賦。
所以星河劍宗的內(nèi)門外門弟子們經(jīng)常會去這里磨煉劍心。
我打賭,這次參與考驗的修士們最起碼有一半都沒打算能夠拜入星河劍宗。
僅僅是為了來無償?shù)玫竭@次磨煉劍心的機會而已。
我倒不至于這么沒志氣,還是抱著進入這頂尖勢力的想法的。
但這一次能成為星河劍宗的外門弟子就心滿意足了,但這也得走過三千三百三十三級臺階。
而若是能走過第六千六百六十六級臺階,便可以成為內(nèi)門弟子。
我暫時是沒這個能力的,只能等到進入宗門后磨煉幾年后再做嘗試了。”
茅元峰聽到茅子儀跟他說話倒是有些驚訝。
畢竟除開剛上云舟時各自互報名字外,與他再無一點兒交集。
不過一轉(zhuǎn)念,想起他在云舟上的表現(xiàn),分明是個十分健談且自來熟的人,便也釋然了。
他本來就不是十分孤僻或是木訥的人,先前只不過是沒有交集沒有可以說的東西罷了。
見到有人跟他搭話自然也很樂意交流,畢竟他對于東魯大世界的各種情況僅僅是浮于書籍的介紹,很多細節(jié)都不清楚。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隨著時間的推移,參加考核的修士也自然越聚越多。
茅元峰所處的廣場雖然巨大,但是站上數(shù)萬修士卻也擁擠得很。
摩肩接踵已經(jīng)不再是個夸張的形容詞,而是一個事實。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種擁擠的感覺茅元峰已經(jīng)十余年都沒有感覺過了,一時間自然不適應得很。
見到茅元峰直皺眉頭,茅子儀道:“星河劍宗乃是東魯大世界頂尖勢力之一。
因此除了所在的星河郡外,還有足足五個郡可以說都算它的直接勢力范圍。
因此這五個郡加上星河郡又被稱作‘星河六郡’。
除了‘星河六郡’外,還有三個郡星河劍宗也擁有者極大的影響力。
所以有人稱‘星河九郡’,便是加上那三個郡了。
這九個郡中的所有青年修士,基本上都會來參與一次這星河劍宗招收弟子的‘星河法會’,甚至有的人還參加了不止一次。
再加上像咱們這樣雖然距離遠些,但是與星河劍宗有些淵源交情的家族的族人。
可想而知,每年有多少人來參與考核了。
之所以才這‘區(qū)區(qū)’幾萬人,那還是星河劍宗在‘星河九郡’的郡城內(nèi)都先進行了一次初步篩選。
若非如此來的人還要多上十倍不止!
所幸想來很快就會正式開始了,再稍微忍忍也就過去了。”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后,星河劍宗的護山大陣打開了一絲縫隙,三道流光從縫隙中飛出。
流光繞著廣場盤旋了一圈后,落到了廣場的最前端。
流光落地后,顯出了三個修士來,其中一人身著藍色道袍,兩人的道袍則是淡青色。
其中身著藍色道袍的修士是個老者模樣,在三人中站在中間,而且領(lǐng)先另外兩人半個身位,顯然是為首的那位。
果不其然,那老者說道:“老夫乃星河劍宗內(nèi)門執(zhí)事冉巖。
參加入門考核的諸位道友留下,陪同一起來的請速速離去。
還有,最后再提個醒,已經(jīng)加入過其它門派的,或是對本宗不懷好意的也請立刻離開。
若是心懷僥幸被我宗發(fā)現(xiàn),屆時可就不好看了?!?p> 聲音不大,但在場每個修士卻都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響度都一樣,一份不增一分不減。
廣場上的眾人聞言大部分都未移動半分。
但也有極少部分飛遁而起,也不知道是陪同他人參加者還是心懷不軌者。
見到要走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冉巖對著邊上的兩人說道:“好了,要走的都走完了,若是還有心懷不軌者也就不算我宗不教而誅了。
兩位師弟,聯(lián)手運轉(zhuǎn)陣法,送參加考核的修士們進‘問劍古道’中吧!”
“是,師兄!”二人聞言當即應聲回答。
隨后只見三人各自掏出了一塊五角令牌,并將法力注入令牌之中。
茅元峰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來到了了一處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級級不知什么材質(zhì)鋪成的臺階,彎彎繞繞,盤旋往上,一直到肉眼看不見的盡頭。
茅元峰四下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身邊雖然也有其他的登山的修士。
但是其人數(shù)比之廣場上的,只有百分之一左右。
茅元峰之前還在想,所謂“人馬過了萬,無邊又無沿”。
這數(shù)萬人如何擠得了那一條道路?莫非是宗門中的大神通者運用空間術(shù)法神通將古道擴張?
如今看來這“問劍古道”并非只有一條,而是有上百條,參與的修士被分散到了不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