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開始前行】
方自流和蘇行對視著，他自問道：“還要巡邏？”
蘇行目光看向了別處，他對于方自流接下來要說的話有所預(yù)感——是為了向某人炫耀自己聰穎智慧的話，就像是動物為了求偶一樣。
方自流的眼神變得銳利，對這蘇行做著中二的肢體動作：“我已經(jīng)懂了，你沒有證據(jù)證明你遇見的人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罪犯，也就是說你不是在他作案的時候遇見的。
“但你依舊懷疑，也就是對方使用和連環(huán)殺人案的犯罪相似的手法襲擊你……
“既然是襲擊，那就證明對方使用的是能力，明確你之前猜測對方的身份是正確的。
“我說的對不對。”
啪啪啪。
蘇行鼓起掌來，虛著眼，棒讀道：“說的很對，你好厲害呀，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方自流故作謙虛的說：“這種事情不值一提，相比較我以前的功績來說，撥開語言中的真意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大書特書?！?p> 柳臺城默默的聽著師父和花襯衫說著自己似懂非懂的話，他有些想要探究師父在自己之外是副什么模樣，是在做些什么事情，為什么會和警察有所聯(lián)系。
在昨天以前，柳臺城只會專注的在蘇行的指導(dǎo)下練劍，練完劍就去上學(xué)。
上學(xué)的時候用冥想來打發(fā)時間，偶爾會被師娘阻撓，被迫陪師娘說些無聊的話，以大無畏的精神幫師娘打發(fā)下課的無聊時間。
生活過的單調(diào)，卻很充實。
柳臺城目送著師父走進屋子里面，然后和不知道為什么要對著自己笑的大叔獨處，難得感覺厭煩。
“原來你在一中上學(xué)啊，我以前也是一中的學(xué)生，那我就是你的學(xué)長了……
“這么大的房子就兩個人住確實會覺得冷清，要是能有更多人住在這里的話，那會不會顯得熱鬧一點呢？想必你師父也不會介意……
“你師父雖然和我比還差了那么一點，但他好歹也是背負(fù)劍圣的之名的人，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家伙是奈何不了他的。”
柳臺城壓根就聽不進方自流的話，而是在想著昨天的事情。
既然上不了臺面的家伙奈何不了師父，那昨天師父之所以會失憶那就代表，偷襲師父的人都是些上的了臺面的人……柳臺城暗想，眉頭不由的皺起，而他的表情也被方自流察覺到。
哪怕是皺眉頭都這么可愛，以后蘇行你就是我的師父了……方自流微笑的看著柳臺城，陷入遐想。
這時，蘇行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玻璃瓶，里面裝著幾根頭發(fā)，要是一無所知的人看見，指不定會聯(lián)想出什么詭異的展開。
蘇行一出來便看見方自流對著自己的徒弟傻笑，一過三十的大叔竟然對未成年的男孩傻笑，實在是太怪了。
我只不過失去了一個月的記憶，時間也不長，但我怎么感覺你已經(jīng)被奪舍了，竟然對我徒弟笑的這么猥瑣……蘇行看著方自流暗想，然后出言：“別笑了，東西拿來了。”
方自流臉上的微笑一瞬間就消失了，不情不愿的走進蘇行，接過他遞給自己的玻璃瓶道：“施法材料還有一些短缺，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定位頭發(fā)主人的下落，而且……
“萬一這個頭發(fā)的主人并不是那個罪犯的話，我或許還需要再弄一份材料，為以后做準(zhǔn)備，所以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p> “沒事，本來計劃就沒有立刻抓到他。”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在星期天，也就是五天之后定位到頭發(fā)主人的位置?！?p> “還行，五天之后說不定就有人回來了，人手也會更加寬裕一點?！?p> “我們今天晚上還要去巡邏吧，你規(guī)劃好路線了嗎？我已經(jīng)跟人家說好了，你別出岔子?！?p> “放心吧，我都已經(jīng)做足準(zhǔn)備了，我們晚上九點在九歌政府大門前碰面就可以了，我到時候會告訴你們該怎么做。”
“那我就放心了，”方自流將玻璃瓶收到大褲衩口袋里面，“東西我已經(jīng)確實收到了，那我也沒有理……不，我必須得走了?！?p> 蘇行很自然的察覺到方自流說話內(nèi)容的不協(xié)調(diào)，稍微結(jié)合了下方自流的人設(shè)，提醒道：“那種事情做多可是要死的，要注意休息?！?p> 方自流并沒有關(guān)注蘇行在說什么，一個比自己還要帥的男人沒有任何關(guān)注的必要，他側(cè)頭向柳臺城微笑著道別：“我先走了，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柳臺城下意識的點頭，然后目送方自流拐回來時的小路。
就在這個時候，柳臺城的腦海里面忽然閃過了一個剛剛沒有深究的問題——這位花襯衫大叔到底是怎么進來的？總不可能是翻墻進來的吧，這墻可是有三米高，兩個我才有墻高。
走的還真快，我睡回籠覺的時候才有這么快的速度……那我也得開始去弄清楚我的記憶是如何缺失的了……蘇行席地坐在了緣側(cè)的木板上，并未走到院子里面，因為他連拖鞋都沒有穿，是光著腳的，所以之前方自流要走過來接過蘇行遞出去的瓶子。
“臺城，你覺得他怎么樣？”
柳臺城看向了自己師父，稍微考慮了一下用詞后道：“師父您認(rèn)識的人肯定不會是庸才，哪怕他表現(xiàn)的在怎么奇怪，所以我感覺挺矛盾的?！?p> “他確實很奇怪，但是他還挺可靠的，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你可以去找他，關(guān)于他的聯(lián)系方式就記錄在電話本的尾頁上，他絕對會幫助你的?！?p> 柳臺城感覺師父是在交代后事一樣，故道：“我需要幫助的話，我會找?guī)煾改愕摹！?p> 蘇行仰頭看向了被晨陽染成橘黃色的天空，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就失憶，而且最近太和平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所以你小心一點吧?！?p> 柳臺城目中有光，語氣堅定的說：“師父你可是劍圣，劍圣可是很強的?！?p> 蘇行一愣，然后笑了一下，仿佛肯定徒弟的說法一般道：“說的也是?！?p> 兩人忽然面面相覷起來，氣氛一時間變得無言。
蘇行從地上站起，出聲打破空氣中彌漫的這份寂靜：“我該走了，估計這幾天都不會過來了，你別因為我不在而忘了練劍，練劍講究一個持之以恒，半途而廢可是成不了事的?！?p> 柳臺城白了師父一眼，反駁道：“說的好像師父你真的在看我練劍一樣，每次都是從屋子里面出來睡覺?！?p> 蘇行適時打了個哈欠，睡意涌了上來：“啊――，我失憶了，所以沒有這種事情，那幾天后見，我走了?！?p> 柳臺城收斂了表情，輕聲道：“早點回來。”
“嗯，”蘇行擺擺手，走進屋子，然后穿過去，從正門離開，跟翻墻進來的方自流高下立判。
……
九歌，西區(qū)，八方中介事務(wù)所。
“啊――！”托馬斯忽然仰頭咆哮。
他的周圍并無雜物，是一間很標(biāo)準(zhǔn)的事務(wù)所，辦公桌的后面是向陽的窗戶，前面則是招待客人、附帶兩張沙發(fā)的茶幾，并且擁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砰！
一本雜志從沙發(fā)那邊砸在了托馬斯的臉上，似乎是在抗議托馬斯無緣無故的大叫。
從托馬斯所在的角度往遠(yuǎn)離門的沙發(fā)看去，隱約能夠察覺到哪里有位女性躺在沙發(fā)上，但是并不能看見她的體貌。
雜志從托馬斯的臉滑到了被整理的井井有條的辦公桌上，露出了里面某一頁的內(nèi)容――溫泉旅館兩天一夜游，給予客人完美的享受。
托馬斯目光如炬，興奮的朝沙發(fā)看去：“蒂娜！目標(biāo)聯(lián)系我了，他說馬上要過來?！?p> 長發(fā)凌亂的美人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一副被吵醒之后生氣的模樣，朝托馬斯怒吼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