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聞言,也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抱著季老夫人的手道:“是我不好,叫外祖母擔(dān)憂了……上午我得了不少賞賜,有不少補品適合外祖母,都在外邊車上放著,外祖母叫人去拿一下?!?p> 季老夫人感受著霍念的親昵,心里熨燙,再聽外孫女帶了禮物給她,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你能來,外祖母就高興了,外祖母這里什么都不缺?!?p> 姚媽媽這時笑道:“老夫人快別這么說,這些都是表小姐對您的一片孝心,奴婢這就命人去搬?!?p> 霍念宛爾一笑,姚媽媽這么說,就是把她當(dāng)自己人的,她喜歡。
季老夫人笑昵了姚媽媽一眼,而后道:“就你話多,快去沏茶,端些糕點零嘴來?!?p> “是,奴婢就這去?!币寢屢桓I?,歡歡喜喜的走了。
這個府里,少爺小姐不少,也會隔三差五前來請安,可是除了大少爺,其余都跟老夫人膈著肚皮呢,恭敬是有,但少了親近。
表小姐來了,老夫人是真的高興。
季老夫人拉著霍念坐在自己身邊,丫環(huán)們上茶的上茶,端點心的端點心。
“皇上今日下旨一事,我也聽說了,七皇子雖說是皇子,但出身低微了些,當(dāng)初乍一聽聞皇上為你賜婚,我著實擔(dān)憂了許久,就怕這是皇上制衡你父親的一種手段,如今七皇子自身不知檢點,你退了這門親事也好?!?p> “恩,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有事我定多來聽聽外祖母的意見。七皇子對我無情,我也并不是非他不可,成親之前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還能指望以后么,如今退婚我也落得個清閑,讓他跟陸云晴折騰去吧?!?p> 外祖母不知當(dāng)初這門親事是她求來的,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季老夫人聞言,心里那叫一個貼心。
“你在府里如何了?前些日子你讓個丫環(huán)上門來,我也沒有細問,你祖母對你好么?”季老夫人問道。
說完看了霍念一眼,生怕自己問的突然忍她不高興了。
“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明明有外祖母疼我卻不知足。我把她當(dāng)祖母她卻將我當(dāng)傻子,我傻一時,卻不會傻一輩子的,我出府前她都氣病了。再說我祖母早就死了,她也不配我叫一聲祖母?!?p> 霍念說的任性,也不怕季老夫人罵她沒規(guī)矩。
季老人聽得心驚,心里暗道那老太婆是不是對她外孫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她欺你了?”
霍念笑著搖頭:“沒有,只是突然看透了她的本性,不愿意再事事忍著了。”
“不忍就不忍,你父親對你是沒話說的,有他寵著你,總不會讓你吃虧,霍老夫人雖然是長輩,但她也要靠著你父親,不敢對你過份?!奔纠戏蛉俗ブ氖?,柔聲細雨的說道,接著又好奇的問:“她這是被你氣病了?”
霍念嘿嘿一笑,將老夫人想貪她聘禮反而自己被扒了一層皮的事情細細的說了。
聽得季老夫人是瞠目結(jié)舌,呆若木雞。
她知道那老太太是個眼皮子淺的,卻是真沒想到能干出這種蠢事……
好半晌,季老夫人才恨恨的吐了一口氣,咬牙道:“活該她受罪?!?p> 姚媽媽拿著禮回來的時候,身后就跟著一名俊俏公子,還未進門,聽到屋里的笑聲,少年便笑著道:“孫兒才走到門口呢,就聽到祖母的開懷笑聲,果然還是表妹有辦法,祖母每日對著我可是沒幾個笑臉的。”
伴隨著一道清悅的嗓音,季溫言大步走來。
季老夫人聽到孫子這話,佯怒的瞪了他一眼,只是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愛:“瞧瞧這小白眼狼,竟眼著眼睛說瞎話,平時白對他好了?!?p> 姚媽媽笑道:“老夫人快別這么說,大少爺這是哄你開心呢。”
“念兒,這是你表哥,季溫言,你們也好些年沒見了。”老夫人對霍笑介紹道。
霍念起身,淺笑著朝季溫言行禮:“見過表哥?!?p> 眼前的男子還年少,不到二十歲的年紀(jì),一身天青色的錦袍,赤紅溜邊,襯出一身清雅氣度。容貌英俊儒雅,長發(fā)以玉扣高束,光是那樣隨意的站著,便有一種瀾亭岳峙之感。
這輩子算的話,的確是好多年沒見了,她不愛來季府,季溫言也不可能去霍府,久而久之都淡了。不過上輩子倒是經(jīng)常見到季溫言。
少年狀元,春風(fēng)得意,上官拓很是看好他,幾次三番想要拉攏,可季溫言有傲氣,不愿意歸附上官拓,做了純臣,以上官拓小氣自私的性格,有過被季溫言拒絕的過往,在他登基后怎么可能再重用季溫言。
最后哪怕季溫言空有滿腔抱負也無處施展,這其中,或許還有幾分她的原因在,畢竟上官拓不喜歡她,更不可能給季溫言機會。
如今一切重來,季溫言還是意氣風(fēng)華的時候。
這輩子,她也不會讓上官拓再有壓著季溫言的機會了。
“表妹安好?!奔緶匮詼匚臓栄诺男辛艘欢Y,說不上熱情,卻也不冷淡。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大的感情,對她客氣,也是看在她讓祖母這么開懷的份上,否則怕是要冷臉相待了。
少女容貌美麗,眼眸如星,清雅中透著一嬌憨,亭亭如碧波糊畔的青蓮。
兩人見過之后,季溫言并沒有多留便離開了。
霍念對他生疏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什么不開心的,反是季老夫人有些惆悵的道:“你表哥性子不是個活潑的,往日也就為了逗我開心會故意使壞,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外孫女了不容易愿意與她親近,可別因為孫子這態(tài)度而不開心,又不愿意登門了。
霍念搖頭笑道:“外祖母,我明白的,我跟表哥身體里一半的血液是一樣的,既是親人,我怎么可能介意。”
就算季溫然今天拿掃帚趕她出去,她也不會記恨好么。
季老夫人看了霍念半晌,見她不是說的勉強話,便松了口氣,他們表兄妹和氣,她就心滿意足了。
“今個來了,吃了晚膳再回去吧。”老夫人道。
“恩,本就打著蹭晚飯的主意來的?!?p> 季老夫人聽著她這帶著撒嬌的語氣,一張臉更是笑成了菊花。
姚媽媽歡天喜地的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