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熹震驚不已:“你哪來的消息?”誰家沒個產(chǎn)業(yè),穆元熹再能干也不可能把每個官員家有多少產(chǎn)業(yè)都查個一清二楚,但關(guān)易投靠了上官拓,利用金玉賭坊斂財這樣的大事,他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有收到。
于是穆元熹深深的懷疑起了自個屬下的辦事能力。
跟在后邊跑的宴陽跟穆寧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宴陽揉著鼻子:“長夜漫漫,定是哪位可人的姑娘在想我。”
穆寧白了他一眼:“想多了,那是凍的。”
“滾遠(yuǎn)點(diǎn),老子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小氣巴拉的貨,不就拍了一下么,居然下死手打回來。
穆寧哼了一聲,傲慢的給了宴陽一個后腦勺。
誰稀罕跟你說話。
馬車?yán)?,霍念朝著穆元熹眨眨眼:“我會算命,未卜先知,王爺要不要找我算一卦?!?p> 穆元熹輕笑,很是自然的攤開了自己的掌心:“算吧?!?p> 霍念嘴角微微一抽,她隨口胡騶的,這樣直接有點(diǎn)打臉了啊。
但一抬頭,看著這張近張咫尺的俊美容顏,霍念的腦子有些發(fā)暈了,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妖孽么?
她氣呼呼的抓起穆元熹的手,抿著唇看了一眼,然后很認(rèn)真的道:“恩,王爺你命里有一缺。”
穆元熹挑眉,笑問:“缺什么?”
“你命里缺我呀!”霍念望著他,如月牙兒般的眸中裝滿了璀璨星辰。
穆元熹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呯呯跳個不停,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恨不得把霍念摟進(jìn)懷里。
突然,馬兒一陣嘶鳴,伴隨著銀栗急忙叫停的聲音,車身緊跟著一震,然后便響起一道嬌俏的驚呼聲。
“怎么了?”霍念問。
花朝回道:“主子,有人突然跑過來,銀栗已經(jīng)最快的速度拉停了馬車,不過把那姑娘嚇了一跳摔倒了?!?p> “人有沒有受傷?”霍念說著,掀起車簾走了出來。
銀栗正把人扶起來,不過又很快被人推開。
少女揉著手臂,聽到聲音仰起頭來,小臉清涓如水,細(xì)致如瓷,既秀且雅??吹交裟顣r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子。
她的身旁,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正慌慌張張的撿起掉落在地的東西,一眼望去,皆是名貴的首飾珍品。
“永寧郡主,這大晚上你怎么獨(dú)自在街上?”霍念看著眼前略微熟悉的俏臉,問道。
上官云錦,南陽王嫡長女!
霍念對她熟悉,是因?yàn)榍笆酪娺^。南陽王與當(dāng)今圣上同輩,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因?yàn)榉龀之?dāng)今登基,所以有著從龍之功,皇室中,南陽王也是最有威望的一位,看南陽王的封號,也能看出當(dāng)今南文帝對他有多器重了。
霍念剛認(rèn)識上官云錦時,她張揚(yáng)跋扈,高高在上,畢竟是嬌寵著長大的姑娘,又是郡主身份尊貴,所以大家都對她敬而遠(yuǎn)之??蓪?shí)際上這姑娘的單純善良。
前世,上官拓想要拉攏南陽王,在逐漸有了勢力后想要讓聞如錦嫁給自己的心腹大臣,可當(dāng)時上官云錦已有未婚夫,南陽王自然不愿意。
上官拓強(qiáng)求不得,表面對南陽王依舊恭敬,可暗地里卻也步步算計。
他讓上官云錦清白盡毀,丑事暴于人前,夫家退親,這個嬌傲的姑娘最后一尺白綾結(jié)束了生命。
所以再見上官云錦,霍念心里五味雜成,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與內(nèi)疚,讓她主動開了口。
即使她跟上官云錦不認(rèn)識,可上輩子她知道上官拓的作為,卻沒有阻止過。
上官云錦見自己被人認(rèn)出,嚇了一跳:“你……你認(rèn)識我?”
說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戒備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霍念瞬間明白上官云錦的不安,笑道:“我是霍念,這兩位是我的婢女?!彼律瞎僭棋\一時想不起她這號人,強(qiáng)調(diào)了一番:“前些日子跟七皇子退親的那個?!?p> “你?!”上官云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指著霍念:“可你是男人啊……”
霍念往前移了幾步,捏著自己的耳朵:“你看我的耳朵,我為了方便出府穿了男裝?!?p> 上官云錦小心翼翼的往前湊著看,借著月光,隱約看到了小巧的耳垂上一個耳洞若隱若現(xiàn),心里的防備頓時卸下來,再看霍念簡直像看到親人一般激動。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個從未見過的霍念激動。
也許是因?yàn)榇蟀胍沟脑谶@寂靜無人的街上看到同樣身為女子的霍念,讓她惶恐的心情有了一絲安定。
“霍小姐,我的請求可能有些冒昧,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借我四千兩?”上官云錦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目光希冀的看著霍念說道。
霍念一愣:“你要銀子做什么?”
上官云錦知道自己貿(mào)然跟陌生人借錢的行為太離譜,可她走了好幾條街,沒有一家當(dāng)鋪開門的,霍念是將軍府小姐,她想應(yīng)該能借得出四千兩吧。
至于原因,她實(shí)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我弟弟賭錢輸了,欠了四千兩,賭坊不放人?!彼M快拿銀子去把弟弟救出來,要是時間耽擱久了,傳到父親那里,父親定要打斷弟弟的腿。
霍念聽到這個理由,更是驚的瞠目結(jié)舌。
前世,上官云錦之所以被人玷污,正是因?yàn)樗艿苜€博,被上官拓下了套輸了整整十萬兩,當(dāng)時賭坊的人故意叫上官云錦一個時辰內(nèi)交錢,否則就殺了他,所以當(dāng)時上官云錦也是大半夜去籌錢救人。
一個女子,獨(dú)自進(jìn)了狼窩,哪里可能全身而退。
不管上官云錦能否湊夠十萬兩,只要她去了,等著她的就是無邊地獄。
而上官云舟更是親眼目睹了姐姐被侮辱的過程,整個人都崩潰了。而在上官云錦死后更是不惜找到那些人,殘忍的殺死,在南陽王的力保之下被流放三千里,死在了路上。
相似的事情,可時間不對。
就算她跟上官拓退親撕破了臉,上官拓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南陽王撕破臉。
所以說,上官云舟一直好賭,而上官云錦也一直在默默的替他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