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您小心腳下?!鼻吻屋p聲的對著正在走神兒的女子說著,讓她小心著腳下的臺階。
收收心神,小姐輕聲的嗯了一聲,主仆二人來到了一個渡口,在水灣之中,停泊著一艘大船,大船奢華至極,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的味道,隔得老遠都可以嗅的見,幾個青衣小帽在大船上來回的忙碌著,有那些個眼見的小廝看見了女子主仆二人回來,兩個小廝立刻的迎了過來,掀開了繡著漂亮的鮮亮的花紋的紗幔。
“哎呦,媽媽的心肝兒哎,你可算是回來了,看看著小手兒冰涼的,俏丫頭,你也是跟著媽媽的心肝兒一塊兒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叫一下你家姑娘回房休息?!?p> 簾子剛剛一掀開,一個微胖的穿著十分鮮艷的頭上頂著紅色的簪花兒,的微胖的女人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摸摸女子的手,心疼著女子,聲音甭提有多熱情了。
“謝謝媽媽的關心,嬌娘這就回去暖著?!眿赡锫曇衾淅涞幕卮鹬槌鰜碜约旱氖?,對著胖女人行禮,然后就任由著小丫頭俏俏手扶著自己回到了這艘大船上的所謂的閨房。
“小姐,您休息,俏俏給您去拿熱茶?!鼻吻螏椭用撓铝松砩系拇箅?,扶著小姐坐在了床邊,這才走出了女子的閨房。
眼睛的余光看著俏俏走了出去,嬌娘蠻蠻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在女子的手心之中,這個時候,正握著一朵花瓣兒,只是這個時候的花瓣兒已經透明了,可能是被女子給用力鉆的原因吧,女子看見了那朵被蹂躪的熟了花瓣兒,女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自己和長又不是如同這個花瓣兒一般呢,被大風和暴雨瘋狂的蹂躪至慘敗,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就是腐朽,在下一步之后,等待著她的就是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
我叫薛嬌墨,年僅十八歲,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祖父是兩江總督,父親是先皇時期的狀元郎,可是一朝風云會,雷霆暴雨驟,在幾位皇子們的爭奪皇位之中,自己的家長們居然就是因為沒有選擇一個主子,沒有占位,就這么,被人給團體摁了一個罪名,一家子,如同龐然大物的薛家,居然就在一群人的有心之下,土崩瓦解,一百一十三口人,傷死敗逃退,天涯各一點,死的死,逃的逃,誰又能想得到呢,當時赫赫有名的薛家大姑娘就這么被淪落在此,在這個官窯的里面,坐著一個賣藝的淸倌兒。而身邊就只剩下了貼身的小丫鬟俏俏一個。
薛嬌墨看著這間奢華的屋子,這里滿是豪華品,滿是金銀器,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一點是自己的,看著這間屋子,薛嬌墨的眼里滿是傷痛,絕望,一時之間,心口又被緊緊地攥住了一般,攥起來拳頭,女子的手狠狠地錘了兩下胸口。支在了桌子上的另外的一只手卻因為女人劇烈的顫抖,臉色也因為咳嗽而產生了一些潮紅。給女孩兒的蒼白臉色添加了一絲別有的風味。
只是可惜了女孩兒手里的那朵花瓣兒,在女子的手中,又被揉了起來。揉成了看不出來是什么的東西。
“不。。?!迸铀坪跏峭蝗坏南肫饋硎裁?,站了起來,大聲的對著空曠的屋子叫著“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的家人,發(fā)配到邊疆的家人,我不能死?!迸訜o力地坐下,聲音輕輕的但是卻十分的絕望的呢喃著。
是的,女子不敢死,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是家人呢,肯定會被自己給牽連了的,要不早在這兒剛剛來這兒的時候,就不堪其辱自殺了吧,可是就是因為那個人的話,因為那個人的威脅,薛嬌墨只能被動的,絕望的,等待著死神的點名降臨,同時在不停地渴望期待著老天爺能夠早早地開眼,期待著自己能解脫。
俏俏端著熱茶點回屋,看見的就是嬌娘的那個模樣,看見的就是小姐斜斜的背靠著窗欄桿,大口的喘著氣兒,頭枕頭床框,人昏昏沉沉的臉色蒼白中透著一股子不自然的紅色,叫了兩聲之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精神光彩。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么了?”俏俏把茶杯給放在了桌子上,跑過來看了看嬌娘,發(fā)現人并沒有回應,抬起手來摸摸小姐的額頭,摸到了滾燙到不像樣的溫度,俏俏慌亂的跑了出去,大聲的叫著。
“媽媽,媽媽,來人,快來人啊,姑娘發(fā)熱了?!鼻吻闻芰顺鋈?,招呼著船屋上的管事兒的人去了。
不大時,媽媽就焦急的跑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過來副管事兒,也叫福管事兒,小福子,媽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嬌娘,摸摸滾燙的溫度,轉頭擰了一下正在那兒自責的小丫頭俏俏?!八姥绢^,你也不勸著點兒你們小姐,身子弱還吹風,也不怕你們小姐病死了,老娘弄死你?!眿寢尫愿佬「W尤フ依芍辛?,自己則是坐在那兒責罵這小丫頭俏俏。
一霎時,女子的閨房里面亂做了一團,在媽媽的狠厲責罵,小丫頭的哭泣之中,絲毫沒有被吵醒的嬌娘,郎中來了。
“憂慮過重,邪風入體,開兩副藥先吃著吧,這身體上的病好治,心上的病,可就要看她自己了?!崩芍辛粝铝艘粡垎巫雍鸵痪湓捴螅焖俚碾x開了。
聽見了嬌娘沒有什么大事兒了之后,媽媽就把怒氣給轉移到了俏俏的身上,但是好歹也知道分寸,并沒有在嬌娘的屋子里面處理她的小丫鬟,吩咐著小福子找人把自責到哭的俏俏給整到了刑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