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思故淵
這江子音的消息倒是快,她病剛剛好就邀請(qǐng)她了,不過溫故鳶在心里已經(jīng)和江子音劃清界限。再說,她不喜歡他這種嬌嬌弱弱養(yǎng)在深閨的小少年郎。
畢竟溫故鳶心里還是有點(diǎn)接受不了東玉的男子以柔為美的審美,看到江子音怕是會(huì)影響她的胃口,她開口,“回絕了吧,咱們?nèi)ゴ航瓨?,你就說本王有要?jiǎng)?wù)在身罷?!?p> 春江樓臨春和江,對(duì)岸繁華,隱約能聽到江上不少畫舫歌姬的彈唱歌聲。剛剛?cè)肭锾鞖馍倭嗽S多燥熱,也有公子小姐們來江上泛舟。
溫故鳶的位子臨窗,一眼就能看到江上游玩的人們。這世界的男子大都比女子弱小,清一色的弱男子,身上的胭脂粉味讓她夠嗆,長(zhǎng)的柔媚,姿態(tài)矯揉造作也罷了,可那些長(zhǎng)相粗獷的莽漢也這般,讓她實(shí)在受不住。她倒是好奇街上那些懷孕挺著肚子的男子們,那模樣,在子寧和千崖眼里看來,王爺終于長(zhǎng)大了,也想娶夫郎生子做母親了。若溫故鳶知道她們倆的想法定吐血。
卻說江子音這邊,他聽到下人來報(bào)時(shí),臉都青了,他沒有料想到溫故鳶會(huì)拒絕他的邀約,要知道之前他要月亮,溫故鳶是絕對(duì)不會(huì)給星星,讓京城無數(shù)貴家待字閨中的少年們羨艷不已,他無比享受這種被羨慕的感覺。
而且今日他邀請(qǐng)了尚書府小公子安湫畫等人同行,不僅是為了避嫌,還是想讓安湫畫他們瞧瞧溫故鳶是如何討好他的,誰(shuí)知溫故鳶居然拒絕他的邀約,他暗自絞帕。
江子音轉(zhuǎn)頭又笑著對(duì)安湫畫那行人道,“昭王爺今日有要?jiǎng)?wù)在身,說是不能親自來了,這頓飯錢她清了,讓我好生招待你們呢?!?p> 他倒是會(huì)說話,這明里暗里都以一副昭王爺未來的準(zhǔn)正君妃自稱,昭王爺在東玉國(guó)是何其尊貴,這些貴家少年郎們的心里都無比羨慕,就更想要好好巴結(jié)江子音了。
尚書府小公子安湫畫本今日出游就是為了討好他,自然都紛紛應(yīng)和江子音。
再說溫故鳶,她撐著下巴坐在靠窗的位子旁,無聊的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目光隨意一瞟,便看到一名身著白色云紋衣襟繡著海棠錦袍,身材頎長(zhǎng)的清貴公子。
大街上人潮不斷,她就一瞥,或許眼神過于熾熱,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轉(zhuǎn)過頭來,和她對(duì)上視線。
好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他雖然戴著面紗,但隱約看出溫潤(rùn)如玉般的面龐,露出的雙眸猶似一泓清水卻看不見底,眉眼間清冷的氣息讓人感覺有些淡淡疏離,卻又溫和似玉,淡雅中偏偏卻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清傲,青絲錯(cuò)落的芳華剎那,浮云若夢(mèng)般。
仿佛時(shí)間都悄悄靜止,她便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公子,你在看什么?”一旁的邊月順著自家公子的目光往樓上看去,窗邊有一名女子慵懶的倚著,那女子生的一副好容貌,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鳳眼藏迷惑人心的邪魅,她手搖折扇,美貌的好似從畫里走出來的精魅。這容貌令男子都羞愧的不已,他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的女子。
“無事,走罷?!卞\袍公子微微失神,這才收回目光,垂眸搖了搖頭,苦笑像他這樣的人,京中的笑柄,又如何能攀的起那樣的女子呢……
那公子可比周圍的男子都高一個(gè)頭,不似那些男子的柔弱,行為動(dòng)作也不嬌柔造作,主要他眉眼清冷,高挺的鼻梁,突出五官英氣,薄唇紅潤(rùn)。
在東玉的審美,這樣的男子不嬌小,和女子一樣高,不夠柔媚嬌軟,眉眼太過清冷,讓大部分女子實(shí)在喜歡不來。
可是溫故鳶卻想起了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見公子終生誤,一見公子誤終生……
“王爺那是江家大公子?!弊訉幵谝慌缘?,“年齡比王爺上大三歲?!?p> 溫故鳶不自覺摸了摸鼻子,她盯著人家有那么明顯嗎?溫故鳶今年十八歲,那大公子便是二十有一歲了,不過她一向沒有姐弟戀情結(jié)。
在東玉男女皆十五歲便可婚配,像溫故鳶十八歲尚未成親,實(shí)在是少見,除非是窮苦人家娶不上夫郎,貴家小姐們的孩子都能走路了。
未出閣的少年郎出門,都是戴著面紗,看來他尚未婚配,只不過在東玉過了二十未婚配的男子,倒是很少。
溫故鳶頗有興致,忍不住一問,“子寧,江家大公子名喚什么?”
“回王爺,江家大公子喚江池予”
“江池予,江池予……”溫故鳶看著那聲音消失在人群里,喃喃了兩遍,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池予,故鳶,池魚思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