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修長白皙的手溫柔的撫摸著葉白笙冰涼的臉龐,似乎想將她捂熱,那雙生來的含情眼染上一層薄霧,更是將她顯露得嬌柔。
“娘~我好想你,你怎么才來找我?”
葉白笙已是哭成個淚人,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時候,累了困了就躺在娘親的懷抱里撒撒嬌。
“娘,我好累,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跟你分開了?!?p> 她相信這一刻娘親是真的回到了她的身邊,不管風雪再大,躲在娘的懷抱里總是那么溫暖。
“娘親~我跟你走,一起……離開這里……”躺在溫暖的懷抱里,溫暖,又有安全感,甚至不想動彈,就這樣陷進去該有多好,多好,就這樣……一直……一直……睡下去……
“葉白笙!葉白笙!葉白笙?。。 ?p> 一個急促的呼喚聲在耳旁叫喚。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臉頰上。
“是誰在哭嗎?”
葉白笙努力真開眼睛,想要看看是誰。
……原來是汗水?。?p> 葉白笙大跌眼角,還以為誰在為自己哭呢,結(jié)果入眼的確實祁淵滿頭大汗,一臉嫌棄。
“祖宗你可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這一睡得睡背氣呢!”葉白笙原本是躺在祁淵懷里的,結(jié)果被他嫌棄的一把退了出去。
“什么睡背氣過去?你詛咒我?”
祁淵反而被氣笑了,“葉白笙之前是你死皮耐臉要跟我坐一輛馬車的,你坐就坐了,你還睡著了,你睡著了也就算了,你還躺在我腿上睡,你躺也就算了,還跟快背氣似的,身體一下子冰冰涼涼的,嚇得我還得趕緊用真氣給你續(xù)命?!?p> 葉白笙斂笑,“什么意思?我剛才怎么了?”
“真氣逆行,險些喪命!”
祁淵的話猶如蝕骨灼心,不斷在耳旁繚繞。
這么說來我剛才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招?
她自來惜命,為了保命不擇手段,卻沒想到那閻王爺還是想將她帶走,更沒想到,這個認識不算太久的人盡然在這樣的生死關(guān)頭救了她這么多次。
“祁淵”葉白笙看向他的眼神變得認真,熾熱的目光如同烈火般,“我們明明才認識不久,而且,我之前還一直跟你作對,都是我的不好,沒想到這才短短幾日,你已經(jīng)救了我那么多次,我真的很感動很感動,我沒想到……”
“說人話……”祁淵白了她一眼,無奈道。
葉白笙咧嘴笑了笑,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酒葫蘆,又不知從哪掏出兩個白瓷酒杯。
葉白笙將白瓷酒杯倒?jié)M,遞了一杯給祁淵,“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葉白笙今生無以回報,愿與祁兄結(jié)拜兄弟,今后生死與共。”
側(cè)邊的車簾被人從外面掀開,一縷金光透露進來,轉(zhuǎn)瞬即逝,熊胖子一張大臉堵得嚴嚴實實,露出一張憨笑狗腿的臉。
“葉老大我酒杯都準備好了,什么時候開始?。俊?p> 葉白笙眼睛一瞪,隨手扯起旁邊的酒葫蘆剛準備扔出去,那熊胖子已經(jīng)識趣的躲開了。
祁淵見狀,抿嘴輕笑一聲,揣著兩只手,打趣道“這感情好?。〔贿^話說回來,結(jié)拜兄弟結(jié)拜兄弟,誰是兄誰是弟?”
葉白笙義正言辭拍了拍胸口,“當然是你當我小弟啦!”
祁淵眉眼彎彎瞇成一條縫,“你當老大?我當你小弟?”
葉白笙咧著一張笑臉,小雞嘬米似的點頭。
祁淵不由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想報仇的吧!”
祁淵叫停了馬車,剛挪動了身子,葉白笙就屁顛屁顛跟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
祁淵迎著風長吸了一口氣,不禁感慨道“舒服多了?!眮頃r他便讓顧清越多準備了匹馬,便也不打算回馬車里,自顧自騎上了馬,“這馬車走山路實在顛簸,我實在受不了?!?p> 葉白笙仰著頭看著騎在馬上高大威武的祁淵,自己這副嬌小玲瓏的身子骨這么遠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無助。
“那我怎么辦?”
祁淵揚了揚下巴示意,“你之前不是挺愛坐馬車?”
葉白笙撇了撇嘴,心里暗碼,誰愛坐那破疙瘩玩意?晃得我頭疼,噩夢都給我嚇出來了。
葉白笙心里明白得很,知道祁淵故意在耍她,正估摸著怎么回擊他,熊胖子又拉著馬屁顛屁顛迎了上來。
這家伙自從決定了要認葉白笙當老大以后,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她,葉白笙往東他就往東,葉白笙往西他就往西,好似恨不得將自己別在她褲腰帶上。
“葉老大你想騎馬你得找我?。∥医o你牽馬,你看還行嗎?”
葉白笙立馬笑開了顏,一副嘚瑟的小表情,“哎祁淵,看見了沒,你不給我馬騎,自然有人給我牽馬,我才不稀罕你那匹破馬。”
轉(zhuǎn)而又對著熊胖子表揚道“行!看你表現(xiàn)不錯,本姑娘就勉強收你當小弟,不過你自己也得努力?。 ?p> “那是肯定的肯定的!”
祁淵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葉白笙氣得紅一塊紫一塊的,嚇得于氏兩兄妹大氣不敢出,于星南壯著膽子,拉著顧清越小聲問了一句,“顧大哥祁大人他沒事吧?”
誰知這話竟被祁淵聽了去,沒好氣的來了一句,“有什么事?我好著呢!”
顧清越訕訕一笑,“公子我們也走了一天了,大家都累了,馬兒也累得不行了,要不在這先歇息會兒?”
祁淵也不說話,下了馬就一個人氣呼呼的坐在一旁,臉上寫滿了“我很生氣,不要靠近?!庇谛悄显具€想拍拍馬屁來著,最后還是被勸退了。
至于葉白笙,看著祁淵那氣呼呼的模樣,不但沒有想過要去安慰兩句,反而笑得那叫一個開懷,她沒把“我要把祁淵氣死”寫在頭上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仁慈。
“葉老大這壺里也沒水了,我去前面打點?!毙芘肿訐u著空空如也的酒葫蘆說道。
葉白笙點點頭隨便應了一聲。
未幾,一聲慘叫撕裂長空。
葉白笙趕到時,熊胖子只剩下一口氣了。她飛快的掃了眼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傷就是正中喉嚨的那顆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