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回了宿舍。
剛一推門,一股濃郁的煙味,就差點讓張藝當場去世。
“韓胖子,你到底想干嘛?”
張藝捂著嘴,“不都跟你說過嗎?來我們宿舍別抽煙……”
“唉呀,老張!我這不是實在太緊張了嘛。
你知不知道,國畫師比賽今天出初試成績啊,我剛在微博上刷,已經(jīng)看到有人把初試通過的短信曬到了網(wǎng)上了?!?p> 云霧繚繞中。
韓火火火急火燎的樣子,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張藝面前,眼看這貨整張肥臉幾乎已經(jīng)扭曲在了一起,張藝忍不住失笑問:“怎么,害怕過不了???”
“可不是嘛!老肖這次對我寄予厚望,我要是把他老人家的牌子給砸了,明年的獎學金可不就全都泡湯了?”
“話說回來,我聽蘇老師那邊也讓你去參加比賽了,怎么,你不擔心???”
“有什么好擔心的,過不了就接著考唄!”張藝半閉著眼走到窗邊,伸手摸著把窗戶打開,狠狠的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這才又繼續(xù)說:“最后一根啊,抽完了就趕緊回去,睡覺了……”
“別介啊,老張!”
“今晚人家想跟你睡嘛!”
“額,你再這樣,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好啦好啦我走還不行嘛,不過等成績出來你一定要給我發(fā)短信,咱們倆的成績半斤八兩,你小子要是能過,我鐵定也過了。”
“行行行,你趕緊回去?!?p> 好不容易把這老煙槍弄走,廁所里,一道瘦小且單薄的身影走了出來。
“王智,你怎么又在廁所里?”
張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不是都跟你說過嘛,你要是不想讓他過來抽煙,就干脆別給他開門!或者你干脆跟我一起過去,我跟他說清楚!還真把我們這兒當做吸煙區(qū)了?!”
“哎呀,沒事兒,大家都是同學。”王智勉強擠出一絲笑。
“你啊,本來就聞不了煙味兒,還這么勉強!”對這個老好人,張藝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節(jié)奏。
他也不能去打破不是?
“對了,關北剛才著急忙慌的回家了,走的很匆忙,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p> 說著話。
王智小心翼翼地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了個小信封。
“什么東西?”
接過信封,打開一看。
張藝頓時有些失笑。
“這小子怎么這么可愛?。 ?p> 關北:老張,我對不起你。你會古陶瓷修復技藝的事情被我家里人知道了。
我二姨家平時就喜歡占便宜。聽了這事就趕緊張羅著想要找人,我能看得出來,他們擺明了是想在里面撈錢,你放心。
我是不會讓他們的陰謀詭計得逞的。
不過,這話我不好意思在短信上跟你說,就寫了這封信,勿念,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起來,他會古陶瓷修復技藝的事兒,倒也算不上要向別人隱瞞。
這畢竟是個成熟的技法,跟黃荃的傳承不同,不是個半吊子。
所以他覺得沒有什么好怕的,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但關北顯然不這么想。
是跟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還是等他回來再說?
“算了,等他回來跟他直接說清楚?!睆埶嚤P算了一下,就把這事兒拋之腦后,去洗澡了。
第二天一大早。
張藝剛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韓火火這胖子抓著一個巨大的手抓餅,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怎么樣?老張,過了嗎?”
看著眼前這胖子笑魘如花,張藝忍不住咧嘴道:“唉,我太難了……就差幾十名?!?p> 國畫師評比初試。
會在好幾萬人里選擇前一千名,作為通過的人選。
“唉,那真是太遺憾了……”韓胖子故作惋惜的看著張藝。
眼中滿是悲天憫人之色。
“行啦,你小子這副表情崩都崩不住了,怎么,你過了?”
“哎呀,勉強的很,低空飛過?!?p> 韓胖子擺了擺手。
緊接著,卻又十分熟練地取出手機,“也就八百八十四名,比你稍微強了那么一丟丟?!?p> “哦,那恭喜你啊?!睆埶圏c頭。
轉(zhuǎn)身正準備回教室,就聽到韓火火這家伙在后面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早就跟你說了,讓你畫黃派,或者徐派的花鳥畫。
可你就是不聽,非要執(zhí)著那什么北方山水,這下傻眼了吧?”
“你說的對,是我失算了……”
氣氛都已經(jīng)襯托到了這,張藝只能來的這么一句。
“年輕人吶,一點也不知道謙虛。”
看著張藝進了教室。
韓胖子內(nèi)心深處無比興奮。
雖說他僅僅只是過了初試,往后還有復試和決賽,但按照以往的標準,他現(xiàn)在怎么著也算是百里挑一了啊!
至少比張藝要強。
“這下老肖總該沒話說了吧?整天拿那姓張的舉例子,可結果呢,還不是被淘汰了?”
臨走前,韓胖子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張藝的那個方向。
心里閃過一抹痛快!
臭弟弟,這下傻筆了吧?
讓你平時裝大頭蒜?
可結果呢?
還不是個廢物!
嘿嘿,韓大爺我馬上就能成為正兒八經(jīng)的國畫師了,你小子就慢慢爬吧……
與這無知的家伙不同的是。
此刻,在國畫師內(nèi)部網(wǎng)站。
初試前百名的畫作已經(jīng)公布在了上面。
而在離古都上千公里的京都,作為京都曲藝大學的國寶級教授,孫扇正目光死死的盯著電腦上的一幅畫作。
電腦上,一幅雪中白鷺圖,栩栩如生。
但身為大師級的國畫師,孫老爺子當然不可能只看出這么點東西。
“這人的繪畫手法,絕對是得了黃荃的真?zhèn)?,而且絕對是最純粹的那種!要不然不可能連骨肉兼?zhèn)?,形象豐滿的感覺都刻畫的這么淋漓盡致!”
老爺子忍不住感嘆。
甚至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上世紀五十年代,國畫界曾經(jīng)發(fā)了瘋的想要找尋黃派的傳承人,因為當年,國外有一位非常厲害的畫師,來到蔚藍挑釁國畫界。
那人實力確實強大,一舉擊敗了好幾位大師級人物。
一時間名聲大噪!
國畫界當然不能丟這個面子,想把場子給找回來。
但很可惜,因他所作之畫是正兒八經(jīng)的花鳥畫,當時國內(nèi)又恰巧兩位老前輩病逝,沒有宗師級的人物坐鎮(zhèn)。
所以國畫界一時間還治不了他了。
也是那個時候,有人說若是能夠?qū)さ近S派的傳承人,說不定能夠比過他。
所以國畫界曾經(jīng)發(fā)了瘋,要找到黃派傳承人。
但最終也都是杳無音訊,時過境遷,幾十年彈指而過。
孫老爺子原本以為,真正純粹的黃派傳承,早就已經(jīng)在歷史上消失了。
可這一次的國畫新秀賽,又一次讓他看到了希望。
“哎,老孫,新秀賽你看了吧,黃派傳承人出來了……”
也就孫老爺子愣神的功夫。
門外走來一個戴著眼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老頭兒。
“老劉,我不是早就已經(jīng)說過了嗎?別一驚一乍的,虧你也是個畫畫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心如止水啊?”
“心如止水個屁!”
劉赫章喘著粗氣,張嘴就說,“我剛托人去打聽了,你知道那黃派傳人現(xiàn)在被簽到哪個公司了嗎?”
還不等孫老爺子開口。
老頭就激動的說道:“是繪彩,繪彩知道吧?就你家臭小子開的那公司,怎么樣,想不想親眼見識一下活生生的黃派傳人?”
孫扇:“我……”
“唉呀,我知道你跟那小子有矛盾,可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難道你就不想親眼見識一下黃派傳人?我聽說那小子挺年輕的,說不定又是一個后起之秀。”
劉赫章之所以火急火燎,其實心里也存著想收徒弟的心思。
雖說人家是黃派傳人,可萬一瞎了眼呢?
“走吧老孫,你這張老臉才值幾個錢啊,咱哥倆可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這能不能找到花鳥畫變化的特點,完善繪畫方式,真正完成從大師到宗師水準的突破,可就看這次了啊……”
此時。
正在教室里仔細聽課的繪彩最強新人,又哪里會知道,僅僅只是一場國畫新秀賽,就能在一瞬間把他逼上風口浪尖……
黃狼鼠
更新又晚了不好意思啊,情節(jié)改了一下,爽點,下一章會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