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想害死我嗎
安國公:“瞧了都快一百個大夫了,疼痛分毫都未減輕,再看也是這樣,還不如給老子一刀痛快!夫人在一旁抹淚:“老爺,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你若是去了叫妾身如何是好?”
姜瑾聽著兩人的對話,愈發(fā)起了要治好老爺子的心思。
安越生怕祖父和祖母的話被人聽了笑話,急忙上前:“孫兒給祖父、祖母請安?!?p> 安國公他疼啊,恨不得滿地滾的那種疼。
聽孫子來只是請安,氣不打一處來:“滾滾滾!”
他以為孫子進(jìn)來,只是來給他請安而已。
麻煩!
張口就罵:“混帳東西!爺爺疼成這樣,哪有空管你請安不請安的!滾出去!”
“看到你就心煩!”
他疼啊,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人憔悴的厲害,恨不得拿把刀殺了自己。
要不是家人看管的嚴(yán),他怕是早就自殺了。
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疼,真能磨死人!
安越知道爺爺疼的厲害,不敢繞圈子,忙道:“孫兒請神醫(yī)來給爺爺瞧病!若然也不敢打攪爺爺?!苯谝慌造o靜站著,聽老爺子疼的直哼哼,不知怎地,心竟然抽抽的疼起來。
安國公夫人聽是神醫(yī),立刻撩開帳子走出來:“神醫(yī)在哪兒?”
安越急忙讓開,將姜瑾推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瞧不見姜瑾的臉,但……
看她是個姑娘,又年紀(jì)輕輕的,便有些抗拒:“姑娘,實(shí)不相瞞,我家老爺已經(jīng)瞧了將近一百個大夫,宮里頭的太醫(yī)來了個遍,你覺得你的醫(yī)術(shù)比宮里太醫(yī)如何?”
老太太說話輕聲細(xì)語的,并不像是要抬杠,只是單純的想讓姜瑾知難而退。
姜瑾隔著面紗細(xì)細(xì)打量這個福態(tài)的老太太。
這就是原主的外婆,一個格外疼愛女兒的老太太,想當(dāng)初,她也曾經(jīng)疼過原主。
只可惜……
原主不爭氣。
齊子恒見她不說話,忙替她說:“夫人有所不知,這位姑娘曾經(jīng)救過當(dāng)今圣壇的命,當(dāng)時所有太醫(yī)束手無策,是她另辟蹊徑,救回了圣上?!?p> 為了表示對皇上的尊重,提及“圣上”兩個字的時候,特意拱了拱手,將手舉的高高的。
老太太聽她治好過當(dāng)今圣上,便有些動心:“真的?”
姜瑾點(diǎn)頭。
雖然老太太磨嘰了點(diǎn)兒,但……
如果能認(rèn)回這樣的外公、外婆,這個世上就多了兩個人疼愛自己不是?
她是渴望親情的。
被原主糟蹋過的那些親情,她要重拾起來,不僅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也為了讓他們再提到“姜瑾”這個名字的時候,不再傷心難過。
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體,便要經(jīng)營好這一切。
老太太來到床前,跟里頭的老爺子商量。
只不過……
安國公并不聽老太太的話,幾番爭執(zhí)下來,沒人能說服他:“不瞧!送走!”
齊子恒一臉愁容:他可是拍著胸脯向姜瑾保證過,一定會讓她給安國公醫(yī)治的!
這下……
不是讓他食言嗎!
姜瑾聽到二老的爭執(zhí),也不著急,慢悠悠道:“國公爺,我不行醫(yī)問藥,只號個脈,看看脈相,如何?”
老爺子猶豫一會兒,到底還是將手從帳子里伸了出來。
反正他對這個號稱是醫(yī)好了皇帝的女娃娃沒什么信心。
無非就是把個脈,也不行醫(yī)問藥,隨她去吧,正好讓她死心。
姜瑾立刻上前,給老爺子號脈。
隔著帳子,甚至都沒瞧見里頭是什么情況,便出聲道:“國公爺這是蛇串瘡。”
帳子里頭的手顫了一下。
姜瑾淡淡一笑,接著又道:“先是全身不適、精神疲憊、胃口差,后來,腰部灼熱刺痛,伴隨著刺痛出現(xiàn)丘疹,丘疹很快變?yōu)樗诹V咙S豆大小的水皰,簇集成群而不融合,累累如串珠,呈帶狀排列,水皰周圍繞以紅暈,皰液澄清,皰壁緊張發(fā)亮,是也不是?”
擱現(xiàn)代,這病叫帶狀皰疹。
說完癥狀之后,屋子里一片安謐,靜得只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好半天之后,坐在羅漢床上老爺子才回過神來:“你可能治?”
姜瑾笑了:“當(dāng)然!”
老爺子這是答應(yīng)讓她治了!
先前她還擔(dān)心老爺子不肯呢,聽到這句話,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確認(rèn)病癥,便對癥下藥。
畢竟叫他一聲“外公”,姜瑾便格外認(rèn)真,生怕診錯了,又叫人撩開帳子,望聞問切一番,這才給老爺子開藥。
先開了抗病毒藥阿昔洛韋,怕老爺子不肯吃,又特意解釋了一番,說這些藥丸是她獨(dú)門秘方所制,比喝藥效果好。
看著老爺子吃下那些藥丸,又取出銀針針灸。
折騰了半個多時辰,老爺子“撲通”一聲倒床上了。
可把國公夫人嚇壞了:“姑娘,這是怎么啦?”
“老爺,你醒醒??!”
姜瑾伸手探探老爺子的鼻息,笑出聲來:“夫人不必?fù)?dān)心,國公爺這是睡著了?!?p> 想想也是,老爺子疼了那么多天,沒睡過一個好覺,這會兒不疼了,可不是要睡覺咋滴!
安頓好老爺子,便拎著藥箱往外走。
安越卻是攔住了她的去路:“你到底是誰?”
他不傻,從這姑娘進(jìn)府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府里頭請了那么多大夫,都沒治好爺爺?shù)牟?,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女人一來,輕輕松松就讓祖父的疼痛減輕不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女人是專程為爺爺而來!
現(xiàn)在想想,打從齊子恒跟自己說起這事兒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都是她謀劃好了的!
不得不防!
姜瑾沒武功,又是面對自己表哥,自然不會向他出手。
按住身旁要出手的齊子恒,淡淡道:“只是想救國公爺,并沒有其他意思?!?p> 安越卻沒給她繼續(xù)說下去的機(jī)會,輕輕一抬手,就摘了姜瑾頭上的幕籬。
這下,姜瑾的臉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安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驚訝不已:“是你?!
隨即又沉下臉來,一臉戾色:“你不是同我們國公府?dāng)嘟^關(guān)系了么?又跑來做什么!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嗎!”
對于這個表妹,他是恨鐵不成鋼。
家里人那般疼愛她,她卻為了一個男人……
那般作踐自己!
既然曝光了,姜瑾也沒什么好躲的,十分平靜的問他:“可否將幕籬先還給我?”
老太太讓安越送客,沒想到還沒出院門,孫子就跟人吵吵上了,她對那女大夫心存感激,便急切切跟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