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拿銀子砸死他
說完之后,便引著楚天佑進(jìn)了姜瑾的房間。
皇兄,你不是來捉奸么?
那本王就讓你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
自己的這位皇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慕容楚心中有數(shù)。
但……
一直以來,他接受的思想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若臣不死,便是對皇帝不敬。
所以,即便知道這位皇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一直都是隱忍的態(tài)度。
畢竟……
那是大周朝的皇帝。
他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一日是大周人,便要無條件服從皇帝。
哪怕皇兄賜他一死,他也會毫不猶豫了斷自己。
這會子,跟在皇帝身后進(jìn)了姜瑾的房間,看向皇帝的背影時,眸底閃過一抹寒涼。
但凡算計心兒的人,他都會一一記下,慢慢替她討回來!
皇帝一聽,慕容楚主動讓他進(jìn)屋,心頭的那點(diǎn)疑慮便立刻打消了。
這位皇弟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他既然敢讓他進(jìn)屋,那便是里頭一點(diǎn)兒痕跡都沒有留下,才敢這么肆意而為。
所以……
他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往外走,狀似不在意的道:“皇弟說笑了,未出閣女兒家的閨房,朕與你豈可輕入?”
“還是去花廳說吧?!?p> 說完,率先邁開步子,穿過菱花門,往花廳去了。
慕容楚緊隨其后,眼底浮起一抹瞧不真切的笑意。
他的這位皇兄啊,嘴上說是給楚修受送些吃的,可他只在進(jìn)院子的那一刻提起過這個名字,之后便再沒提起過了。
他就是來看楚修旻的,能信么?
進(jìn)了花廳,張祿壽上前:“皇上,老奴去給您沏茶去?!?p> 得了皇上的應(yīng)允后,他離開花廳,去往廚房。
嘴里卻是不停嘀咕:“這姜瑾住的什么破園子,連個伺候的丫環(huán)都沒有!啊呸,什么事兒都讓我動手,我看她就是個不識時務(wù)的臭丫頭!”
張祿壽出去后,余下的隨從除了兩個貼身伺侯皇帝的留在屋里,其他便都站到了門外。
楚天佑看了看慕容楚,嘆了一口氣:“六皇弟的傷可大好了?”
慕容楚抱拳:“多謝皇兄關(guān)心,已經(jīng)大好?!?p> 皇帝點(diǎn)頭:“那就好,如今瑞王大敗,正躲在北齊的山坳里等待援兵,你說……派誰去好?”
“皇兄請容臣弟想想。”慕容楚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分析起了當(dāng)前局勢。
皇兄先是說來看老三,結(jié)果只提了一句老三,便不再提了,這會子又跟他提起邊關(guān)戰(zhàn)事,到底是何用
意?
這種事,不是應(yīng)該在朝堂之上,趁著早朝之際由群臣商議么?
為何單單只問他一個人?
像是早就知道他在心園里住著似的。
慕容楚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開口問:“皇兄說瑞王大敗,躲進(jìn)北齊的一座山坳里避難,既是北齊境內(nèi),消息如何傳遞出來?”
你想啊,既然是在人家北齊境內(nèi),你一個大周人不管裝扮成什么樣子,這口音是改不了的,人家聽你說話跟當(dāng)?shù)厝瞬灰粯?,會不懷疑你?p> 再則,既然是被圍困,北齊人當(dāng)然知道你躲的大致方位,即便不攻擊,只要將山團(tuán)團(tuán)圍住,放火燒山便能一舉得勝,又怎么會讓你傳消息出來?
這里頭透著怪異。
皇帝幽幽嘆息一聲:“你莫管消息是怎樣傳遞的,只說眼下,朕該怎么救瑞王!”
“那可是朕的骨肉,也是你的侄子!”
在聽皇帝說了那么多之后,慕容楚就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皇兄之所以這個時候過來,便是想拿他和心兒的把柄!
如此一來,為了婚事不被作廢,他必定對皇帝有求必應(yīng),這個去往北齊救瑞王的人,就只能是自己!
好算計!
可是……
這差事,出力不討好啊!
倘若人救不出來,皇帝便會治你的罪。
若說要救出來,又談何容易?
不知道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為了一個瑞王,要那么多無辜之人喪命,值得嗎?
王侯將相的命是命,尋常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不過……
這些話卻是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皇帝疼愛自己的兒子,讓人營救,無可厚非。
他是因為一直對瑞王有成見,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慕容楚看來,瑞王為了爭到這個主帥位置,居然那樣坑害楚修旻,又在楚修旻歸京途中埋伏,可沒講半點(diǎn)兒兄弟情意。
瑞王是有勇有謀,可……
倘若一個人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了,即便再有能力又如何!
其心不正,到頭來也只會禍害萬民蒼生!
“皇兄既然想救,那便派人喬裝一下去救,只不過……去的人需得熟悉北齊民俗風(fēng)情才好?!?p> 皇帝點(diǎn)頭:“皇弟言之有理,依你之見,誰去比較合適?”
姜瑾在廚房做早餐。
她不知道狗皇帝來的目的,但她能感覺到:他是沖慕容楚來的!
想到粘竿處,后背便浮起一抹涼意。
這是什么鬼,還讓不讓人有點(diǎn)兒隱私了!
不過……
那么龐大的一個機(jī)構(gòu),又只聽命于皇帝,即便她有鏟除它的那份雄心壯志,也沒那個能力。正走神之際,門外跳進(jìn)來一道身影:“小姐,書桃回來啦!”
不等姜瑾開口,小丫環(huán)就走過來,主動拿走姜瑾手里的鍋鏟:“小姐去休息,書桃來做這些吧。”跟在小姐身邊那么久,每天看著小姐做好吃的,耳濡目染,她也學(xué)會不少。
但有一樣卻是她沒學(xué)到的,那就是……
書桃舍不得放佐料!
主要是之前兩人的日子太苦了,要什么沒什么,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幾瓣兒用。
如今的日子雖說比以前好過許多,可她還是改不掉摳門的毛病。
姜瑾沒走,停在她身后,看著小丫頭揮舞著鍋鏟給餅翻身,忍不住出聲打趣:“喲!是多喜去接你回來的呢?還是寧風(fēng)?”
“怪不得我大早上就沒瞧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書桃登時就紅了臉,撇開臉不看她:“哎呀小姐,你真壞!人家不要理你了!”
打趣完書桃,早膳也做好了。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新的問題又來了,皇帝還在呢,怎么叫慕容楚過來吃飯?
想來想去,還是硬著頭皮來了花廳:“王爺,早膳好了。”
她不進(jìn)去,就在花廳后頭的窗子那里叫他,總不會驚擾到皇帝吧?
慕容楚一聽,立刻向皇帝拱手:“皇兄,這件事請容臣弟再仔細(xì)想想,晚些時辰給你答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