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關系不咸不淡,陸枝枝進公司后的兩個周后,明顯的感覺到所有人都忙起來了。
像是要準備迎接某件大事似的,前臺永遠是知道公司秘密最多的神奇職位,好在陸枝枝與前臺小李的關系還算融洽,從她那里得來了好多一手消息。
“小李,最近公司怎么突然就忙起來了啊,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嗎?”
小李瞪大了雙目,一臉震驚的回問:“何總沒跟你說嗎?”
“我們公司雖然是比較有名啦,但也還算一個新人,這個時期剛好處于重要又脆弱的上升期,外面的好多大公司都想著吞并咱們呢!”
低頭小聲說著,還不時的張望四處,生怕隔墻有耳。
“啊,這樣啊,那豈不是得持續(xù)好久咯?”
“這個就不知道了,放心好了,和、何總在,公司不會垮下的。”放心的給了她一個微笑,拍了拍胸脯,何斯年還真是一個靠得住的上司,死死地吃住了下屬。
老總不下班,陸枝枝一個小小的秘書自然也是不敢先行告退的。
傍晚夕陽的余暉隔著窗戶灑了進來,陸枝枝百無聊賴,伸出青蔥的手指接住落日,冬天的陽光難能可貴,曬得人暖呼呼的。
“陸枝枝,回去收拾下行李,跟我出個差?!?p> 何斯年的話就像一杯冰水,咯噔一下就澆滅了剛?cè)计饋淼幕鸹ā?p> 她回過頭一臉疑惑,卻見得對自己發(fā)布命令的老板,一副沒骨頭的模樣靠在墻上。
“現(xiàn)在嗎?”
“是今天去嗎、”
“我們要去幾天呢?”
“需不需要幫你準備好資料什么的?”
…….
像機關槍也像一萬個為什么,這是她可愛的點。
男人低頭,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沒忍住的笑了笑,隨即又立刻恢復嚴肅抬起頭來,公事公辦的回答:“現(xiàn)在回去收拾行李,半個小時后,我在你家樓下等你?!?p> 看了一眼表,陸枝枝再見都沒來得及說,飛奔往外跑。
半個小時?何斯年你見鬼去吧,女生的行李半個小時怎么能收拾得好啊,氣死了氣死了。
慌慌張張到家,完全沒顧得上何斯年為什么會知道她家的地址,還有,到底出差幾天。
看著她像只慌亂的小貓咪,不會發(fā)脾氣,溫順的想欺負,怎么辦好呢。
永遠不知道一個外表冷酷的男人內(nèi)心有多火熱。
傍晚六點半,黑色轎車準時停在小區(qū)門口,陸枝枝踩著最后一分鐘準點報道。
她喘著粗氣敲了敲密閉的車窗,居然是何斯年親自開車,車窗一搖下來就看見了男人俊朗的側(cè)臉,高挺的鼻子,鋒利的眉峰,深邃的雙眼……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的女人,畫著弄抹相宜的淡妝,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在細腰上吹散開來,晚風吹起,淡淡的茉莉花味洗發(fā)水鉆進鼻子里,甜甜的,心曠神怡。
工作裝換下來了,著一襲黑色長裙,v領稍低,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風衣淺淺的搭在手腕上,大概是跑的急沒來得及穿上。
車門開了鎖,陸枝枝打開后排,落了座。
這個時候是不應該發(fā)呆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會兒還是明朗的少女和沉悶的少年,少女一見少年就動了男女心思,然后一步步的進攻,到最后落空,再重逢。
往事不堪回首,無所事事的望向窗外,車里安靜的很,誰也沒有說話,陸枝枝也沒問要去哪里,總之跟著他就好了。
車里悶得慌,她搖下車窗透了口氣,才發(fā)現(xiàn)這是久違的南城夜景,幾年過去了,如今的南城發(fā)展的越來越好,好到人們忽略了他從前只是一個小縣城,而如今成為經(jīng)濟中心。
“等下先去吃個飯跟客戶見個面,明天才正式開始談合同?!鼻芭彭懫鹉新?。
不確定是在打電話還是跟自己說話,陸枝枝沒有回答,怕又是自作多情了。
“等會兒要是他們勸酒你別喝,就在旁邊看著就行了,我只是看你工作的太輕松,帶你出來見見世面?!?p> 這回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了,淡淡的回答,“哦。”
何斯年的口是心非她當然是知道的,一點也不希望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點,陸枝枝更不行。
想說的當然還有更多,比如你也少喝一點,身體不好為什么不帶個男同事出來。
約莫半小時的車程,在A市的富麗堂皇酒店門口停下了,看著名字大概就知道了客戶多半是中老年男人,還在感嘆樓層的雄偉輝煌,何斯年拿起她的小行李箱就進去了,陸枝枝踩著高跟鞋快步跟上。
飯桌上談生意是最好談也是最不好談的,一切都要看合作方的性格和心情。
等他們兩到飯店的時候,兩個大腹便便早早地坐在圓桌上等待了。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何總嗎,快請坐請坐?!逼渲幸粋€油膩的男人表面上跟何斯年熱情的打著招呼,實際上色瞇瞇的看著身旁的陸枝枝。
“喲,這位美女是?女朋友?”另一個男人也開了口,氣氛有些尷尬。
“秘書?!焙唵蔚膬蓚€字,陸枝枝居然還感到一絲絲的失落,很快被笑容掩飾起來,忍著不適感,笑嘻嘻的跟兩個男人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念枝娛樂何總的秘書,我叫陸枝枝?!?p> “陸枝枝,是個好名字啊。”
“何總每天工作有這樣的美人在身邊陪著,想必也不會乏味了吧?!?p> 何斯年板著臉,一言不發(fā),身邊的三個人都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陸枝枝雖然沒怎么聽得太懂,但也大概知道是在開自己的黃段子玩笑,意識也有些手足無措。
四人坐下,開始晚飯。
生意場上的飯局說白了都是酒局,喝高興了合同一簽就完事,喝得不高興,合同和人都差不多廢了。
所以一般都會帶很能喝的下屬來,何斯年卻帶著不會喝酒的陸枝枝過來,她不是沒想過是不是要害自己。
兩人想方設法的給陸枝枝灌酒,一一被何斯年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