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交火,郁飛唯一可指望的,就是二樓臥室小窗,一扇20厘米見方的窗戶~本是為煙囪準備的。
ss109,這款nato556小口徑彈藥,一般民用設(shè)施還真擋住不。
50~150米最能發(fā)揮這彈藥的破碎性。傾徹障礙后,披銅破碎,彈道不穩(wěn),彈芯對脆弱的軀體,更能發(fā)揮出空間彈的特性。
不過這里不是中東沙漠,沒有黃黏土墻壁,從高樓廣宇到民家院墻,一水的鋼筋混凝土。
556nato彈縱使再發(fā)展五十年,估計也無法擊穿。
不過郁飛家二樓是磚墻,他爹以前亂搭違建。
老顏只想狩獵,昨天救人,今天把被救者當做獵物把玩,這種行為給他莫名的滿足感,激發(fā)了他噴薄的♂荷爾蒙。
在生死兩極支配他人,以上帝視角觀察獵物,是封建時代前奴隸主常做的事。
這種原始的滿足感,勾起荷爾蒙分泌催化的過程,讓老顏欲罷不能。
“我救了他,自然可以再取他命。把玩一番再讓他死,沒人知道又怎會有道德譴責?!?p> 老顏想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郁飛的命,但控制不住。
城外是警笛人,城里的老顏很是從容不迫,他在暗處郁飛明處,一個武器精良,一個手搓土弓。
一顆萬寶路被他吞云吐霧般消滅,正好來到胡同門,鐵門結(jié)實,牌坊又是實打?qū)嵉臐h白玉,如何進入,老顏要思考一番。
深秋轉(zhuǎn)東,北風蕭瑟,來自西伯利亞的風未經(jīng)污染,純凈得發(fā)冷。城中已少有生人氣味,北風把煙草殘霧刮進胡同。
大黃一個趔趄,不再逗飛不動的麻雀,連聲狂吠。哨兵崗發(fā)出警報,二樓的郁飛心一沉~他猜到了誰在附近,隔著小窗的毛玻璃環(huán)視,一眼便和持槍老顏打了照面。不過樓大窗小,又是毛玻璃,他看到老顏在擺弄胡同鐵門,老顏真沒注意到他。
“怎么辦怎么辦,我踏馬昨天在你家吃的飯還沒消化完,就找來了?找個der阿這么陰魂不散!”
郁飛害怕地發(fā)牢騷。
不過郁飛還抱著幻想,他不確定顏氏是否知道自己住這里,萬一老顏是來溜達玩呢?
然而大黃一直嗷嗷叫。
“狗您能別叫了么,這么大聲給我出殯呢?”
大黃一直嗷嗷叫,那行了,這回是知道了。準備迎敵吧。
武器懸殊,當今之策,唯主動出擊于其開槍前。
再主動出擊,郁飛也是劣勢,顏姓男子才是狩獵者,在這場對峙中,二者心情不可同日而語,郁飛每個動作都源于求生欲,小心微操;老顏可隨心所欲,打個哈欠都會讓獵物肝膽俱裂。
老顏嘿嘿嘿起來,后拉槍機,啪地松手,556子彈上膛。
“狗兒莫慌,我不害寵物,只打同類。等我解決你的老主人,接你回家喝酒吃肉。嘿嘿嘿哈?!?p> 老顏喊完這句話沒猶豫,第一顆子彈伴著金屬敲擊聲出膛。
二樓墻壁,冒起一頓煙塵,墻皮碎磚塊嘩嘩往下掉。
半自動模式下的ar15穩(wěn)定地把子彈傾瀉墻上。
每個子彈射中后,碗口大的墻皮混著猩紅色磚粉脫落,磚被豁出外廣內(nèi)窄的深坑。
ar15 半自動模式散布挺小,可以不緊不慢把半個彈匣子彈,全部打在一個小區(qū)域。
果不其然,一會墻就穿了。5厘米的洞,好似通往天國的階梯,把明媚陽光灑進屋內(nèi)。
邊早已磚塊稀碎,只需捶一下,這洞橫截面積便會驟增數(shù)倍。
郁飛沒有同他喊話的念頭,一喊話,他知道自己在暗處的優(yōu)勢也消失。
避開所有窗戶,迅速下到一樓(其實顏氏也不知道他在幾樓哪間屋,瞎射著玩)。
這種關(guān)頭,郁飛沒心情投降或者哭一場。絕境下的人,不會被豐富的感覺情緒干擾,不會傷春悲秋或害怕,變得理性且無畏。
理性會把意識的主觀能動性發(fā)揮到極致。
郁飛干脆利落,翻到鄰家院子,順著搭在墻上的原木下來。
這法小時候常用,愛慕已久的鯉兒住隔壁,兩人十歲時鯉兒腿傷臥床,他便翻墻私會,一日數(shù)次,直到鯉兒高中找到男友。
這院子,是胡同第一家,與牌坊齊平。顏氏打到第二個彈匣,不耐煩了,打起門鎖來。
老顏側(cè)著臉。防止跳彈打到自己,數(shù)槍將鎖打廢,第一道防線土崩瓦解。
郁飛在鄰家院子,踩著墻根的盥洗臺,偷偷往外看。
郁飛以為,顏氏注意力全在自家小樓,又兼槍聲不斷,高度興奮的顏氏很難覺察到,胡同口處于顏氏左后方的墻角會冒出一個頭~看到也無妨,迅速躲下來。鼓足勁往墻下看,破胡同門的顏氏,已大喇喇走在胡同的青苔板上。
“哎呀我去,下不了手怎么辦。這一弩下去,他要連昏迷都沒有,我這不純找刺激么。”
郁飛在這一秒糾結(jié)得擰成麻花。
“真服了,別人已掐住脖子,我還擔心反擊會不會弄疼他?!?p> 郁飛大腦停機幾秒,回過神來?,F(xiàn)在,顏氏正舉槍對準自己院門,拱著腰看門縫,頗有《閃靈》里張偉揮斧伸頭來句“I'm coming”的趨勢。
“那對不起了,根據(jù)郁氏堡壘法和不會讓法,我沒余地了。但凡你不進胡同,我也不會被逼得下這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