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到底還是司錦姩理虧。
當年她腦子一熱把慕景弦睡了之后,緊跟著就封鎖了他的記憶和異能。
誰能想到她的肚子也跟著湊熱鬧。
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時候,慕景弦早已因為被她封鎖了記憶,將她這個昔日戀人忘得一干二凈。
現(xiàn)在慕景弦找她要理由,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把事實說出來的。
既然他以為他是中了樓以諾的藥,導致和她春風一度有了娃,那她不如將錯就錯,起碼還能保護他的男性尊嚴。
“生了孩子也只代表我生了這兩個孩子吧,與你有什么關系?誰說我是為你生孩子的,我只是為我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罷了。而這其中,湊巧你是他們的父親?!?p> 雖說她是理虧的,但是事關她的兩個小寶貝,即使理虧,她也還是保持著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湊巧?”
注意到她言辭之中那個讓他神經十分敏感的詞匯,慕景弦上前輕輕挾住了她的下巴。
“你說湊巧?”
四個字組成的一句話,卻在他緩慢的語速之下顯得頗有些沉重。
司錦姩吞了吞口水。
“司錦姩,你不如跟我說一說,你這個女人到底有過多少男人,又為多少男人生了孩子,以至于今日在你眼中我竟只是你孩子湊巧而來的父親!”
這話刻薄的令司錦姩忍不住瞠大了眼。
她實在沒想到慕景弦竟是能說出這樣刻薄而惡劣話語的人。
面對他的不信任,她有些氣惱,又有些怨恨。
但想來,又覺得自己沒什么資格怨恨他對她的不信任。
畢竟,當他說起不會讓流著自己的血的孩子流落在外時,她所表現(xiàn)出的對他的不信任,也是一樣的赤裸而真實。
“這便不需要你知道了?!?p> 心里想是一方面,但是嘴上仍是硬的很:“總之,嫻嫻和暮暮確實是你的孩子,這一點我無法反駁?!?p> 伸手握上他的手腕,將他挾著她下巴的手移開。
“但是你想帶走嫻嫻和暮暮,絕對不可能!”
那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兩個孩子。
在那十個月里,她忍受了多少痛苦,就對這兩個孩子的誕生抱了多大的期待。
她深愛著慕景弦,從以前到現(xiàn)在,這一點都毫無疑義。
但是,她同樣也深愛著他們兩個的孩子。
在司錦姩看來,她的生命里,不論是兩個孩子,還是他們的父親,都是無可替代的。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做選擇。
可主動權并不在她手里,此時此刻,她也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慕景弦不會給她做選擇的機會。
“帶走孩子?”
頗為不屑地輕哼一聲,慕景弦語帶譏諷:“你是以為,我前面說了那么多話,就是為了帶走這兩個孩子?”
手指再次撫上她的臉,這次卻是輕輕掐了掐她的臉蛋。
“司錦姩,我實在是很好奇。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一個什么形象?能讓你一邊冒著風險在幾年前生下我的孩子,另一邊卻對我毫無了解毫無信任可言?!?p> 不明白他的意思,司錦姩抬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但同樣的,要讓孩子們與他們相處了這么多年的母親分開,未免也太過殘忍?!?p> 聽他這樣講,司錦姩忙不迭地點著頭:“確實如此,我們的感情一向都非常好,要讓我離開留他們倆在你身邊,他們一定會很難過的!”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簡單地方法?!?p> 他嘴角牽起一抹有些精明的笑容,頓了頓,伸手輕輕揉了揉司錦姩的頭發(fā)。
看到她一臉緊張的模樣,才又繼續(xù)道:“如果他們不是私生子,而是你我的婚生子,那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我的意思很簡單。”
伸手將她環(huán)在他與辦公桌之間,慕景弦垂著眼看著司錦姩,聲音低沉道,“我要孩子,同時,我也愿意接受孩子的母親。也就是說,我們結婚?!?p> 結婚?
司錦姩怔愣片刻,揚起臉看著慕景弦那雙漂亮的眼睛:“你認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
揚了揚眉,慕景弦反問。
“是為了孩子?”
“隨便你怎么想?!?p> 對于結婚的理由,慕景弦并沒有想得很充分。
最開始看到自己突然冒出了兩個孩子的時候,他是驚慌而又憤怒的。
可是后來,看到兩個小家伙被教養(yǎng)的那般好,他又釋懷了。
別的不說,她將他的孩子養(yǎng)的這么好,光這一點就足以抹平他心中所有有關她瞞著他生下他的孩子的憤怒了。
“所以你就答應他了?”
看著坐在桌旁的司錦姩,裴落落開口問道。
“還沒有,他給了我?guī)滋鞎r間考慮?!?p> 下巴墊在手臂上,司錦姩像只金魚一樣鼓著自己的臉頰。
放了辣椒汁的檸檬汁被放在了她的面前,裴落落多給她加了兩勺楓糖。
“這有什么好思考的呀,你那么喜歡他,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用吸管攪了攪檸檬汁,司錦姩輕啜一口后,嘆了口氣:“哪有你想的那么輕松,慕氏是大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我?!?p> 別的不說,光是未婚先孕這一條,就足夠慕氏的那些老頑固將她直接釘死在恥辱柱上了。
若是再過分點,恐怕還會流言四處飛,說她為了綁住慕景弦而使了手段,才生下了他的孩子。
“那些人怎么想有什么好在意的?慕景弦不在乎不就好了。
“而且算算年紀,他馬上就要三十了吧?
“我記得之前有過什么傳聞,說慕氏的家主三十歲如果還沒結婚,就會被要求參加各種相親宴?!?p> “相親宴?”
司錦姩挑了挑眉,抬頭看向裴落落。
“是呀,就是一大群女人如同豺狼見了小綿羊一樣盯著他一個人?!?p> 在她對面坐下,裴落落瞪著眼,“想想那個場景,我都覺得簡直是美不勝收!”
司錦姩心里咯噔一下。
并沒有注意到她面色已經有些發(fā)白,裴落落自顧自地繼續(xù)講了下去。
“按照他的說法,嫻嫻和暮暮肯定會跟在他身邊。畢竟他挑老婆也等于是給嫻嫻和暮暮挑后媽。”
司錦姩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