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
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她的手腳早已麻木得不聽使喚。
連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褶都有些困難。
“以后一個人別亂跑。”
沒人知道他忽然發(fā)現(xiàn)坐在那里的司錦姩不見了的驚慌,更別提到了房門口之后發(fā)現(xiàn)房間被空間領域覆蓋時的恐懼。
幾個術法之后意識到這空間領域覆蓋了針對他的術法,滿腦子的萬一差點要把他逼瘋了。
“以后不會了?!?p> 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明顯超速的心跳,司錦姩輕輕嘆了口氣。
想不明白司馬硯冰綁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深夜跟蹤慕景弦?
他以為慕景弦跟他一樣閑嗎?
慕氏業(yè)務繁忙到他跟個電動陀螺一樣連軸轉,大半夜若是還有精力外出,她也是佩服慕景弦。
“那個劉總,”
回到家在慕景弦的幫助下洗漱之后,司錦姩躺在床上開了口,“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吧?!?p> “怎么會這么想?”
靠著床頭,慕景弦戴著一個金絲框眼鏡,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
骨節(jié)分明卻并不纖細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飛快敲擊,處理著商宴上談妥的幾個項目。
“在角落里放單人沙發(fā)和小桌,一般宴會不會這樣設置。”
“你懷疑他協(xié)同別人一起綁架你?”
司錦姩對上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她并沒有告訴慕景弦綁走她的人是司馬硯冰,雖然她也說不清原因。
不是想隱瞞他,而是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劉總雖然算不上什么正直的人,但是也斷不會是那種會協(xié)同他人做違法事情的蠢貨。”
按下最后一個發(fā)送鍵,慕景弦關掉了電腦放在一旁,之后又將眼鏡摘下放在電腦上。
雙手抹了一把臉之后,才又繼續(xù)補充。
“至于角落的單人沙發(fā),算是他家主持宴會的一個特點吧,每一次都有?!?p> 商宴的主持者有一些主持宴會是習慣發(fā)邀請函邀請其他人來參加的,而有一些是習慣邀請一部分嘉賓并分給他們一些邀請函,由嘉賓將邀請函發(fā)給他們覺得合適參加的人。
前者通常都是主人家有固定意向的宴會,后者則多是主人家用來給自家新一代搭建一些人脈才專門開設。
由于慕景弦不喜應酬的名聲在外,所以多數(shù)時候宴會的主持者都會通過顏家或者蘇家的當家來探聽慕景弦的口風。
這一次也是聽聞他想見的一個珠寶商會出席此次宴會,慕景弦才臨時決定前往。
“每一次都有?”
若是偶然的一次,司錦姩還能懷疑劉總與司馬硯冰勾結。
可每一次都有的話,這猜想就未免有些立不住腳了。
“這事留給我來查,你好好休息,別一天胡想瞎想。”
看她擰著眉頭,慕景弦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
第二日司錦姩終于再一次和裴落落碰了面。
“司小姐您還請稍等?!?p> 將司錦姩引進門的前臺小姐姐臉上是十分專業(yè)友好的笑容,“裴老板現(xiàn)在有些忙。”
“你去忙吧,我在這等就行?!?p> 朝著前臺小姐姐點了點頭,司錦姩坐在了裴落落的實驗室外邊。
看著裴落落戴著大大的防護鏡,在實驗室里忙得腳不沾地,忽然就想起幾年前她還沒遇到慕景弦的時候。
可能是年齡小的原因,即使她在分子遺傳學方面展現(xiàn)了極為強大的天賦,司馬硯冰也并沒有給她和裴落落分配太多任務。
每天完成要求的打雜任務之后,兩個人經(jīng)常鉆在司錦姩的實驗室里拿酒精燈和噴燈做零食。
想來當時司馬硯冰應當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阻止也沒有因此而懲罰過她們倆……
“來了?”
裴落落的聲音強勢打斷了司錦姩的回憶。
“嗯,”
點了點頭,站起身看著一臉倦容的裴落落,“你這臉色看起來像是八百年沒睡覺似的?!?p> “你說要我陪你去異能界,我熬到第二天早晨也沒收到你消息?!?p> 沒好氣地瞪了司錦姩一眼,裴落落眼皮半垂,“你當我這黑眼圈是自己閑的沒事跑出來閑逛的?”
司錦姩本就理虧,聽她這么說只能雙手做投降狀,軟著聲求饒。
裴落落也沒真的想跟她計較,徑直帶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耶夢加得的事情你打算查嗎?”
在司錦姩到研究所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消息知會了裴落落有關耶夢加得的事情,當時裴落落只回復了面談。
可兩個人真的面對面坐在一起時,如何開始這個討論,又變得有些困難。
這在以往她們的密友時間里從未出現(xiàn)過,一時之間兩個人面上都帶上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我還沒想好,實在想不出它背叛我的原因和理由?!?p> 耶夢加得不是人類,不存在獎勵豐厚與否的問題。
同樣,因為不是人類,以人類的角度來說更難理解它的想法。
若說是司錦姩往日里對它過于嚴苛,可那么長時間它從未做過會傷害司錦姩的事情。
片場遇襲的事情姑且還可以用或許耶夢加得確實是對她生了不該有的想法,對慕景弦有了動物天然的敵意來解決。
畢竟情敵相見彼此殺紅眼這種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拼個你死我活也并不少見。
不論耶夢加得多厲害,本質上它也只是一條蛇。
作為生物,其本能就是會搶奪自己喜愛的異性。
可異能界的事情確然是無法理解的。
回想起他們進門的時候,耶夢加得明明給她易了容,可守門的人在檢查完之后看著她的眼神卻仍是充滿了狐疑。
她原本還奇怪為什么她易了容,守門人卻還是那樣的表情。
現(xiàn)在想來,大約是從守門人開始,那個易容的術法就沒有成功。
“至于為什么耶夢加得要在異能界騙你,或許是……”
輕輕咬著自己的大拇指,裴落落猜測著,“它覺得異能界之主不會真的動手?”
司錦姩低著頭咬著食指的第二個指節(jié)的關節(jié)處,好一陣后才抬起頭來:“好像也有道理?!?p> 仔細想來,不論是她與耶夢加得第一次去異能界,還是后來她自己跑去異能界,那位高高在上又神秘莫測的異能界之主似乎真的沒有對她下過什么狠手。
除了她作死引出的那一排羽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