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崇禎二年十一月下旬開始,督師袁崇煥下獄,兵部尚書下獄,大同總兵滿桂戰(zhàn)死,山西總兵、山西巡撫下獄……?!?p> 合上邸報,楊武久久無語。
國庫空虛,敢戰(zhàn)的武將,治國的能臣,被一個個卡住脖子,該殺的不殺,不該殺的全被梭哈了,活該最后找顆歪脖樹上吊……
“少爺,您真是瞎貓撞見,不對,料事如神了,這兩日州府各縣糧價已漲至每石二兩五,且供不應(yīng)求。”
這時老管家健步跑來,喘著粗氣,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
自從楊武下達(dá)屯糧命令,他是一直派人盯著州縣附近糧價波動,果然大漲。
“少爺咱們什么時侯拋售出去?!?p> “不急,再等等!”
隨著后金韃子入關(guān),遭難最深的無疑是這些生斗小民,然而,他實力有限,能護(hù)住堡中數(shù)百人溫飽已是極限,必須抓住每一次發(fā)展時機,蓄積實力,以備后面的大亂。
“少爺,不加上咱自己的私糧一千余石,此前花八千兩囤積的五千余石米麥,可一石未動,還等嗎?這些放份子錢的士紳可是利滾利,還是早些拋出去好,咱現(xiàn)在除去利息,保守估計四千兩收入囊中?!?p> 老管家暗暗咋舌,少爺真沉得住氣,是個干大事的主。
“誰說要還?”
楊武狡黠一笑。
“少,少爺,您想賴賬,不是說笑吧!”
“咱可抵押了一百五十畝上等田,月息一分,賴賬的話,驚動官府就不好了?!?p> 老管家愣了愣,以為自己聽岔了。
“去,把那二家借貸的主請到府上,就說,本官有請?!?p> 楊武避而不答,轉(zhuǎn)而說道。
“少爺,銀子是小,信譽可馬虎不得。”
老管家有些浦口婆心勸道。
“快去快回?!?p> 楊武擺了擺手,顯然沒有聽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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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
百戶官邸大堂內(nèi),此時楊武正在與兩位債主朋友,洽談合作。
“大人,真有畝產(chǎn)四石以上的糧種?”
“是啊大人,我等皆未所聞,可不是說笑?!?p> 說話的這兩人,年紀(jì)都在四十上下,一副土財主打扮,眼神中頗為精明。
“呵呵,王員外,鄭員外,若沒有把握,本官也不會借貸五千兩來干這件事,當(dāng)然了,此良種頗為難得,需兩年時間培育成熟。”
“可是大人,您此舉可有些空手套白狼。”
王富貴一臉謹(jǐn)慎說道。
“是啊,您跟我們兩家各借貸二千五百兩還未還,又要我等搭上六千三百畝地入股,雖是旱地,每年確也能收上幾斗麥子。”
鄭萬三在一旁補充道。
楊武暗罵一聲,這個時代的土財主,怎么一點冒險精神都沒得,隨后加把力:
“你們那六千畝旱地,年景好的時候,一年也掙不了三千兩,更何況現(xiàn)在連年干旱,能收三成都是僥幸,與我合作何止二倍利,若不是鄰居,其他人還沒這個財運?!?p> “兩位若不放心,咱可額外立個字據(jù),蓋上官印,二年內(nèi),加上先前借貸的兩千五百兩,連本帶利,如果本官沒能讓二位各掙到一萬兩白銀,缺額部分,本官自掏腰包,以信譽擔(dān)保?!?p> 見兩人不見兔子不撒鷹,還在猶豫,楊武接著下重餌。
“好,大人,既然您有如此誠意,這字據(jù),我簽了?!?p> 王富貴王員外精明的小眼珠子忽閃忽閃,考慮再三,確實有利可圖。
“大人信譽,咱自然是信的過,我也同意合作?!?p> 緊接著鄭萬三也同意合作。
這二人能有此家業(yè),平日里也不是膽小之人,加上蓋了官印的白紙黑字,也不怕楊武賴賬,這年頭,稍微有點家產(chǎn)的士紳,上面都有人。
“來人,研磨!”
隨后,三人立下字據(jù)。
王富貴、鄭萬三,各以三千余畝旱地,兩千五百兩白銀入股新糧種植計劃,二年內(nèi),連本帶利,若不能保證二人純利一萬兩,百戶楊武將自掏腰包墊上缺額部分,以個人信譽、加一百五十畝上等田做抵押。
隨后添上日期時間,簽字、留下手印,每人保管一份。
“合作愉快!”
廢了好些口舌,終于把這二人拿下,楊武一臉熱情的將手伸了過去。
“大人,合作愉快!”
兩人有些奇怪的照著楊武動作,開始握手禮。
拿下大明第一個大單,楊武還是有些高興的,隨后拉起二人吃中午飯,把酒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