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發(fā)火,掌柜的又道:“李公子,這茶水是咱們主子奉上的,今日有五道菜,一份主食,全部免費,誰叫您是咱第一位主顧呢?!?p> 李公子笑了笑,一臉肥肉,“算你識相,去!全部上來,正好約了幾個哥們,一會兒便來?!?p> 掌柜的退下,小五去了后廚,對著木離嘀咕了幾句。
木離淡淡聽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到前面盯著。
不一會兒,柳大廚便做好了五道菜,主食也做了滿滿一蒸屜,全部都是在木離的指導下所做。
木離嘗了嘗,很不錯,這柳大廚很有做飯?zhí)熨x,以前只會做面,是沒人教,缺了一位好師傅。
“主子,如何?”柳大廚有些緊張,口水咽了不知多少回。
“不錯,你也嘗一嘗?”木離點著頭,對他很肯定。
柳大廚小心翼翼,嘗了一小口,還行,不過,跟主子比,差了一些。
木離見他謹小慎微,笑了笑。
柳大廚瞬時花了眼,主子笑起來,更好看,這般白皙的主子,定然是世家大族的公子。
不過,掌柜的說,主子是江南人士,和表哥暫住京城.
江南,聽說風水好,人也俊俏,估計江南的姑娘更美。
柳大廚想著,認識主子真好,滿足了他對江南美人的幻想。
菜好了,正好李公子的幾位哥們剛到,哥們一樣很挑剔,對著李公子一頓嘲諷,“怎么,請我們吃竹子?”
“哥幾個,這京城你們什么沒吃過,我這不是想著新開了個酒肆,便想著請幾位哥哥來坐坐,竹子,本公子也是頭一次吃,嘗嘗,不好吃,以后不來便好?!崩罟佑行┎粣偅瑓s又要面子,自然容不得哥們諷刺他。
“咦,這是什么茶,竹葉?”
“這店家是窮死了啊,竹葉也能喝?”
“這杯子,天吶,陶瓷沒有啊,用竹子?”
幾個人七嘴八舌,掌柜的也不解釋,自顧給他們倒?jié)M茶。
伙計們不多嘴,只管將菜上齊,便退到一旁。
李公子很愛臉面,他剛才沒喝茶,卻容不得哥們貶低自己,他先拿起竹筷,嘗了一口菜。
“這是什么菜,不錯?!崩罟有⊙劬Σ[成線,橫肉外溢,贊不絕口。
其他幾人也嘗了嘗,各個眉眼晶亮,接著又嘗了嘗其他菜。
天吶!這竹子竟然如此美味?
見桌上的菜,下去了一半,小五又將主食端了上來。
竹璃燒麥晶瑩剔透,里面的餡料又紅又綠,吸人眼球,勾人味蕾。
桌上的餐食一掃而光,李公子很滿足,幾位哥們對他贊嘆不已。
幾人尚未離開,又來了一些食客,不少都是昨日聚集的食客,好奇之心大于嘗試。
見李公子一掃而光的竹碟,抑制不住心奇,點全竹宴的不在少數(shù)。
很多人認識李公子,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出了名的好吃,他能吃個精光,看來這東西不錯。
也有人注意到了,門口的竹框字畫,內容掃過,很有意思。
個種意思不用深猜,不過是推銷竹子的菜肴,店家倒是有新意。
掌柜的見食客爆滿,有些不可思議,心里卻抑制不住的高興。
木離站在一處偏落,嘴角揚了揚。
……
“孤侍郎,聽說今日街上開了一家小酒肆,竟然開在皇家酒樓對面,不知有沒有興趣去嘗嘗?”剛要出吏部,孤北辰便被后面的同僚叫住。
孤北辰剛想婉拒,不想又有幾位同僚上來。
“今是北辰任職第一日,承蒙不棄,便由北辰請客吧?!惫卤背叫α诵Γ瑴貪欀t和。
同僚對于初來乍到的他,沒有排斥,這樣的人,知禮又識趣,自然合群。
幾人前往,酒肆人還很多,柳大廚忙得滿頭大汗,有一個伙計在后廚幫忙,勉強還能應付。
木離偶爾過來瞧瞧,也會從旁協(xié)助。
同僚們進門便瞧見了門口的字,還有竹畫。
吏部都是什么人??!多是歷年的狀元、榜眼之才,自是不同于平常百姓。
孤北辰一眼便瞧見了那些字,只是多了竹畫,用竹節(jié)框起,看起來詩情畫意。
原來離兒將字用到了這里,好才情!
他嘴角浮上一抹笑,眸子笑意見底。
遇到木離帶來的驚喜,他總是沒了遮掩,笑意很濃。
幾人落座,木離便瞧見了他,雖然人多,還是能一眼看到他,白衣翩然,溫雅有禮,如何能不耀眼?
不等他們開口,小五便送了茶水過來,木離親自動手,做了五道菜,柳大廚繼續(xù)忙其他客人。
幾人議論門口的字,“這店家定是才子,文采出眾?!币晃煌砰_口道。
“不一定,也許是請人作的,博取噱頭?!?p> “就是,這文采,本是狀元之才,豈能甘做商賈?”
“北辰你是今年新科狀元,你說是不是?”大家七嘴八舌,忍不住鏘鏘。
“也許,這東家是位才子,不屑于考狀元吧。”孤北辰笑了笑,道。
同僚一愣,哈哈大笑,“北辰說的也有道理,有才的不一定是狀元之身?!?p> 孤北辰有些無奈,什么不是狀元之才啊,木離也許是京城第一才女。
“幾位公子,這是我們主子親自做的,眾位是才子,主子很賞識。”小五端了菜上來,恭敬道。
同僚一愣,孤北辰笑了笑,“多謝店家?!?p> “北辰,你認識這家酒肆主子?”一位同僚打趣道。
“不認識,我以為你們認識?”孤北辰一臉錯愕,看起來很認真。
“也是,興許是認識我們其中一位,北辰才來幾日啊,自然不認得?!币晃煌砰_脫道。
孤北辰笑了笑,大家開始用膳。
“這膳食不錯,清新別致,又葷素搭配,甘甜不膩,好吃?!币晃煌乓娊猹毜?,出口成章,全是褒獎。
孤北辰但笑不語,其實他更想起身,去后面看看做菜的木離是何模樣,若是可以,這輩子能不能只為他一人洗手作羹湯?
想到此,孤北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竹葉茶,竹子有些青澀,煮過之后卻只有清香。
木離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他越來越看不懂,越是這樣,越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