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更勝相逢意
梁文沒有行李箱,拿著一個大袋子,很是費力,瘦小的手臂吃力的將包裹架到行李架上,只不過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坐在他的位置上,梁文沒說什么尷尬的站著,只不過白胡子老爺爺說他到南京下,再過一會兒到了,梁文點點頭,表示默許,只不過老爺爺往里硬擠,給梁文騰出點座位。
“我上海上的火車,去南京,這會兒快到了,”老爺爺認真的說道,梁文點頭,不自然的笑了笑,也告訴老人自己是高考結(jié)束出來做暑假工的學生,老人拿出一顆大橘子塞給了梁文,梁文笑著說謝謝,梁文穿著白襯衫,恰巧又從火車上上來了一個女生,她也穿著白襯衫,拿著一只大行李箱,好像有些吃力,放到過道喘著氣,女生看了看手里的票,貌似位置就在梁文前面,老爺爺用手臂戳了戳梁文,眼神示意“趕緊給人家姑娘把行李放上去呀,愣著干嘛?”
梁文臉紅,急忙站起來幫那個姑娘放到行李架上,兩人相視一笑,那姑娘便在梁文眼前坐下,老爺爺煽風點火跟一旁的另一個老爺爺笑著說道,“哎,你看看這小伙子跟這姑娘多配啊,是不是”另一個老爺爺也點頭,“確實確實”人云亦云,可梁文不好意思的玩著手機,但那姑娘說了句謝謝,梁文呢,又跟人家說沒關(guān)系,后來巧合,那個姑娘原來跟梁文都是一個縣的,說今年高考剛放假,出來到江蘇玩來著,到后來老爺爺下車還給梁文示意不要錯過機會,而梁文一臉無奈,世間情愛,本就是要有情可起,且從何而起,又到何而終,若是遇到一個陌生人,僅僅說過兩三句話就說喜歡,且不說這一見鐘情是有些過了,還是這喜歡有些廉價呢?
梁文與女生也算聊的來,路途繁忙,勞累。談了一夜才知道,女生是一名大四的文科生,為了畢業(yè)論文跑到南方待了些日子,讀書早,大四的學生看著跟梁文差不多大小。問及梁文,梁文則淡淡的說到,高考失利,準備回家復(fù)讀。
人生漫漫,反觀梁文半生,有些東西想得卻不得,或是有些東西得到又失去,可這貌似也是大多人的人生了,可得不到就得不到,遺憾的人多了,遺憾就會變成理想,理想是很少有人能完成的,大家就不要因為理想去悲傷。
梁文拿出一桶康師傅的泡面,是藤椒口味的,女孩拿出的是紅燒的,梁文比對比對,并沒有說話,等晚上吃的時候,梁文吃的是紅燒的,那女孩是麻辣的,當梁文打開桶面,只看到斜立著的面餅。而后兩個人得出共同結(jié)論,康師傅泡面,紅燒面餅永遠都是斜立的,兩人說著不經(jīng)意的故事,火車在白云下疾馳,是那么的漫長,卻又讓人一眼萬年。
梁文回了家,買了些零食和好吃的,去看了看奶奶,奶奶是一天天變老的,如同一去不復(fù)返的舊時光,梁文站在路口無力的笑笑,火車上談笑風生的姑娘,或許此生只能見那么一面,即使山前有相逢,山后也別相見。
梁文搬著東西,回四中復(fù)讀,燈火闌珊了整座城市,時不時有一路轟鳴到底的摩托車飛馳,路倩跟他只是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例如明天幾點幾點開始去學校準備什么。晚上也熱的不成樣子,梁文拿起筆,寫寫日記,有些激動,也有些迷茫,明天任舊是新的一天,我們就忘了之前的分奔離析,得不到的也不需要掛懷,好像本就是如此,本就應(yīng)該如此罷了。
晨霧稀松,空中還帶著些露水的味道,從小巷子口看,就已經(jīng)有些人拖著書往學校走了,介時的少年,穿著白襯衫,背著黑色挎包,望著兩棟大樓犯起了難,自言自語道“十五班會在幾樓呢?”梁文本也算作半個路癡,不帶手機的情況下就是個路癡,不過好在半路碰到了路倩,兩人無論QQ聊的有多自然,可當了面,他所謂的小徒弟也害羞的當著面說不出幾句話,最后梁文指了指路倩懷里的優(yōu)酸乳“喝涼的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