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qū)沿河道的街邊有條夜市街,晚上的人挺多,也挺熱鬧。
厲衍生與蘇沫都喜靜,自然對這種夜市沒什么興趣,不過,廉兮說,晚上在河邊乘涼,聽著音樂,喝著小啤酒,吃著小龍蝦,聊著閑聊的天,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于是,廉兮硬是拉上了蘇沫,非得讓她作陪,蘇沫留下,厲衍生自然也會在。
談笑間,東西沒吃,酒到是沒少喝。
“我去一趟洗手間?!?p> 蘇沫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跟廉兮打了聲招呼,便往店內(nèi)走去。
這間店,生意挺好,人多。
她在洗手間外排隊(duì)等了一會,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shí)候,竟撞見了陸驍。
“蘇沫?”陸驍疑惑的出聲。
“嗯?”蘇沫淡笑著,“你也在?”
陸驍詫異的看著她,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開學(xué)后,就沒見著她,沒想到今兒竟然會在這里見面。
陸驍好奇的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蘇沫像個(gè)乖乖女,從不參加聚會。
這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個(gè)地方,自然就引起了陸驍?shù)淖⒁狻?p> “你的電話,怎么打不通?”陸驍笑著詢問了一句。
他這幾天正有點(diǎn)擔(dān)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突然就感覺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呃...換號了!”蘇沫說著,依舊保持著慣有的笑容。
“喔,對了,我跟秦亞楠、吳俊他們一塊約在這里玩,你這是...?”陸驍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我也是跟朋友過來玩?!碧K沫回答道。
“喔,對了,冷冽...出事了,你知道嗎?”陸驍突然想到這件事,便隨口問了一句。
蘇沫眉頭一蹙,不做聲,睫毛微微一顫,臉上的笑也猝然淡了些,她將視線移開,淡淡的搖了搖頭。
陸驍見蘇沫搖著頭,以為她不清楚情況,便解釋了起來,“聽說,冷冽被人打了。而且,他家公司也被人強(qiáng)行收購了,他爸氣得心臟病復(fù)發(fā),好像,已經(jīng)...去世了!”
“什么?”
蘇沫面露驚悚,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自心底躥了出來。
“聽劉宇航說,好像是冷冽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總之,冷家,徹底完了。下周一,他爸出殯,我們正商量著去祭奠一下,你...去嗎?”陸驍問了一句。
雖然蘇沫跟冷冽關(guān)系保持不遠(yuǎn)不近,可畢竟人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呃...那個(gè),我...”
蘇沫遲疑著,冷叔叔怎么突然就沒了?蘇沫的心底有些難過,畢竟,冷叔叔對她挺熱情的,人也心善,他還那么年輕,還不到五十...
可,如果去的話,肯定會見著冷冽。
就在蘇沫躊躇不已的時(shí)候,厲衍生尋了過來,他站在門口,看著蘇沫與一名年紀(jì)相仿的男士聊著什么,面色很凝重的樣子,他就極為不爽。
厲衍生冷著臉,喚了一聲,“蘇沫?!?p> “發(fā)信息?!碧K沫朝陸驍丟下三個(gè)字,緊忙朝厲衍生走去。
厲衍生扭頭撇了一眼陸驍,拖拽著蘇沫,便往外走,嘴里諷刺著她,“上個(gè)廁所都能招蜂引蝶!”
“生哥,他是我同學(xué)!”蘇沫知道厲衍生脾氣不太好,又老是管著她,便出聲解釋道。
厲衍生不語,從褲兜里掏出煙,點(diǎn)了一根,沿著河提往回酒店的路上走。
他不說話,她也一路沉默。
蘇沫跟在他的身后,思量著陸驍?shù)脑?,冷冽被打是因?yàn)槟羌?,冷叔叔若也是因?yàn)?..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
陸驍?shù)脑?,蘇沫暗自思量了很久,一直想問厲衍生,可她又怕聽到他肯定的答復(fù)后,自己不知道該怎么辦。
以她對厲衍生的了解,他應(yīng)該是能做到那種地步的人,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明明冷冽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還有必要將人趕盡殺絕嗎?
蘇沫坐在床邊想了很久,看著一旁躺著的厲衍生,最終還是沒忍住,她試探的問道,“生哥,冷氏被收購的事,你知道嗎?”
“我干的?!眳栄苌毖圆恢M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蘇沫質(zhì)問出聲,她緊蹙的眉頭,眸光里待著些怒意,朝厲衍生望去。
“我高興。”厲衍生隨口回答。
她怎么突然知道冷氏被收購的消息了?他明明封鎖了所有消息,莫非,他那位同學(xué),今晚跟她提了?
應(yīng)該是這樣,所以,那會他去找她時(shí),便見她面色不太自然。
以至于,回酒店后,她就開始不太正常,總是偷偷瞟他,欲言又止。
他就知道,冷氏,一扯到與冷冽相關(guān)的事情,她就在意,她就想給他添堵,給他找不痛快。
蘇沫,你就不能假裝不在意冷冽?就像你假裝不在意那件事一樣。
果然,冷冽這個(gè)人在她心底的份量,比她自己還重。
高興?他的回答還真是隨心所欲。
“生哥,你...你怎么能...這樣...”蘇沫不滿的咬著唇,眉頭聚起一股憤怒。
說到底,還是因?yàn)樗瑓栄苌鷮Ω独滟耐瑫r(shí),強(qiáng)行收購冷氏,才導(dǎo)致冷叔叔氣得心臟病發(fā),最后...
“我,是個(gè)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為何不做?”厲衍生怒喝一聲。
“可是,你為什么要強(qiáng)行收購呢,把人...氣得心臟病發(fā)...”蘇沫質(zhì)問著,帶著責(zé)怪的口氣說道。
“我又不是醫(yī)生!”厲衍生說道,“那只能是他該死!”
“厲衍生,你過分了!”
聽到厲衍生說出這句無情的話,蘇沫怒了,他怎么能如此沒有人性呢?冷冽犯了錯,是該死,也受到了懲罰,可冷叔叔是個(gè)大好人,他不該被厲衍生給欺負(fù)了去。
蘇沫心底氣結(jié),她忽而用一直恐懼,甚至有些陌生的眼神,灑在厲衍生的身上。
她好像有點(diǎn)不認(rèn)識他了,他怎么能如此陰狠呢?
他感受到蘇沫不善的目光,猛得從床上翻身而起,帶著警告,冷漠出聲,“蘇沫,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的決定?”
為了一個(gè)冷冽,他竟敢對他大呼小叫,這簡直是刷新了厲衍生對蘇沫的認(rèn)知。
敢直呼其名?甚至敢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蘇沫,你真的很欠!她拿他對她的容忍,挑釁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