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吵的不可開交,剛龍臉紅脖子粗的要上前拿起鐵拳揍人,韓歡歡淡然自若從外走進,
“這是怎么,自家人打自家人?”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與威懾。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有欣喜也有憤懣。
從玄霧樓里安然出來的人不在多數。
“教主!您回來了。”鄭有錢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看見她安然無恙,內心頓時舒了口氣。
越十來個箱子擠滿大堂,金銀珠寶的光氣閃耀眼球,珍珠,瑪瑙等首飾像葡萄似的圓潤,透亮的寶貴氣自此盛開。
韓歡歡不動神色的掃了眼地上的寶物,而后收回目光,小聲問旁邊的鄭有錢:“這些都是你準備拿去救我的?”
“正是?!编嵱绣X拱手:“我們準備將這些獻給玄霧樓里的慕如年,聽說此人貪戀財物?!?p> 因此賄賂使之。
可惜他不知道,慕如年那小子雖然吊兒郎當沒個定型,可為人極為忠心。如果上官落沒開口,他斷然不會放入。
韓歡歡感激的看著鄭有錢:“您有心了。”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p> 剛龍陰陽怪氣的看著韓歡歡,見她安然無恙,心下很是不爽,踹翻一錠金子揚長而去。他向來目中無人,教里的人已經習慣了。
還好有鄭長老與他相互制約,否則韓歡歡可以肯定,剛龍準會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雖然這貨繼承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但若是她韓某人死了,屆時鄭有錢武藝欠缺,能夠統領猛虎教的便只有他一人。
一山不容二虎,誰也別想好過。
待人走后,韓歡歡與鄭有錢面對面而坐,終于問出心里的疑惑,“鄭長老,咱們猛虎教是不是很有錢啊?!?p> 看滿屋子的金銀財寶,分明就是大富豪。感情這土匪寨子不像表面上的落魄嘛。
鄭有錢摸著胡子,“非也非也,咱們猛虎教雖不至于富有,但也不算貧窮,保障教中弟兄有口飯吃便足以?!?p> 那這些銀子?
“屋子里的這些經營珠寶,都是在下人個人銀錢,與教中無關?!编嵱绣X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不瞞教主,在下頗喜商賈之術,在城中開了些店面鋪子,故而有點兒余錢。”
好家伙,感情當土匪是正業(yè),副業(yè)是賺錢。這哪是丁點兒的余錢。一屋子的金銀珠寶,韓歡歡怕是幾輩子也賺不到。
她抽了抽嘴角,對鄭有錢豎起大拇指。
“老朽只是覺得開鋪子當掌柜甚是無趣,有一日偶識先任教主,皆為異性兄弟,便加入猛虎教,頓悟這方是人間天堂!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啊!兄弟雖然去了,但我會幫他守護好這個地方,讓猛虎教發(fā)揚光大!”
一番言語講的那是個慷慨激昂,說到動人之處,還扯起袖子抹了把眼淚。再尋韓歡歡,她蹲在珠寶前,拾起一錠銀子放在嘴里咬。
磕牙,都是真的!嚶嚶,人家好喜歡啊。她不舍的撫摸著。
鄭有錢突然哈哈大笑,“教主喜歡這些俗物?”
銀子是俗物?韓歡歡搖頭:“鄭長老此言差矣。世人成日忙碌,風里來雨里去,被生活壓彎了脊梁,無非就是為了這幾兩銀子。我從來不覺著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離了它們,我們可曾活的下去?”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飽漢不知餓漢饑。鄭有錢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然后勾著唇角點了點頭,“教主說的不錯。既是你喜歡,這箱銀子便贈與教主。希望您能竭盡心力統領猛虎教!”
一箱子的銀子?她是不是要發(fā)財了。
“無功不受祿,我。。。?!?p> “教主!教主!教主!”三聲吶喊,硬生生打斷韓歡歡的話語。
曹楠曹北兩兄弟和鄭風風風火火的從外面沖進來,焦急而又驚喜。他們還以為教主進入玄霧樓那個魔坑,就一去不復返了呢。
“教主!我可想死你了!”曹楠欣喜若狂,繞著韓歡歡轉了幾圈確保她安然無恙,而后好奇的追問:“教主,你咋從玄霧樓逃出來的?”
“他們發(fā)現抓錯了人,便將我放了回來。”
“哦?那你怎么現在才回來?”
“路上出了些狀況,所以耽擱了?!表n歡歡也沒有細說,而是追問起高家的情況。
曹楠立馬將情況完完本本的講述出來。
高家的人不虧是是西城奸滑之首。他們已經打探到劫親的是猛虎教的人,便派人擔了些銀錢過來換人。
只不過曹楠借口推遲下來,好在教主已經回來了。
“教主,高家的人不乏重金聘請來的高手,我們若是貿然與之對抗,恐會折損教中弟兄?!编嵱绣X摸著那把白胡子分析局勢。
用人命冒險?斷然不行。
韓歡歡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看著其他人緊繃的臉龐,突然笑了:“你們這么緊張干什么,區(qū)區(qū)一個高家而已,咱們可是猛虎,能被他們嚇到?”
“沒錯。。。新娘子不能給他。”曹楠臉頰通紅,雙手緊張的纏在一起。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一個人,居然臉紅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韓歡歡狐疑的盯著他,此時鄭風在韓歡歡耳邊輕聲提醒:“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曹楠和被劫回來孫苗咳咳咳了?!?p> “咳咳咳?!?p> 韓歡歡震驚之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內心正經不已。我的天吶,這才幾天,兩人就,就,就,她猛的拍向桌子,罕見的發(fā)脾氣質問:
“曹楠,說!是不是你強迫人家小姑娘的!”
曹楠連忙擺手,真誠的看著她,語氣誠摯:“教主,或許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那你也不可冒犯別人!”
“我會負責的?!?p> “可是。”
“教主?。 ?p> 曹楠慣是個會賴皮的,撲倒韓歡歡腳邊抱住她的雙腿,眼里頓時蒙上一層水汽,可憐兮兮的述說衷腸。
“教主,我與苗苗是真心相愛的。你要相信,小的為人老實本分,斷然不會負了人家姑娘。若是讓苗苗嫁給高家那個奸惡歹毒的長子,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教主??!您忍心嗎?”
說的沒錯,但并不代表韓歡歡全然聽信。若是孫苗真心愿意跟曹楠,她也不會說些什么,但若是曹楠欺負了人家小姑娘,她也斷然不會就此罷休!
這種事情也不好意思去直接問孫苗,暫且日后再看。主要的是解決高家的事情。
韓歡歡警告:“曹楠,若是我發(fā)現你說的都是假話,肯定不會饒過你!”
“教主英明神武,是位深明大義的人物,我怎敢騙你?!?p> 韓歡歡對此嗤之以鼻,而曹楠則是幸福的用臉蹭著她的衣擺上。
......
高家的事情必須要解決。夜里,韓歡歡坐在桃樹下苦思冥想,想要想出個好法子來。下人送來一碗燕窩便匆匆離開。
低著頭步子有些慌亂,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韓歡歡并未發(fā)覺,隨手端起來便放在唇邊。
“汪二狗”
索命似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韓歡歡捏了捏拳頭,放下燕窩粥后方才轉身,相迎而上:“什么風將我們上官大俠吹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p>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并不歡迎我。”
上官落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呵呵呵,怎么會。我看見你可開心了,瞧瞧咱們上官大俠,比昨日又俊上三分?!表n歡歡將手摸到他的胸膛上。
果然,這廝立馬變扭的往后退卻。嘿,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明明就是個內心純情的小男人,偏偏裝作不正經。
“女兒家家,如此行為成何體統?!彼_過頭,面色有些泛紅。
韓歡歡憋著笑,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嘛。誰讓你剛剛用扇子挑我下巴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哎呦,公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要不是看你長得俊俏,我還不愿意碰你呢。”韓歡歡對他眨眼,柔媚嬌俏。
她坐下,用勺子舀著湯羹,開門見山道:“說吧,今日來的目的是什么?!?p> “來看你?!?p> 上官落挑眉,撩開衣擺在她身旁坐下,認認真真的盯著她的臉龐,細細打量起來。
眉若遠山,口似櫻桃,精致的小臉上,一雙杏眸里閃耀著俏皮的光。
也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無端想起她來。走路,吃飯,睡覺,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她的嬉皮笑臉,亦或是古靈精怪的說辭。
似乎,他的心被眼前的女人牽動了。
身為玄霧樓的樓主,他不允許任何人牽動自己的情緒。無欲無求的人,突然間有了期盼,不知是好還是壞。他不允許旁人能影響到自己,如有這種特例,要不殺了,要不綁在身邊。
他看著韓歡歡柔和的臉龐,手指微動。她纖細雪白的脖子,一折即斷。
饒是再皮厚,也禁不住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韓歡歡臉皮子紅了紅,“毛病,看我做什么?!?p> “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也不愿看你。”上官落邪魅一笑,松了手,然后取過她的那碗燕窩。
殺了她,很舍不得。那就選擇第二種。
“上官落,你!”挺會現學現用啊。
“老乞丐死前和你說了什么?”他的眸色頓時凜冽。
韓歡歡心下一驚,他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安放在林子里。不論做什么都瞞不過。
“說恨透了你,想要把你碎尸萬斷,五馬分尸,食你的肉,寢你的皮。”
“這話莫不是你心里想的?”他不氣反笑。
韓歡歡哼了聲,從他手里搶過燕窩,這是教里的資產,不能便宜他。
“別喝?!鄙瞎俾涞_口,“小笨蛋,真是蠢得要死,不知燕窩被下毒了嗎?”
裝著燕窩的瓷碗停頓在嘴邊,碗口還有些粉末未曾被擦拭干凈。但凡她細心些,就能早些發(fā)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