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場就這么勁爆?小扶蘇表示很刺激!
蒙毅他自然聽說過,此人是嬴政派系的中堅力量,以后大秦帝國的中樞。
而蒙氏家族更不得了,三代仕秦,出生入死,為嬴政統(tǒng)一六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想到這里,扶蘇特意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蒙毅。
卻見此人身穿墨綠長袍,面容俊朗,看起來儒雅隨和,骨子里卻是正氣凜然。
扶蘇心中驚嘆這家伙膽大包天,居然敢跟呂不韋叫板......
可過了片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暗暗咂舌。
據(jù)他所知,秦人好像需滿二十一歲才能加冠行禮。
而嬴政如今還不到二十歲,此時提加冠,既不合法也不合禮。
蒙毅雖然出生將門,但頗有才名,對秦律也極為熟悉,冒然說出這番話來,明顯不是腦殼打鐵,而是一種試探。
是代表嬴政對呂不韋的試探。
秦莊襄王死后,國家大事由呂不韋與趙姬共同輔佐嬴政處理。
而趙姬除了尋歡作樂外,根本無心國事,所以朝政基本由呂不韋說了算。
隨著嬴政年紀增長,對權力的游戲也越來越感興趣,呂不韋對親政的態(tài)度,決定了他下一步的計劃。
按照歷史記載,秦始皇是二十二歲才親政的,也就是說,這次試探注定不了了之。
客觀的講,蒙毅與嬴政的關系是真的鐵。
也幸虧蒙毅乃是上將軍蒙驁的幼孫,不然在這種場合胡言亂語,可是會被處死的。
當然,呂不韋也不會跟蒙氏家族計較太深。
不說別的,就說這次五國伐秦,雖然首功歸呂不韋,但蒙驁出的力卻不小,呂不韋自然心照不宣。
再加上連年征戰(zhàn),蒙驁在班師回咸陽的路上一病不起,此時正轉到藍田休養(yǎng),病情似乎還不見好轉。
如果此時懲戒他的幼孫,怕是會經受不住打擊,一命嗚呼。
蒙驁對秦國的重要無須多言,所以呂不韋并沒理會蒙毅的言論,轉而問他蒙驁的近況,其實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別試探了,再試探就是你祖父安好。
蒙毅也不傻,只是稍作沉吟,便朝呂不韋施禮道:“三名老太醫(yī)奉命日夜守在幕府,開始了細致的診治,病情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p> “如此甚好!”
呂不韋點了點頭,然后抬頭望向默不作聲的嬴政:“我王可知,自秦孝公后,幾次少主即位?”
嬴政一愣,旋即答道:“兩次,昭襄王十五歲即位,政十三歲即位?!?p> 呂不韋捋了捋胡須,又問:“兩次少主即位,有何不同?”
“大同小異。”
“我王可思量過,同為年少即位,王與昭襄王孰難?”
嬴政目光驟然一閃,掃了一圈眾人,眾人皆低頭不言,于是坦然道:“昭襄王難,比孤難得多!”
呂不韋呵呵一笑:“此話怎講?”
嬴政道:“當年宣太后與四貴當政四十余年,昭襄王能挺那么久,著實不易。”
“昭襄王不親政,能做四十余年虛王.....”呂不韋又自飲了一爵,笑道:“你可知為何?”
嬴政無言以對,愣了片刻,然后朝呂不韋施禮道:“愿聞仲父教誨。”
呂不韋瞥了眼鄭妃懷中的襁褓,輕輕扣著案幾道:”昭襄王能做四十余年虛王,只在八個字:不離中樞,事事與聞。”
此言一出,嬴政心中一凜,沉默了良久后,肅然起身,離開座位朝呂不韋大拜道:“仲父教誨,政終身銘記于心!”
“罷了!”呂不韋喟嘆道:“我王年少明事,而今有了子嗣,應當克己自省?!?p> 嬴政一叩起身,然后走到鄭妃身前,抱起襁褓走到呂不韋面前,笑道:“仲父你看,這便是我兒扶蘇?!?p> “扶蘇?”呂不韋眼睛一亮:“嗯,好名字?!?p> 剛剛還在疑惑今天誰是主角的扶蘇,突然被嬴政抱起,腦瓜子嗡嗡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贏政居然把自己抱給呂不韋看,差點就嚇尿了。
不過,他趕忙夾了夾小腿,然后偷偷打量這位歷史上的“奇人”。
說真的,他對呂不韋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什么奇貨可居,什么一字千金,還有跟趙姬的那些風流韻事上面。
而對于呂不韋本人卻是了解甚少。
不過從呂不韋對嬴政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來,他與嬴政的“情感”是很復雜的。
怎么說呢,就是那種想把你當兒子,卻又不想讓你繼承遺產的感覺。
總之就是怪怪的。
呂不韋長得還是不錯的,屬于老帥哥那種,乍眼一看,氣勢非凡,可仔細一瞧,卻又有點像現(xiàn)代貼在墻上的“財神爺”模樣。
扶蘇愣了愣,轉頭望向嬴政,卻見嬴政朝自己眨了眨眼,頓時就明白了。
又到表演真正技術的時候了!
扶蘇立刻朝著呂不韋露出笑臉,反正他現(xiàn)在也不需要尊嚴。
當老爹的工具人,沒什么好丟臉的。
呂不韋見扶蘇朝自己笑,也是伸手蹭了一下他的肥臉:“挺有意思的小家伙!”
“仲父不知,這小家伙很愛粘人?!辟呛且恍?。
扶蘇心里翻了個白眼,也虧得你是秦始皇,要換了別人,小爺我還懶得伺候呢。
呂不韋笑了笑,然后捏了捏小拳拳。
扶蘇吐了個奶泡予以回應,引得呂不韋哈哈大笑。
嬴政也是樂于看見扶蘇與呂不韋親近,等祖孫二人親熱完,就抱著扶蘇坐回主位。
“今日我兒滿月,方才之事無需掛懷,多的話,孤就不說了,愿我大秦國運昌盛!”
說著旁邊就有一個小內侍上前斟了一爵酒,嬴政也不含糊,直接一口干了。
“愿我大秦國運昌盛!”
坐席間的眾人,早就忍不住了,高聲喊了一句,然后就跟旁邊的人喝了起來。
嬴政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端著酒,可能怕熏著兒子,反正后面跟眾人喝了一圈,只是裝模作樣的抿了幾口。
扶蘇此時有點迷茫,人太多了,他也不是專門研究秦史的,有些人只聞其名,有些人甚至連名字都沒聽過。
要知道,秦國可是能人輩出,將才帥才,謀臣文仕,布滿整個朝堂。
而呂不韋和蒙氏卻早已聞名,其他人要么還在蟄伏,要么沒來參加宴會。
扶蘇靠在嬴政懷里,閉上眼睛慢慢思慮了起來,現(xiàn)在做什么都是白搭,養(yǎng)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雖然確信自己不可能會夭折,可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清呢,畢竟穿越都已經發(fā)生了,更何況改變歷史。
等等!
改變歷史?
想到這,扶蘇猛然睜開眼睛,轉頭望向嬴政旁邊的那個小內侍。
他?
莫非就是趙高?!
守柴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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