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在遠處看到足球場上出現(xiàn)了一個有兩層樓高的純白玻璃盒子,霧氣被這個無形的牢籠鎖住了,無論里面的姚笙花如何狂舞大折扇,都不會減少一絲一毫。
焱臾大鵬鳥漸漸看出了一絲端倪和不對勁,它展開十米長的雙翼,長嘯一聲,驟然俯沖而下,彈出爪子,一擊就抓碎了無形的玻璃箱子,同時讓掀起颶風,掃開了全部白霧。
所有的化身都消失了,阮淼淼和姚笙花出現(xiàn)在場地上,一個云淡風輕,一個狼狽不堪。
這一刻,哪怕有再多的憤怒和不甘,姚笙花都不敢輕舉妄動,有一絲一毫的動彈,因為一只高冷優(yōu)雅的白狐貍正站在她的肩膀上,撓著一對鋒利的小爪子。
要不是這個小家伙和阮淼淼手下留情,她剛才被困住的時間已經(jīng)夠死一百次了。
阮淼淼抬頭望了天空中懸浮著的冒著高溫蒸汽的焱臾一眼,對姚笙花說道:“你們回去吧,別再來了!”
姚笙花看到白狐貍在阮淼淼肩頭出現(xiàn)時才回道:“二打一,我說怎么回事呢!穿得像個仙女一樣,行事竟然如此陰險!師祖,你也上場吧!”
正如陳勝所料,姚笙花果然不服輸,她頭上的焱臾,煽動著雙翼,眼里也冒出了火熱的戰(zhàn)意。
一場大戰(zhàn)即將開始!
但就在這時,入口處亮起了刺眼的燈光,三個巡邏的保安打著手電筒,在體育館辦公室打開了探照大燈,把足球場照亮了。
焱臾猛的拍打雙翼快速抬升,隱入到云霧中;白貍也瞬間化作一團白霧散開了。
再繼續(xù)戰(zhàn)斗,只怕會引來更多的人。
“讓陳勝在三天之內(nèi)來中心大樓的HF集團找我!不然我還會上門的,到時候整個學校也給你毀了!”見狀,姚笙花憤恨無奈的抱著大折扇退場,翻墻離開了。
阮淼淼提著念曦來到陳勝面前,輕飄飄的說道:“你都聽到了吧,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她再來也無所謂,因為到了那時,我會下手殺了她?!?p> “你師傅呢?”陳勝在阮淼淼身上打量了一圈,沒找到白狐貍。
“隱身了,你找不到的?!比铐淀颠呑哌呎f道,“放心吧,有我?guī)煾翟冢湍侵淮篪B奈何不了我們!”
“那個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明天晚上我就去把這事解決,免得她再來煩我們!”陳勝自信的說道。
在陳勝看來,單挑的話,姚笙花對上阮淼淼可能非常有利,但對上他,只有被秒殺的份。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陳勝沒有穿裙子,換上了一條黑色的西褲,一放學就扎起了頭發(fā),往外攏著劉海,綰了個丸子頭,淡妝也全抹掉了。
出了校門,正好看到張群芳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上去打個招呼吧。
張群芳的右肩被點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右轉(zhuǎn),卻什么也沒看到,然后隱約聽到了一個粗糙的聲音。
“在左邊!”
等張群芳左轉(zhuǎn)看過來的時候,陳勝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你是……陳小妞?”張群芳驚訝的打量著男性化的陳勝。
“不是?!标悇龠€想逗逗她。
“別開玩笑了!”張群芳卻拉下臉來,邊走邊說道,“你出來做什么?”
“你都一個人回家嗎?”陳勝收起笑容問。
“不行嗎?”
“我送你回家吧?!?p> “不用?!?p> 聞言,陳勝沒有堅持,走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他對身邊的張群芳說道:“那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見了?!?p> 張群芳望著陳勝消失在人群中,咕噥了一句,“奇怪,她要去哪?什么叫不出意外啊……”
和張群芳分別后,陳勝直接在路邊打車,來到了魔都的陸家嘴貿(mào)易區(qū)的中心大廈。
這是一座地標式綜合性多功能摩天大樓,也是所謂的三神器之一,國內(nèi)最高的建筑,有一百一十八層,總高六百三十二米,以商務(wù)辦公為主,其他業(yè)務(wù)有酒店、零售、酒吧、會展、觀光娛樂等。
陳勝在辦公區(qū)找到了HF集團的前臺接待,表明了來意。
姚笙花竟然是HF集團新上任的副總裁,在公司的地位和肖俠有點像,要見姚笙花還不簡單,得先預約才行。
“你報我的名字,我叫陳勝,她會立馬下來的。”
“姚總在開會,你還是等等吧。不然留個號碼,我再通知你?!?p> 陳勝無奈的留下了號碼,在外面等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就去買魔都之巔的觀光門票去了。
之前一直想登頂觀光,這下正好有機會。
買完門票過安檢拍了一張照片,通過展廳,乘坐超高速電梯,每秒上行十八米,五十五秒就到了最頂層的上海之巔觀光廳。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景臺,巔峰的視角有巔峰的景象——圓月在望,云霧繚繞。
明珠塔、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廈就在足下,墻壁上的LED燈散發(fā)著激光一樣的光束,刺破了黑夜,揮灑著四射的活力。
不遠處,花旗集團大廈最大的霓虹幕墻閃爍著“我愛上?!钡挠⑽目s寫:IUSH。
外灘游人如織,車流不息。黃浦江和蘇州河交匯,流入長江。三艘豪華的游輪在水面上漫步,猶如一座座移動的城堡。
整個城市,燈光閃爍,五光十色,仿佛銀河星光從天而降,高樓林立、大道縱橫、車水馬龍的都市夜景一覽無余,除了用美來形容外,更可以用魔幻和迷人來描繪。
未來的科技城市也不過如此吧,太絢麗多姿了。
陳勝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有恐高癥,雙腿發(fā)軟,沒敢站得太出。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哈嘍,帥哥,你好呀?”突然,一個十七歲左右的高中女孩湊了陳勝面前,熱情友好的問道,“第一次來魔都嗎?感覺怎么樣?”
“是第一次,感覺像是穿越到了未來,哼哼,有點賽博朋克不夜之城內(nèi)味?!?p> “哼哼,你是單機游戲玩家吧。我也很喜歡打游戲??上а?,2077又跳票了。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很合我口味,做我男朋友吧!”
陳勝被對方的直接嚇到了,他看到女孩手里拿著攝影機,便問道:“唔,你在拍惡搞視頻嗎?”
“嘻嘻,被你猜到了,但我不是在開玩笑喔,畢竟這種事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你覺得呢?”
“對。那我嚴肅的回答你,我很榮幸,我能合你口味,其實我很難吃的,但我不喜歡小女孩,你還沒滿十八歲吧?!?p> “我叫小冰,永遠的十七歲?!?p> “兩個鄉(xiāng)下來的,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一個珠光寶氣的大媽走了過來,揮了揮手叫道,“讓開讓開。”
操著一口流利的上海本地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行,這位大媽,您這邊請?!毙”尦隽丝臻g,微微一笑,用上海話回道,“畢竟路這么多,只有這條道是您專屬的?!?p> “臭丫頭,來上海一段時間,還算有點眼力見?!贝髬屢姞?,還算滿意的過去了。
“我老家在廣東,小的時候外來務(wù)工的太多了,而且有的給人又臟又臭的印象,于是不會廣東話的都被歧視了??磥砩虾R埠蛷V東一樣,對外地人有些排斥。”陳勝感嘆道。
“唉,都是些素質(zhì)低下的老頑固,再過十年就差不多沒了,算了?!毙”现悇儋N到了玻璃幕墻上,俯瞰著魔幻的夜景,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jīng)看膩了,美還是美的,但和紐約東京比,內(nèi)透就差了一些,有點華而不實,沉淀不夠喔?!?p> “呃,這個等我去過紐約和東京再說。紐約先不說,我還挺想去RB旅游的?!?p> “為什么?你很喜歡RB嗎?因為動漫和游戲?你也是二次元吧?”
“有這些原因。我想去東京目黑川看櫻花,秋葉原ACG圣地打卡,還有新宿歌舞伎町喝酒。在我看來,那里人非常的虛偽,又極其的真實,而我們是中庸之道,永遠在維持均衡。我很好奇,那里的傳承,和我們國家,有什么不一樣。”
“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記住,我們可以喜歡RB文化,喜歡那里的人,與他們交往,但不能忘記,它曾經(jīng)是我們的敵人,而且將來,也有可能會再次與我們?yōu)閿??!?p> “我從來沒有忘記!”
隨后,小冰把陳勝拉到了空中郵局處,拿了一張明信片給他,說道:“寫給你無法傳達的人。”
陳勝接過筆想了一會寫到:爺爺,我決定用我的手和劍,幫助任何心懷希望的人,不管他是罪大惡極之人,還是骯臟的墮落者,都應(yīng)該得到救贖。
小冰看了捂著嘴巴腮幫子鼓起來,瞇著的雙眼全是笑意,這個小哥哥,中二病太嚴重了,好好玩。
陳勝又在許愿樹許下了自己的愿望:仗劍走天涯,掙錢買房子。這次當然沒讓小冰看到,不然她可能會笑噴的。
“可惜,不管你許了什么愿望,都不可能實現(xiàn)了?!本驮谶@時,姚笙花走了進來。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旗袍美女毛小瑤,毛小瑤雙手捧著那把大折扇,一臉平靜和恭敬。
“哪來的鄉(xiāng)下人,在這里吵吵嚷嚷的!”陳勝還沒說話,不遠處的大媽先急了,只不過這次踢到了鐵板,她還真是瞎了眼。
姚笙花接過了大折扇,砰的杵在地上,咔咔,巨大的撞擊力道,直接砸碎了地板,讓其龜裂起來。
“你們這些你儂我儂的蟑螂臭蟲,不想死就全都給我滾下去?!?p> “這里是我們的上海,你這個普通話都說不標準的香蕉人,米國移民,才該滾出去?!贝髬尵谷粖^力抗爭,寸步不讓。
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大媽!
陳勝迎了上去,“不必清場,我們速戰(zhàn)速決,不對,是讓我立刻結(jié)束還未開始的戰(zhàn)斗。”
話音剛落,他的呼吸陡然凌厲起來,腳步踏碎地板,霜寒出鞘,身隨影去,瞬間穿刺到姚笙花面前,一劍破空,鷹嘯長鳴。
面對陳勝的神影手鷹刺,姚笙花早有預料,倏的把毛小瑤抓到了身前,恰好擋住了陳勝這一劍。
霜寒利刃毫無阻礙的洞穿了毛小瑤的右肩,這一刻,陳勝瞪大了雙眼,為什么會刺錯人?。∵@該死瘋女人,竟拿自己人當擋箭牌!
“不是心臟…特意瞄準的右肩嗎?愚蠢……”姚笙花從毛小瑤身后探出,一掌拍到愣著的陳勝身上,在其胸口中間部位,打出了一個燒炭般的紅色掌印,“火櫻——赤焰掌!”
陳勝立刻倒飛而出,胸口就像被塞了一團巖漿,真氣呼吸斷開,一口鮮血冒著熱氣噴了出來,在地上滑了二十多米,才被小冰接住停下來。
毛小瑤被推到了一邊,眉頭緊皺,捂著右肩,額頭冒出冷汗,但什么也沒說。
能為姚笙花擋刀,這是她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