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中庸
圣誕過后就是年,作為一個有錢有閑的貴族家庭,每年的社交季不舉辦幾場宴會,就馬上有虧損嚴(yán)重的消息傳出來。
過年,李家也入鄉(xiāng)隨俗,宴會很多。
最最重要的家族活動是宣國傳統(tǒng)的祭祖。
當(dāng)然,這跟夏華沒有關(guān)系,跟介紹夏華參加李家年會的璜大奶奶也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
在伊恩先生的幫助下,夏華順利的在紫荊花銀行開了一個金融戶,用一筆十萬金磅的資金購買了通往新金山的鐵路公司1%的股票,新金山鐵路公司的主導(dǎo)人正是李家。
也就是說夏華通過這筆投資落實了兩個人脈,紫荊花的伊恩先生成為自己的專屬投資經(jīng)理,張子興成為她在新金山鐵路公司股東的代理人。
作為新金山鐵路公司的小股東,她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盏搅死钍夏陼难垺?p> 夏華自然知道這事情的必然,但整個夏家和她前后的鄰居都興奮了起來。
格蕾絲從見到邀請函的第一天就徹底折服了。
作為一個女管家的必修課,自然知道圈層宴會之間的鄙視鏈,從前的鄰居比如埃摩森太太或許不友善,甚至不客氣一點說看不起夏華。
但今天,
有了這封邀請函,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如今的夏華是她們高攀不起的了。
在她所在的這三個街區(qū),夏華自動成為c位,她可以任意的獲得所有家庭的邀請,成為任何一個家庭的座上賓。
尤其是這場宴會夏華若是再出眾些,得到一兩位夫人的提攜,她將能順利的踏入紐西蘭的上流社會。
她們每一個仆人,不管是她還是家里隨便的一個女仆,都將有一份超優(yōu)厚的履歷在紐西蘭的富裕家庭獲得一份薪資優(yōu)厚的合同。
她在三天內(nèi)瘋狂的做各種準(zhǔn)備工作。
禮服、首飾、造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宴會零錢包——
務(wù)必不能出任何一絲差錯。
她要甚至完全打消了先前想要跳槽的念頭。
她可真是幸運的格蕾絲。
然而,夏華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樣的。
送走了埃摩森太太,送走了瑪麗安.埃摩森,送走了伊恩太太和伊芙特.伊恩。
夏華抱著小程樂,頂頂她的小腦袋,親親小程逸的額頭,繼續(xù)講述手里的話本。
紐西蘭同倫敦一樣,如今可沒有什么適合的嬰兒讀物。
夏華在幼時讀過的格林童話如今也是暗血版本,夏華為他們朗讀的是王應(yīng)麟編寫的《三字經(jīng)》,講解的是三字經(jīng)里面涉及的典故。
在更大些的以后,她還會為兩個小家伙做他們爸爸曾經(jīng)為她做的小實驗,將行李箱中慕容鏵為她編寫的《細說三國》、《史記人物評》、《隋唐英雄傳》交給兩個小家伙。
將這些愛都傳遞下去。
她的三觀由他們而來,她的心也因這些愛而堅定,無所畏懼,從不孤獨。
如今再想到他們,只有力量,只有溫暖,不再有遺憾悲傷,她堅信她總有一天也會到另一個世界,就像慕容鏵,會不會再遇見,這次換她來撐起他。
至于程易,她也堅信,他們還會重逢,他們可能會在一起,可能他會遇到更適合他的人,但他們都會彼此祝福,彼此幸福,一切,都交給時間和緣分。
如今處理這些生意應(yīng)酬的事兒,對她來說就像滿級大神回到新手村,她又有足夠的財富,只會更圓潤完美。
是以,她同意了兩位太太的請求,到時由她同張子興將兩位小姐帶入李家的宴會。
是以,她并不會去干涉格蕾絲的忙碌,她心里清楚她在干什么,什么是對她來說真正重要的事情。
如今她憑一些基礎(chǔ)的資產(chǎn)和分紅,已經(jīng)能輕松支撐家庭開支。
當(dāng)然,她會再去賺錢,活在世界一天,真正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只有自己,只有不斷地像鴨子一樣該游的時候游,該閑的時候閑才能不被沉于河底。
她從來相信善惡有報。
她的財富從何而來她知道,那這份財富獲取的收益,自然也想換成一些福報,無形之中庇護她同她愛的人們。
她如今的重心會是孩子和慈善,然后做一些掙錢的事業(yè)。
當(dāng)然,她絕不做邁克杰克遜,這世界是立體多面的,站的越高或者越低越明白人性可以自私到什么程度,她自然明白保護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最關(guān)鍵的就是清醒。
是以,到了宴會的這天,張子興意外的看著一身精致鶴麾下,亭亭玉立的夏華。
他從來不知道,有一種美能讓你一眼就想到清冷的蓮。
夏華穿的是一套混搭的馬面裙。
珍珠白的綾上有水墨寫就的詩,他依稀可以辨出一句,篆書的桃之夭夭,墨色同綾的顏色交織在一起,頓時清雅起來。
上身是緊身的紐西蘭常見的黑色立領(lǐng)蕾絲珍珠扣上衣,外套是宣人常見的束袖黑綾外袍,修長高挑的腰間系一條紅色宮絳,一對碧綠的比目魚禁步垂在腰間,既有男子的颯爽又有女子的婉約。
烏黑的頭發(fā)上簡單的戴了冠,是嵌有珍珠的蓮花狀銀冠,左右兩根金鑲珍珠的鈿子。正中可見如弦的兩彎束發(fā)的紅錦,簪了一朵小小的發(fā)釵,左右兩鬢系了紅繩同樣的簪了流珠式樣的一朵扇形珍珠小發(fā)釵,耳朵上是一對價格不菲的流蘇方形金合歡梨形金剛石墜子,頸上一無所飾,只微微露出珍珠一樣潔白細膩的脖頸一角。
不張揚,不奢華,不失禮,卻又明顯的不弱于人。
她腳上穿的是紐西蘭常見的黑色小羊皮跛跟鞋子,手腕上垂著一個銀絲嵌珍珠的小包,精致卻比女士們的小包大了一圈。
張子興本能的覺得里面絕對不是時下婦女們的粉撲。
以他對夏華的了解,應(yīng)該是她那把手槍,里面或許還有些金圓券和幾顆子彈,至多是一些口服的常備藥和蒸餾出的酒精。
夏華對于他越來越像是一個迷了。
當(dāng)然,被驚艷的豈止張子興一個人。
挽住夏華手臂的伊芙特.伊恩都掩飾不住臉上的憤怒了,她盡量的壓制自己的嫉妒,暗暗的將身上綠色蕾絲花邊往下壓了壓,露出牛奶一樣雪白的頸部。
而瑪麗安.埃摩森則不停地詢問著張子興,用不安的嬌笑迎合著男伴,不停地稱贊張子興的智慧。
有一種人,再怎么壓抑,總有種毫不費力的美會鉆出包圍圈,展現(xiàn)在人前,又因為主人的毫不在意而越發(fā)神秘誘人,這就是往往那種被稱為傾國傾城的魅力,這對身處高位的男子尤其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