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駭捂著受傷的手臂,看著躺在地上已經(jīng)死掉的刺客,眼神狠厲。
素問擔(dān)憂的捧著藥箱走到他的身邊,急切的說:“殿下,您受傷了,妾身給您上藥!”
“這個不急,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本殿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葉駭提著劍走到幾個躺倒在地上的此刻面前。
他一劍挑開那幾個此刻臉上的面巾,看到那幾個刺客面目全非的臉,也沒有驚訝,他用劍扒拉了一下,在他們的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標志。他又讓人掰開了那些刺客的嘴,嘴里果然沒有舌頭。
“歷王和肖王好大的手筆啊,居然連死士都出動了!本殿真是感覺到受寵若驚??!”
葉駭這個人平日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模樣,然而他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主子是怎樣一副睚眥必報的性子。
他雖然沒有什么后臺,他的母妃也護不住他,小時候在宮里經(jīng)常被歷王和肖王捉弄,他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找他的母妃哭訴,想讓母妃給他討回公道來,然而每次她都是叫他忍耐,最多也就是拿著些吃食玩意來哄他。
次數(shù)多了,他便知道自己的母妃沒有辦法給他討回公道來,而他只有依靠自己,于是他便挑唆歷王和肖王彼此之間的矛盾,這當(dāng)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他有耐心,他相信笑的最后的才是真的贏家。
肖王和歷王之間如今這般的水火不容,葉駭也是最大的功臣。
“我能夠讓這兩個蠢貨彼此爭斗這么多年,自然也就把這兩個蠢貨給弄死,莫非還覺得本殿是那個年幼可欺的孩子么?”
京城,肖王中毒暴斃,大理寺調(diào)查之后兇手竟然是歷王,于是支持肖王一系的武將紛紛要求嚴懲歷王,而歷王一系的文臣又四處奔走說歷王是無辜的,一切都是肖王一系捏造的。整個朝堂頓時吵成了菜市場。
武甯坐在簾子后面,一只手倚著著頭,閉著眼睛聽著兩邊的人像是潑婦罵街一般的互相揭對方的老底。
歷王這一系以文臣居多,肖王得武將的擁護。
武甯原本以為武將這邊肯定耍嘴皮子耍不過文臣,然而今日看來戰(zhàn)斗力也是不弱,一句一句的罵出來也是讓人青筋直跳的。
呵,這些人在戰(zhàn)場上打不贏勝仗,原來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武甯的嘴角帶出一抹譏諷的笑意,等到雙方彼此消耗的差不多了,她才悠悠的開口:“本宮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朝堂是這般的污穢,你們個個人前這般的道貌岸然,背后居然是這樣的嘴臉。這樣的人又怎么配站在朝堂之上!”
“來人,將這些人關(guān)進昭獄,著大理寺徹查,絕不姑息任何人!凡是觸犯大梁律法的,一律按律處置。”
武甯的話落便有禁衛(wèi)進來將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給拖走了,頓時朝堂上為之一空,留在朝堂上的人都瞬間噤若寒蟬,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難以置信。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這些人都成了捕蟬的螳螂,倒是便宜了三皇子那只黃雀了,眼見的剩下的那些大臣里面可是大多數(shù)的是支持三皇子的。
御國公剛想說話卻被左相用眼神制止了,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自然沒有逃過武甯的眼睛。
她的鳳眸在跪著的眾人身上滑過,然后冷冷的說道:“這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你們還是陛下的臣子,莫要忘記了本分!否則,本宮會讓人好好的提醒你們的!”
眾人都立刻請罪,御國公偷偷的抬起眼,卻不期然的對上皇后那雙冷冷的眉眼。他的心臟為之一縮,腦子里想到這位皇后是武家的女兒,而且她在未成為皇后之前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雖然入宮之后的這十幾年間一直都是悄無聲息,也未曾誕下過子嗣,武家也已經(jīng)沒有了人,很多的人想要將這位皇后給拉下來,換上自己的女兒,然而卻從來都沒有人成功過,她依舊高高的坐在她的鳳坐上,俯視著眾人。
他想到這里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再也不敢看皇后。
武甯勾了勾嘴角,她毫不在意這些老臣的心思,一個個的在朝堂上坐久了,恐怕都忘記了誰才是這個江山的所有者了,都妄想著能夠左右皇位的更迭了,是時候該讓這些人清醒清醒了。
“歷王有殘害肖王的嫌疑,著禁衛(wèi)收監(jiān),待大理寺查明之后再做定奪!”
左相一聽,立刻抬起頭來,對上武甯的視線悚然一驚。
“左相是有什么想說的?”
武甯從簾子之后走了出來,長長的裙擺如流水一般的順著臺階而下。
這位武皇后平日里都是很低調(diào)的,大臣們也只有在各種年節(jié)的宴會上遠遠的看上一眼這位皇后娘娘,她的面目總是在繁復(fù)華麗的頭冠之下,讓人看不分明。而今日她便這般迎著從朝陽殿大門中射進來的光芒,步履颯爽的走到眾人的面前。
殿中的眾人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來大梁的皇后娘娘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颯爽,冷靜,鋒利的像是一把刀。
昔日,所有的人都覺得皇后的尊容是來自于陛下,她是陛下的皇后才有這樣的尊容。
而今,眾人的內(nèi)心不由的冒出一個想法來,原來陛下對于皇后來說是一種壓制,如一把鋒利的劍需要一個收攏她所有殺氣和銳利的劍鞘,這樣才能保護世人不被這把劍的殺氣給灼傷。
可是現(xiàn)在這把劍已經(jīng)失去了她的劍鞘,誰也預(yù)料不出誰會被這把劍的煞氣給灼傷。
左相動了動身體,說道:“歷王畢竟是王爺,而且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他和肖王之死有關(guān)系,怎可貿(mào)然將其收監(jiān)?”
武甯笑了:“那依左相的意思?”
“不如就命其在府中禁足,待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再還王爺一個清白!”
“左相是這么想的?”武甯狀似考慮了一番,視線又在眾人身上滑過,“你們的意見呢?”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左相這一系的都是支持左相的意見的。
“那就聽左相的吧!”
武甯意味深長的看了左相一眼,狀似嘆息:“左相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日后可有你操勞的呢!”
歷王在府中禁足的第三日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自家王府花園的荷花池中。
樂陵,葉明熙聽著如霧匯報京城那邊的事情,眉頭都捻到了一起,沒有想到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歷王和肖王相繼的過世了,這真是快準狠。
現(xiàn)在歷王和肖王已經(jīng)死了,那么皇位落到三皇子身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葉明熙有些煩躁的敲著桌子,她倒是低估了三皇子的實力??峙虏恢故撬麄€京城的人恐怕都低估了這位三皇子。難怪上一世會是這位登上了大寶。
葉明熙正想著她下一步該怎么做的時候,如霜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氣還沒有喘勻便說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戎狄人圍攻白云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