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延伸向下深不見底的黑洞洞的樓梯,文不丁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接著他喃喃道:“這也太黑了吧,要不咱別下去了?!?p> 過了片刻,沒有聽到秦子川回應的他回過了頭。
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光芒亮起。只見秦子川在黑暗中將一支打開的手電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做著鬼臉。
文不?。骸啊ㄗ痈缒愫糜字砂??!?p> “唉?不嚇人嗎?”對于反應冷淡的文不丁,秦子川倍感意外,接著他努了努嘴,說道,“既然不丁你這么勇敢,那么你打前鋒,下吧?!?p> “……”文不丁扭過頭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他,驚訝道,“開玩笑吶?要下去就你走前面。要不就不下去了。”
“額……”秦子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摟過文不丁肩膀,說道,“兄弟,哥這個決定也是為你好,你聽哥具體跟你解釋嗷?!?p> “說吧,我聽聽?!蔽牟欢》笱艿?。
“你看啊,這個密室是糟老頭子的。既然他身為院長照顧了我們這么多年,那么想來是個好人了。所以下面大概率是安全無危險的。因此,如果沒有危險的話,那么密室里很可能是他的積蓄了,而走在前方的你自然會是第一個受益人。”
秦子川分析得頭頭是道,接著說道。
“但是!如果有危險的話,那么就說明糟老頭子善良的人設是偽裝出來的。而窺破了他秘密的咱們則很有可能被其滅口。
因此,走在后面的我會成為他滅口的第一個目標,而得到示警的你則可以藏起來或者逃出去。怎么樣?是不是很有道理?我讓你打前鋒是不是在照顧你?”
秦子川分析得有理有據(jù),不禁讓人信服。
“原來如此!”文不丁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川子哥你這么講義氣。有好處我先拿,有危險你斷后。這可太讓我感動了!”
秦子川見文不丁被自己說服,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然后只聽文不丁繼續(xù)說道,
“不行!川子哥既然你這么講義氣,做兄弟的我可不能讓你吃虧嘍。你下去吧,我就回去睡覺了。好處壞處都歸你!”
文不丁說完就走,僅留給了秦子川一個白眼讓其自己領(lǐng)會。
……
最后,文不丁還是走下了樓梯。
秦子川走在了前面。
狹隘的樓梯間烏漆嘛黑。
由于不見陽光,整個空間散發(fā)著陣陣陰寒冷氣。墻壁異常潮濕,滲出了顆顆水珠。
樓梯是石質(zhì)的,可能是許久無人進來的原因,從磚縫里竟長出了許多綠苔。踩在上面給人一種滑膩膩的惡心感。
因為手電只有一把,且光源并不是很亮。所以兩人之間離得并不遠,反而說挨的很近。
“川子哥,你說這種環(huán)境真的有寶藏嗎?”靜謐的環(huán)境里,文不丁為轉(zhuǎn)移恐懼感,發(fā)出了疑問。
秦子川停下腳步,思考片刻,說道:“寶藏不好說,我總感覺咱倆會走著走著走進下水道。啊,就是走屎的那種下水道?!?p> “……”
聽到如此有味道的回復,文不丁被嗆地一口氣沒回上來,劇烈咳嗦起來。
“怎么了?”秦子川關(guān)心道,“雖說冷了點,但不至于感冒吧?!?p> “沒事沒事,接著走吧?!蔽牟欢≮s忙說道。
不管怎樣,恐懼感確實不見了。
兩人試探著前行,走得很慢。走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又一次拐彎后,兩人看到了地面。
文不丁算了算距離,大約走了四層樓高,所以這里大概是地下深處兩層。
樓梯的盡頭是一條做工粗糙的走廊。
秦子川拿手電向前照了照,隱約有藤蔓浮現(xiàn)。
“好像沒路了,前面有植物擋著?!鼻刈哟ㄕf道。
“那我們回去吧?!蔽牟欢〔幌胩诫U了。他現(xiàn)在非常后悔發(fā)現(xiàn)這個密道,更后悔告訴了秦子川。
“先等等。沒道理挖一條密道就為了養(yǎng)植物啊。”秦子川皺了皺眉,說道,“走,過去看看?!?p> 說完,秦子川就靠了過去。
文不丁剛想拉住他,可反應慢了一下,不得已,只好跟了過去。
走廊中間,一團植物堆積在一起,堵住了道路。
秦子川伸出手拽了拽外面的藤蔓,發(fā)現(xiàn)這株植物堅韌異常,根本拉扯不動。
他準備走了,這地方根本不像有好東西的樣子。
正當他想回頭跟文不丁說話時,一道輕微的呼喚聲傳入耳中。
“過來~過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
“誰!”秦子川驚喝。
“怎……怎么了?什么誰?”文不丁被嚇了一跳。
“你沒聽見有人說話嗎?”秦子川瞪大眼睛。
望著秦子川的神情,文不丁愣了愣,后好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羞紅著臉,氣道:“你又嚇唬我!你……”
文不丁話還沒說完,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快進來~救救我~”
聲音如深淵亡魂的呼喚,又如將死之人的呻吟。讓聽者汗毛乍起。
“媽呀??!”文不丁撲通一下地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哭喊道,“鬼呀!有鬼!”
當女人聲音第二次響起時秦子川已經(jīng)竄到了樓梯旁。
雖然神經(jīng)粗大,玩世不恭。但是秦子川卻是個十足的趨利避害的主。對于超出掌握的危險事情跑的比誰都要快。
只是,當他準備登上樓梯時,聽見了文不丁倒地的聲音。腳步在剎那間聽了下來。
秦子川臉色發(fā)青,神色不定。
文不丁的哭聲響了起來。
“媽的!”秦子川暗罵,文不丁的哭聲比女人的呼救聲更讓他心煩。
一咬牙,秦子川沖了回去。一把將文不丁拽起。
“哭什么哭!不就一破聲音嗎,你怕個啥!像個小丫頭似的!給我憋回去,走了!”秦子川對文不丁吼道。
說完,秦子川不由分說拽著文不丁就往樓梯處走。
文不丁努力止住哭聲。
可還沒等兩人走上樓梯,只聽身后傳來“嗖”的一道破空聲。
文不丁只覺一個滑膩膩的像是蛇一樣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腳脖子。
他嚇了一大跳,喊道:“后面有蛇!我被纏住了!”
這次他忍住了沒哭。
破空聲秦子川也聽到了。
所以當文不丁喊叫的同時,秦子川也轉(zhuǎn)過了身,將手電照向身后的黑暗。
只見光亮下,一株深綠色的藤蔓從那堆植物中激射而出,卷住了文不丁的腳脖子。
“靠!什么鬼東西,還是活的?”秦子川也不淡定了。
他抱住文不丁,伸出腳猛踹藤蔓??商俾麍皂g得一絲損壞都沒有。
慌亂之中,枝條磨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正前方的植物堆被緩緩打開,一張疑似女性的臉浮現(xiàn)出來。
她呻吟著:“為什么不進來……為什么不救我……”
秦子川呆住了,不得不承認,他也被嚇到了。
然后一株比之前更為粗壯堅韌的藤蔓突然激射而出,直撲秦子川的正臉。
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了,更何況這狹窄的空間根本躲不開。
這時,一聲暴喝在秦子川身后炸響。
“趴下!”
秦子川下意識向前一趴。
一團火光自其腦后而來,撩過他的頭發(fā),扎進了植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