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良此時卻沒有心思再想那些,因為疼痛已經(jīng)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說不出的舒爽。
這跟大夏天里汗流浹背時喝了一瓶冰闊樂很類似,每個毛孔都張開了,細胞在雀躍。
透心涼,心飛揚!
聞良忍不住發(fā)出令人遐想的聲吟,他聽見后蒼白的臉上竟有一絲紅潤,那是羞的。
他也想不到他會發(fā)出那么羞恥的聲吟,就跟快樂到極點發(fā)出的那種聲音一模一樣。
聞良低著眼睛,對著自己自言自語。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到爽,竟然不是來自你,你啊,還有點兒用不?”
時間總是快速的流逝,但要說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比時間還快,那只能是人的思想了。
心之所向,吾念即達,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束縛,沒有肉體和靈魂擺渡限制。
有時候你只要念頭一動,就到了,想什么就有什么,想去那里就去那里。
不過,就在聞良坐在椅子上發(fā)愣恢復體力的時候,慢慢的皺起的眉頭。
靈敏的鼻翼不停扇動,一股股空氣不停的吸入鼻腔,一股臭味讓他皺鼻,屏住了呼吸,他已分辨出空氣中彌漫的臭味成分。
血腥氣,汗水的酸臭夾雜著蠟燭燃燒后的味道混成了一股惡臭,在這個三月初微涼的夜晚,捂著他的感官,又像是煮屎和腐肉的氣味讓他作嘔。
靠,難道剛才身體不受控制的時候拉屎拉到床上了?
可我褻褲除了有些濕潤,沒有糞便啊!
聞良屏住呼吸開始查看起身體來,他聞到了,那股惡臭來自他身上。
“嘔,我不行了呀……這衣服上黑乎乎粘稠的東西是什么?怎么比糞便還要臭???嘔……”
掀開中厚的內(nèi)衫,聞良看見衣服內(nèi)部沾了一層黑色粘稠物,他的皮膚上也有,那個粘稠物感覺有點像融化的瀝青,可瀝青沒這么臭。
聞良想起了什么,趕緊拿起燭臺往床邊走去,等看到床上有一個黑印,他徹底奔潰了。
“我才睡了兩天,雪兒不會罵我干了壞事兒吧?”
隨后,他往中院的廚房走去,必須燒點兒熱水洗個澡,還要找雪兒換一套被褥。
床上的被褥那么臟,睡肯定是沒法睡了,只能換。
就是不知道這么晚去找雪兒,喊不喊得醒,少女好像很貪睡。萬一趙楠知道了,她今天晚上沒去軍營,就住在雪兒隔壁,是不是以為他意圖不軌,有誰半夜三更了還敲女孩子的門的?
又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誤會了那可真麻煩,費口舌解釋都還好說,若是遇到趙楠這種脾氣暴躁的,那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
“我真的太難了……”
聞良挪著步子,皺著鼻,提著燈籠,臉上凄苦慢慢往廚房走去。
……
“洗呀洗呀洗澡澡,寶寶金水少不了,洗一洗呀,泡一泡,寶寶皮膚真是好……”
廚房的隔壁沐浴間內(nèi),一個一米二高直徑大約一米的木桶里,一個全身光著的少年泡在水里,嘴里不停的哼著,手上來回的搓著身上的“黑泥”!
“嗯?誰唱歌這么難聽?”
“小姐,好像是沐浴間傳來的,難道是聞公子在洗澡?可這么晚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洗什么澡啊,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就是,也不知道那小賊干了啥,大半夜爬起來洗澡,他晚飯后不是洗過一次了嗎?難道……”
“小姐,你猜到什么了?”
“哼,還不是你的寶貝小人書上那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是呀小姐,隔壁郡主家的小翠趴在墻頭跟我說男人很好啊,說很是會心疼人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得那么不堪了呢?”
“嘿,我說你這個丫頭,你見過幾個男人,你家小姐管那么多的“五大三粗”的丘八們,還不清楚?”
“嘿嘿,可是小姐并沒有相好的男人??!小翠可有,聽她說是郡王府的下人阿牛,阿牛我見過,沒有聞公子長得好看!”
“咳咳,你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嗯?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交朋友,你這么喜歡那小賊,干脆我把你許配給他,免得你跟我頂嘴,在一邊兩眼犯桃花!”
“哎呀,這怎么能行,雪兒怎么能和小姐共侍一夫呢?”
“找打……”
“哎喲!小姐……疼!”
雪兒捂著額頭,旁邊的趙楠背著手憤憤的看著她,這丫頭一天天亂七八糟的想的是什么,我看就是小人書看多了,思春了,丫頭也及笄了,到了婚配的年齡,可惜我軍務繁忙沒有時間為她物色夫婿,改日抽空得瞧瞧那家良家子符合要求,給丫頭找個相公。
至于她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她的想法不在這個上面,武功是宗師修為,地位是將軍,到了她這個層次,天下很難有男人能入她的眼了。
至于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聞小賊,真的不是她的菜。
除非……算了,他不可能短時間達到宗師修為的,沒有如果。
“嘶……”
沐浴間內(nèi),聞良看著渾濁漆黑的洗澡水,直皺眉頭,晚飯后他才洗過澡,不會這么臟,所以那“黑泥”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感覺他的皮膚變得白里透紅竟然泛著玉色,而且光滑緊致,好似嬰兒。
“難道……是洗毛伐髓?”
聞良想起了前世很多小說和影視作品中與他現(xiàn)在類似的情況,結合劇痛、黑泥他覺得剛才在睡夢中,他經(jīng)歷的就是傳說中的“洗毛伐髓”,那些“黑泥”就是他身體里的污穢雜質(zhì)。
可這種情況不是只有吃了什么天財?shù)貙毢途毩艘捉罱?jīng)才會有的嗎?
不對,那種修仙小說里面的丹藥也是可以的。
可這些,他都沒經(jīng)歷過啊!
就昨晚,他吸了三個人的氣勁,嗯,吸干了,把人吸死了。
“管他呢,皮膚變好了是好事兒,嘿嘿,恨不得自己親自己一口!”
聞良看著手上拿白玉般的肌膚,笑得很開心。
“哇爽爽爽爽……哈伊呦哦哦……哈伊呦哦哦……哈伊呦哦哦……走一呦哦哦哦……就這個feel倍兒爽……倍兒爽……這個feel倍兒爽……feel倍兒爽
……爽爽爽爽………”
聞良換了水,泡了進去,高興的歌聲又響了起來。
門外,一高一矮兩個少女聽得是直皺眉頭。
趙楠暗自啐了一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無恥小賊,準是干了齷齪之事。
不然,怎么會高唱這樣不堪入耳的歌!
……
非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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