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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純真時代

012.換了新的學(xué)堂

美好純真時代 庚一葉 2143 2021-01-18 10:00:00

  當(dāng)然,這個年紀(jì)里,很多東西根本就用不上那巨額的兩百塊存款,相比較通過勞動賺來錢的時候,那種與同伴一起穿山越嶺,探索的驚奇更加讓我感到有意思。

  即便不是奔著掙錢去,在這個年紀(jì)里,根本也是閑不住的,比如,小雨晴后,去山中采蘑菇,采松針上的糖,爬松針,屋前屋后抓蜻蜓,光著赤腳,拿著竹條卷蜘蛛網(wǎng)粘蜻蜓,盛夏的晚上拿著輸液玻璃瓶捕捉螢火蟲……

  有一陣盛夏的晚上,我滿帳子里都是提著螢黃色燈籠的螢火蟲,除了螢火蟲,在床帳子里,還有白天抓的蜻蜓,晚上躺在床上,趴在帳子上的螢火一閃一閃,閉上眼夢如走近童話故事里一樣……

  這樣那樣的事情,我都只能用眼睛觀察,用耳朵來聽,用腦子來思考,記在心中,或者寫在筆記里,用粉筆畫在紙張上,除了這些,是不可能用其他東西來留存下來,這是一個既沒有照相機(jī),也沒有留聲機(jī),這是一個純原生的時代。

  直到……我三年級暑假前夕,爸爸外出打工回來,給我買了一臺錄音機(jī),四四方方,有兩塊豆腐大小,里面可以放盤磁帶,跟家里老式播放磁帶播音機(jī)一樣,既可以當(dāng)放音設(shè)備,但是還有一個特殊的功能,那就是可以錄音。

  爸爸外出務(wù)工兩個月回來,除了賺回來三千多塊錢,還花78塊錢買來的這臺設(shè)備。

  這是我收到最開心的,最感動的禮物了。

  很快就成為了小小屋場里的新鮮事物,這個暑假里,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圍繞著這個錄音機(jī)開展的。

  晚上慧姐姐,堂妹,還有娛樂對于他們,收看電視更加讓他們有吸引力,白天,電視臺是不轉(zhuǎn)播的,這個留聲機(jī)就成為了所有小伙伴們最大的樂趣了。

  家里有數(shù)不清的老磁帶,他們就拿出課外書,每個人對著錄音機(jī)朗讀、唱歌,一盤又一盤被錄制下來的磁帶,然后撕掉原來的標(biāo)簽,在上面用圓珠筆做上記號,比如是誰錄制的,錄制的作品是什么……然后整整齊齊的擺在柜子里,希望若干年后再拿出來聽。

  這錄音機(jī)可上四節(jié)南孚電池,我一共弄來八節(jié)南孚電池,白天去山里跟爸媽伐木砍柴火,就會將其中四節(jié)電池充電,帶著錄音機(jī)上山聽一小段,要么呢,下午放牛,也會帶上,錄一段這山川流水,鳥鳴蟲叫的聲音。

  一人,一牛,一錄音機(jī)陪伴走過這個春夏,在這年秋天某個下午,跟爸爸一塊去山里伐木,庚楠跟我說,

  “你哪天去借點磁帶來聽。”

  家里磁帶都堆成山,可是并沒有庚楠想要的那部,庚楠讓去借用磁帶,那好像是一部打鼓書說唱磁帶,講的大概是男女婚姻愛情故事。(具體名字已經(jīng)忘記)

  我問,“哪里可以借到。”

  庚楠告訴說,“在坳上余慶豐家有?!?p>  他稱慶豐為哥,大我大概十余來歲數(shù),他家還有一妹,單名為單,余單跟我同年,既是童年,又是同學(xué)。

  這村組上村組下的都嘲笑說余單是“瑪瑪(老婆)”。

  余單身材高高,纖瘦,容貌樸實,黑漆漆眼珠,烏黑筆直的頭發(fā),清秀純美。

  也不知道為什么村組上下要這樣說,每次當(dāng)著我面說他們倆,我就面紅耳赤,相當(dāng)靦腆,不知道如何回答。

  或許跟那件事有關(guān)系。

  在我還沒有上學(xué)那個時候,那是王平去她家摘茶葉,中午家里沒有人,就帶上我一起,中午他就不需要單獨熱飯了。

  上午就跟著一塊在屋后茶地里玩耍,跟著幾個小伙伴鉆茶數(shù),在茶地里打趣,一個不小心將鼻子弄出血了,就被送到余單家包扎傷口。

  傷口包扎好后,王平就沒有帶來去茶地里,家里就余單和我倆,他們推開后門,在屋后陰溝里玩泥巴,玩著玩著,竟然嘴對嘴。

  這件事情,乃至很長時間后,我心中都是非常不平的,經(jīng)常會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接吻了對方女孩子會不會懷孕?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事情被大人看到了,宣揚出去了,所以就在這個小地方一直瘋傳倆關(guān)系。

  實際上,做出這種事情,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么要這么做,甚至說,對于男女之間那種懵懵懂懂的感覺都沒有。

  要不是因為提到要去借磁帶,我似乎都已經(jīng)將這些事情忘記了,余單家雖然跟我家就一公里不到的小路,倆人除了這些事情有所交集,除了上學(xué)是同班同學(xué)之外,其他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甚至在休假和逢年過節(jié)都不會串門。

  時光過得很快。

  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冥冥之中對懵懵懂懂青春的萌芽,真正讓我感受到真正男女情感體會,那是得等待我離開這個老村部東園學(xué)堂,去往雙畈學(xué)堂讀四年級時候才開始體會到。

  在我的生命里跟所有男孩一樣,總會有一個非常懵懵懂懂的歡心女孩。

  說到升學(xué)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先說一下離家并不算很遠(yuǎn)的東園學(xué)堂了,以前這個學(xué)堂是有四五年級的,但是剛好到葉從三年級升學(xué)到下一個年級的時候,上面改革,要除了四五年級,還會多出一個六年級。

  如果東園這個學(xué)堂繼續(xù)再辦四五年級,那就必須再加上一個六年級,這樣一來,東原學(xué)堂里就一個老師,不要說學(xué)前班到六年級了,現(xiàn)在一到五年級都忙不過來,所以可能是經(jīng)過商量,最終只保留了一到三年級,四五六年級全部去另外一個雙畈村部讀書。

  對于我而言,東原學(xué)堂讀書和雙畈學(xué)堂讀書是截然不同的,東原讀書它可以做走讀生,每天中午可以回家吃飯,下午也可以回家睡覺,然而去雙畈學(xué)堂,那就沒機(jī)會天天回家,需要住校,也需要帶菜,帶米,只有周三下午,和周五下午可以回家。

  這個距離家中大概5公里的小學(xué)讀書,正式開啟了脫離爸媽,需要獨立的生活,記得四年級開學(xué)第一天,爸媽將我送往學(xué)校,除了交學(xué)雜費,還多帶了一床被子,被子是被放到一間擺滿上下鋪木床的大房間里。

  這個大房間,原先就是一間教室,只是放的全都是上下兩層的木床,一到晚上,這樣一間房子里,是要住下四五十人的,兩邊玻璃是不會有窗簾的,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我度過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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