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囫圇吞棗般的吃著眼前佳肴,二皇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為其擦拭著臉頰。
店小二與長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二皇子,在他們的印象中皇子就應(yīng)該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對于這種市井小民根本不屑一顧??墒茄矍暗倪@個俠客卻顛覆了他們的觀點,身居高位的皇子竟然在為一個乞丐擦拭臉頰。
那名女子大快朵姬的吃著飯菜,突然小臉漲紅,錘著胸口一陣咳嗽,嚇的二皇子將手帕丟在一旁,輕輕錘著她的后背。
一陣咳嗽后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二皇子自己已經(jīng)無礙。喝了口溫水順口,進(jìn)食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一旁的二皇子舒了口氣,安靜的坐在對面看著她吃飯。
女子吃飽了肚子,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嗝,隨后又感到不妥,剛剛消紅的臉頰瞬間又羞紅起來。
看到女子吃飽喝足后,二皇子才向其詢問。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連忙擦拭掉嘴角的飯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二皇子皺了皺眉,將臉向女子貼近了一點。
“姑娘可有何不適?”
女子還是未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搖了搖手。
長歡在一旁率先領(lǐng)悟,“她是個啞巴!”
趙悅涵一巴掌打在長歡的手上,白皙的小手瞬間紅腫起來,疼的長歡淚水直在眼角打轉(zhuǎn)。
“長歡,不得無禮。”趙悅涵在一旁說道,又向女子施禮,“長歡失禮了,回頭我定會狠狠教育她,還請姑娘見諒?!?p> 女子慌忙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她就是個街角乞丐,平時就連普通百姓都不會正眼瞧她,更何況眼前這幾位身穿華貴衣裳的公子小姐。
二皇子再次問道:“可知令尊令堂現(xiàn)身在何處?”
聽到此話的女子眼神黯淡了下來,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
一時語塞的二皇子不知如何繼續(xù)聊下去,這女子不知其名,不知自己的生父生母身在何處,還是個啞巴,這樣的條件在長安城是生存不下去的。
長安城雖然貴為大晉的京城,可是城內(nèi)的乞丐不在少數(shù),那群潑皮無賴甚至還形成的自己的組織,美其名曰“丐幫”,那名乞丐就是丐幫的成員。丐幫無惡不作,與盜賊無異,長安城內(nèi)凡提起丐幫皆談虎色變。
長安城的人們分為三六九等,丐幫也是如此。乞丐欺負(fù)乞丐甚至比百姓欺負(fù)乞丐更加嚴(yán)重。丐幫的幫主甚至與黑道還有不少關(guān)聯(lián)。
向是女子這般乞丐,只有被其余乞丐欺負(fù)的份,哪來的生存可言?
二皇子瞇了瞇眼,從懷中摸出十兩銀子交與女子手中,自己則站起身來,抖抖衣衫,轉(zhuǎn)身離去。
女子的表情瞬間慌亂了起來,小跑跟在二皇子身后,用手拉住他的衣角,一雙眉目如畫的大眼睛帶著哀求般瞪著二皇子。
二皇子的表情幾經(jīng)轉(zhuǎn)換,最后還是毅然的將女子的手拿走。長安城里向女子這樣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幫到,世間的苦難是除不盡的,這對其他人不公平。
他轉(zhuǎn)身離去,不留絲毫的情緒在此。身后的女子開始癲狂,嗚嗚呀呀的喊著,淚水從臉頰流下,忽然聲形一止,想到了兩人不過萍水相逢,他憑什么幫助自己。
女子手臂失落的垂下,對著二皇子的背影跪了下去,拜了一拜。轉(zhuǎn)身站起,對著長歡與趙悅涵又是一拜,亂步離開了長樂樓。
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原本的她一無所有,甚至可能因為剛剛那口面餅噎死,可是現(xiàn)在的她體會到了溫暖,體會到了親情,還得到了足以自己舒適生活半月的銀子。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