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陳嬌樂把頭抬正了起來。
“吃飽了不想動。”何知心已經(jīng)完全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一樣?!标悑蓸穭傊逼饋淼念^又斜靠了下去,靠在椅子上,學(xué)著何知心閉上了眼睛。
“等會兒,他們找不到我們了?!标悑蓸粪洁阶斓挠终f了一句。
這句話讓何知心眼睛里瞇了一條縫出來,看向陳嬌樂:“我怎么感覺你有點怕?”她發(fā)現(xiàn)陳嬌樂有點不對勁,按照她從教室到現(xiàn)在為止,對陳嬌樂的印象可不是一到放學(xué)時間就會乖乖回家的乖乖女。
陳嬌樂不在閉著眼睛,無神的看向那一盤子的骨頭架子:“我給你講講我家里的事吧?!?p> 盡管很困,可何知心知道,別人在講話自己睡覺不好,所以,她努力的把已經(jīng)快要閉上的眼睛睜開,安靜的聽陳嬌樂講話,同時她的心里也有點疑惑,怎么自己好像越來越嗜睡了,不過想到自己剛從M國回來,可能還沒適應(yīng),時間久了就好了吧。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跟一個女人跑了,我爸跟我媽是商業(yè)聯(lián)姻,他根本就不愛我媽,他有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家里很窮,所以,我爸家里人不同意,硬逼著我爸娶了我媽,其實,我媽愛我爸,但我爸不知道,后來兩家還合并了自家公司創(chuàng)建了這個陳氏集團給他們兩夫妻一同管理,是他們的共同財產(chǎn)。”
陳嬌樂談起家里的事情,是個悲傷的事,可是,在陳嬌樂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悲傷,很平淡,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可何知心知道,她有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久了,變得麻木了。
“我媽就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把我扶養(yǎng)大,同時還要管理陳氏集團,她對我很嚴(yán)厲,但又很疼我,是嚴(yán)父慈母的結(jié)合,我跟她說,要不把陳氏集團分開,各家產(chǎn)業(yè)回各家,跟那個男人離婚?!闭f到那個男人,陳嬌樂笑了,她的眼眶也變得紅紅的,里面蘊藏著某種不知名的物質(zhì),那是淚。
“她不肯,她在等,等有一天,那個男人回來,呵,他怎么會回來呢?”陳嬌樂坐直了身子,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一下子,她好像又回到了在教室里的那個時常把不屑的表情掛在嘴邊,目中無人的樣子,她這個樣子掩蓋了剛剛脆弱的她。
“也就她傻,還在等,還在守著那可笑的陳氏集團,除了陳氏集團,她最在乎的就是我,她需要我時時刻刻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不見了,她會特別的著急,會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見了,我想,她應(yīng)該會瘋掉吧!”
“嬌樂,你心疼你媽媽對不對。”雖然陳嬌樂說她媽媽嚴(yán)厲,可是,她還是心疼的她的媽媽,除了不必要的時候,她都是用那個男人來代替她的爸爸。
“怎么可能不心疼,所以,那種窮人還妄想著嫁入豪門的窮女人我很討厭?!闭f到這里,陳嬌樂露出了憎恨的神色,這是她父親和那個給她留下的陰影,她當(dāng)時才多大,就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跟別的女人跑了,母親哀求都求不回來那個男人。
“我們回家吧!”何知心站起身,說道,眼里沒有對陳嬌樂的任何可憐,看不起等情愫在里面。
“嗯。”陳嬌樂為什么會跟何知心說這些,就是因為,何知心她不會露出那些可憐她,看不起她的眼神來看她,她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她,她只需要,她們用平常心來看待她,目前為止,只有何知心是值得深交的人。
兩個人剛走出炸雞店,兩輛汽車從兩個方向駛來,一左一右。
“我家的車找到這兒來了?!标悑蓸穻扇灰恍Γ宜緳C都已經(jīng)知道,在學(xué)校門口接不到她,就要來這里找她。
“一樣,我家的也是?!焙沃膶τ跒槭裁唇铀能嚹苷业竭@兒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隨時找到他們想要找到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在這一刻,她們就像是認(rèn)識了許多年一樣的好朋友。
跟陳嬌樂分開以后,何知心小跑著來到車旁,打開后座的車門,坐進去才發(fā)現(xiàn)莫初也在車上,正在看文件:“小初哥哥,你怎么來了?!弊谲?yán)铮衍囬T關(guān)上,司機就發(fā)動了車子。
“來接你放學(xué)?!蹦蹩粗募?,頭也沒抬的說道。
“看到我剛剛那個女孩沒有,我新交的朋友?!焙沃耐悑蓸贩较蛭⑻ь^,示意莫初看,得意洋洋的炫耀著。
誰知道莫初還是沒抬頭就淡淡的“嗯”一句,沒下文了。
“嗯?你就嗯?小初哥哥,你看,我都交朋友了,你今天在公司有沒有交朋友?!焙沃氖懿涣四踹@么壓抑,身體靠近莫初,用纖手挽住莫初的手臂,搖晃著。
被何知心搖晃著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看文件,只好抬頭,把手里的文件收了起來,放在了前面座椅后面的小桌子上,在旁邊還有一份件文件放在哪里,側(cè)身看向何知心,沒有說話。
被莫初的眼神看得有點慫的何知心身體慢慢的往后方移,靠在了座椅上,她每次感覺莫初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時候,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是愛意,她說不出來,但是他一旦這種眼神,她就覺得,她得懂事一點。
車?yán)锖軌阂?,也很安靜,只聽到車在行駛的過程中發(fā)出的聲音,車窗外面景色不斷倒退,車?yán)锏娜艘粍硬粍?,何知心的手還挽著莫初的手臂,身體卻微不可見的往后仰了仰。
何知心突然的安靜,莫初自然知道是為什么,每次他這樣看著她,她都會懵懵不知為何,然后就會小心翼翼的與他保持距離,不敢再對他說任何話:“撲哧,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這樣看著我?!蹦跬蝗粨溥暌宦曅α?。
他一笑,好像世界萬物這一刻都變得溫暖,情不自禁的沉淪在他的笑容里,那是很干凈的笑容,讓人愿意做任何事去維持,保護這份干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