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跟路遠一起的話,麻煩會少很多,就比如說上山。路遠詢問了一下蘇梨的上山方法,并且比蘇梨還熟練的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往上蹦??粗е鴥蓚€人還能姿勢瀟灑的路遠,蘇梨羨慕不已。
倒不是說她抱不動,正相反以她在這里的力氣,她大概連路遠都能一起抱起來。但她的身量小,就算力氣大,姿勢也不會太美觀。
一落地,路遠就發(fā)現(xiàn)了蘇梨的目光,他反應了一下就明白蘇梨為何一臉羨慕。他微笑著從她身邊走過:“沒辦法,就算在副本里,也是沒法讓人長高的。”
蘇梨:“……”她沒必要羨慕一個牲口。
蘇梨按照記憶領著路遠走到廟宇,正好撞見還在跟神像對峙的宋游。說是對峙,但從蘇梨的視角看上去,更像是宋游單方面被折磨。
他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立著那尊高大的玉神像。
“看來你們相處的很好啊?!碧K梨在一邊掐腰看戲。
“好個屁??!”宋游連頭都懶得抬,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趴:“這玩意兒也不會攻擊人,就是一個勁追著我跑啊,我去哪它去哪,我跑了一個多小時啊,它還跟著我?!彼秸f越委屈,甚至聲音中都帶了上哽咽。
蘇梨撞路遠肩膀低聲問:“誒,他不會也哭吧。”
路遠放下懷中的人,示意讓她自己去解決神像,然后開口:“有可能,他淚點很低。”
蘇梨道:“你倆原來下本的時候,他也這樣么?”
路遠:“我沒你這么欠?!?p> 她唉聲嘆氣的湊過去哄宋游,再回頭時,正好望見身后的靠在神像腳邊的祝生。
祝生已經(jīng)斷氣了,懷中還抱著她的哥哥。兩個殘破的軀體重疊,與精致的玉神像對比成異樣的和諧。
“死的夠草率的?!碧K梨看著那兩個瘦弱的身軀,徑直走進廟中扯下一塊經(jīng)幡,將他們裹了起來。他們沒有再尋其他地方,而是就地將兩人埋在了這里。
“就讓這缺根筋的神像陪著你倆吧,免得無聊。”蘇梨道
三人解決完祝生,重新進入廟中。在仔細檢查完整個廟之后,三人都面帶不解
“你倆,有發(fā)現(xiàn)么?”蘇梨先開口
兩人都搖頭,路遠蹙眉:“連偏殿我都檢查了,沒鈴鐺?!?p> “幾個意思,關主把所有腦細胞都用在出口了?”她一拍供桌,沒想到供桌一動,桌上的黃桌布向下滑去,帶動著桌上的香爐一起翻倒,蘇梨伸手一接,有什么東西順著爐灰撒了她一手。她吹掉爐灰一看,赫然是一個小型的木魚。
三人一起瞧著蘇梨掌心那個不足嬰兒拳頭大小的木魚,都有一句臟話卡在嗓子眼,好在路遠及時岔開了話題:“那個,小梨你先出去吧?!?p> 蘇梨道:“不一起么?”
“樹上還一個呢,甭管死活,得把他帶回去吧?!甭愤h道:“你不是急著回學校么?就別一起了。”
“回學校。”蘇梨楞了一下:“媽呀,我把時間給忘了!”
她連忙將兩人推出大殿,確定鈴聲范圍波及不到兩人,就敲響了木魚。
眼前一轉,蘇梨又回到了別墅大廳,她也顧不上朝她迎上來的小桃子和郝梅,胡亂的說了聲回頭說,就拎著手機沖出了別墅。
今天蘇梨該返校了。她在學期末突然消失讓小喬和大周非常擔心,即使蘇梨再三向她們說明自己真的沒被騙進山里,二人還是吵著說要第一時間見到蘇梨,小喬甚至揚言:“要是超過3點我還沒見到你,我就報警了!”
蘇梨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一句玩笑話,但她更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情義,所以她是真的不想遲到。誰知道在本里玩過頭,把時間忘記了,這會兒出來一看表都一點多了,蘇梨也來不及跟社里的人解釋其他,直接就往地鐵站跑。
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趕車大戲之后,蘇梨終于在3點整趕到了她們寢室門口。她深吸口氣,整了整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黑色運動衣,推門進屋。
蘇梨她們寢室的采光很好,推開門,就能看到一室金色的夕陽鋪滿屋子。她走進室內,發(fā)現(xiàn)室友并沒在屋里,只是隱約透過陽臺的門,看到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剪影。
蘇梨突然就覺得心頭不安。她想也不想就推開陽臺門,換來兩個姑娘驚恐的回頭。
陽臺上自然是小喬和大周,只不過她們現(xiàn)在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小喬,此刻正滿臉淚痕。
“怎么了?”蘇梨問
“阿梨……”小喬已經(jīng)哭的嗓音沙啞,見到蘇梨更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蘇梨連忙伸手抱她:“不哭不哭。”她攬著小喬往屋里走:“先進屋吧,別再外面吹風了?!?p> 此刻已經(jīng)過了酷暑,眼見著就要入秋,天氣正是宜人的時候,只可惜沒人有心情游玩。屋里的三個姑娘,一個淚眼婆娑,一個愁眉不展,還有一個茫然不解。
“到底怎么了?”蘇梨問
大周看了眼哭的說不出話的小喬,開口解釋:“小喬男朋友失蹤了?!?p> 蘇梨:“失蹤?什么時候的事?失蹤多久了?”
小喬抽泣著開口:“就,今天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說我到學校了,他還跟我說中午見面什么的,可是說著說著電話就斷了。我,我以為是他忙著收拾寢室,就沒當回事,可是中午我再給他打電話,他就關機了,我去寢室找他,他室友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問了很多人,都聯(lián)系不到他?!?p> “興許只是手機沒電了呢?”蘇梨提出假設。
大周一臉無奈:“我也是這么跟她說的,可她說從昨天開始就有不好的預感,還說晚上夢到了張弘滿身鮮血的躺在一個廢棄樓里,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的?!?p> 廢棄樓,滿身鮮血。蘇梨莫名就聯(lián)想到了副本中那個生死不知的男人,心頭的不安也涌到了極點。她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勸了小喬幾句,然后以買飯的名義離開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