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帶著植物清香的晚風,在山頂四溢流動,令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愜意的嘆息。
山頂?shù)穆氛咸帲幸蛔F皮屋用于執(zhí)勤,兩名工人正在屋外吹著晚風閑聊。
“這一個班24小時,還挺難熬的?!?p> 說完,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另一名工人提議道:“要不咱倆輪著睡一會,反正也沒人來?!?p> “行啊,哈哈,要不我先睡?!?p> “沒事,你先睡,下半夜我叫你?!?p> “那行,我先睡了?!?p> 時間不久,那人背靠著鐵皮屋睡著了。
另一名工人揉搓著眼睛,強忍著困意繼續(xù)執(zhí)勤。
剛才這邊還有幾只黑狗游蕩,這會兒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吱…咯………
他轉(zhuǎn)頭向身后棺材一樣的建筑看去,暗自嘀咕道:什么聲音?
恍惚間,門口出現(xiàn)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工人揉了揉眼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那白影離他近了一些。
是下墓的那些人嗎?今天這么早就出來了……工人看著身影暗自嘀咕。
他站起身向建筑的大門看去,就在他起身的這瞬間,發(fā)現(xiàn)那身影離著他更近了。
他心頭一跳,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剛放下手,那身影離著他又近了。
那身影瘦瘦高高,就像披著一件白床單,長長的頭發(fā)垂在前面,看不見面容。
“喂,是你們嗎?”
工人向那邊喊了一聲,那身影沒有回應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它,它好像在盯著我……
工人有些懼怕的壓了壓目光,不再盯著那被頭發(fā)遮住臉,余光卻發(fā)現(xiàn)那身影又接近了,就像掉幀的視頻,一下前進了一大截。
“什么鬼東西!”
工人驚叫一聲,為什么我視線一移開,它就更近一些……工人真的怕了,眼睛死死的盯住遠處的身影,再也不敢移開目光。
那種恐懼,就像一條條滑膩扎涼的毒蛇在衣服里面扭動,冷汗爬滿全身。
陡然一陣大風迎面吹來,工人身體一寒,忍不住瞇了瞇眼,顫抖著急促喘息。
但遠處的身影,卻宛如靜止一樣,風沒有帶起它一絲衣角。
這,這不正常啊……工人慌忙向同事喊去:“快醒醒!快醒醒!”
同事依然沉睡,怎么也叫不醒。
男子心中驚懼,但只能死死的盯著遠處的身影,不敢移開目光,那被頭發(fā)遮住的臉,就像是夢魘一樣縈繞在腦海中。
額頭上,汗水滴滴滑落,流入眼睛。
眼球上傳來刺痛感,他眼角抖動,強行壓制著眨眼的欲望,生怕眨眼以后,那白色的身影會一下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快醒醒!快醒醒!有鬼?。 ?p> “聽到?jīng)]有!快醒醒??!”
他不敢回頭,滿臉汗水的盯著身影。
眼角抽搐,眼皮顫抖,連帶著整張蒼白的臉都抖動起來。
他帶著哭腔顫聲道:“快醒醒啊……”
恐懼擊潰了他,他顫抖著后腿了一步,眼前的身影突然前進了一大截,已經(jīng)在10米之內(nèi)。
嗬……
他喉頭抖動,嚇的他一絲聲音都不敢發(fā)出,心中爆發(fā)的恐懼感,讓他全身發(fā)麻。
汗水一滴滴流入眼睛,他顫抖的眼皮再也控制不住,快速的眨了幾下……
再次睜開眼睛,面前是黑色的長發(fā)!
他眼睛瞪的滾圓,屏住呼吸,生怕呼出的氣息會吹到前面的頭發(fā)上。
不敢眨眼,不敢移動,不敢呼吸……
他就跟那個東西面對面站在一起,心中滿是絕望。
前面的黑色長發(fā)微微動了動。
他身體一顫,抖動的眼珠盯緊頭發(fā)。
面前的頭發(fā)微微隆起,幾根手指從頭發(fā)中穿出,蒼白、干枯、帶著黑色的指甲。
頭發(fā)被手指從中間分開,一張干尸一樣的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那干枯的臉上,眼睛和嘴巴緊緊的閉在一起,只留下一道縫隙。
兩只閉合的眼睛陡然顫動,下一刻突然打開,眼眶中竟然是蠕動的白色牙齒。
嗬……嗬……
男子徹底崩潰,雙眼無神的看著面前的怪物,喉嚨里發(fā)出無意識的怪聲……
面前的頭發(fā)中,那三張嘴巴突然撲在他的臉上,他眼中一黑,失去意識。
……
顧達川躲到周宏鑫身后結(jié)巴道:
“我姐不在啊,下午她出門了,估計得明天才回來……”
“你他媽氣死我了!”
馮宏遠喘息幾口,輕輕拍了拍林魁的手臂,待林魁松手后,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氣狠狠地盯著顧達川。
顧達川畏懼的移開目光,在周宏鑫身后低著頭,一語不發(fā)。
“把我手機撿起來?。 ?p> 馮宏遠向顧達川喝罵道。
“哦哦哦?!?p> 顧達川連忙撿起手機,彎著腰來到馮宏遠身邊,把手機丟到床上,又縮回周宏鑫身后。
周宏鑫一翻白眼,看著顧達川這會兒的慫樣,暗自嘀咕道:真想一腳踢死你!
他又看向林魁,詢問道:“接下來怎么辦,那些人還在墓穴里?!?p> 馮宏遠也跟著說道:
“小林先生,你可得幫幫我,他們在下面還不知道鼓搗什么東西呢,萬一你走了,出點什么事情,我可就麻煩了?!?p> 林魁皺著眉頭,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
這伙人是安市考古的,只是不知他們是私自出來的,還是安市考古指派的。
那他們往墓穴里帶的那些東西是為了什么,難道墓穴下面有詭異?
還是說,是為了制造詭異……
林魁心頭沉重,他撩開一絲窗簾向山頂?shù)慕ㄖ慈?,喃喃自語道:就像能隨時炸出詭異的炸彈啊……
林魁眉頭一挑,看著山頂?shù)慕ㄖα诵Γf道:“馮叔,你山頂?shù)纳系倪@個建筑,也是為了升官發(fā)財?”
“那倒不是?!?p> 馮宏遠一愣,明白了林魁的意思,他這山頂?shù)墓撞慕ㄖ?,更像是木店村風俗的“升級”版。
“在我承包這山頭之前,在山頂就有個形似棺材的木樓,聽老一輩說,那個建筑不能拆,說是山下壓著東西?!?p> 馮宏遠來到窗邊,看了眼山頂?shù)慕ㄖf道:“當時我聽說下面壓著東西,我也留了個心眼,在木樓的外面進行擴建,把它包了起來?!?p> “對了!”
馮宏遠突然轉(zhuǎn)頭說道:“也就在我把那木樓包起來不久,那伙人就找上門了,說是一起搞那個大墓!”
林魁心頭一動。
這么看來,那伙人早就盯上這座小山了,可能是發(fā)現(xiàn)馮宏遠承包了山頭,怕壞了他們的事,才決定上門合作的。
林魁暗自冷笑,看來需要聯(lián)系王大龍了,私自盜墓可不是小事!
至于馮宏遠,就當坦白從寬,戴罪立功了……林魁瞄了眼馮宏遠,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