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淪并不意外,秦濤處事圓滑,兩邊都不得罪。
但如果非要得罪一方的話,他的價值自然比不過柳懷。
對方之前一口一口“小兄弟”的叫著,關鍵時刻還是偏向了同為四大宗門弟子,且前途無量的柳懷。
“秦兄,你怎么幫著著那小人說話?林兄片刻已經(jīng)作了兩首詩,柳烏龜連個屁都沒放,明顯是林檎兄弟贏了!”
長雀眉頭一皺,一口小人一口烏龜,聽得柳懷整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敢怒不敢言。
剛剛那一番較量看似平分秋色,但若不是秦濤出手,柳懷他必敗無疑。
“哼,孽畜!若不是你比我早修煉兩年,今日定讓你有來無回!”柳懷心中暗罵,眼中出現(xiàn)些許殺意。
秦濤將雙方的眼神看在眼里,尤其是柳懷眼中的殺意。
“大家都是四大宗族之人,莫要傷了和氣?!鼻貪f著,轉(zhuǎn)移話題道
“柳兄可同意在下的提議?”
“我同意!”柳懷壓根就不相信前兩首詩是陳淪作的。
事實上他在來此之前也準備了不少,其師父更是請詩圣譚公兮為其量身定做了幾首。
可那幾首和剛剛陳淪的兩首比起來,根本就拿不出手,這要是說出去誰能敢信?
“好,那就請林小兄弟作詩吧!”秦濤一錘定音,完全沒有在乎陳淪同不同意。
陳淪面無表情,一連向前走了七步,詩興大發(fā)道: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秦兄,此詩如何,他們怎么都沒有反應?”長雀貼耳問道。
秦濤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好詩?!?p> “怎么個好法?”長雀追問。
秦濤這才把盯著陳淪的目光看轉(zhuǎn)向長雀,道:“狂!”
“狂?哈哈,我喜歡!”長雀回身摟住陳淪的肩膀道:“林兄弟,等你見了那小娘子一定要跟我喝酒去!我們不醉不歸!”
見長雀不斷的給自己使眼色,陳淪只能點頭。
此人確實豪爽,不過長雀看起來滿腦子肌肉,心思卻細膩,喊他喝酒,恐怕是怕他時候遭到柳懷的毒手。
這份心意領了,可陳淪怎么可能去沾染這些是非?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謝過對方。
“秦兄,還不快宣布結(jié)果?”長雀催促道。
秦濤滿臉尷尬,道:“這里是月桂樓,要宣布結(jié)果那也得月桂樓的人來宣布?!?p> “狡猾!”眾人心如明鏡,卻沒人敢吭聲。
與此同時,一名看似主事的女子上臺,宣布“林檎”奪魁。
陳淪卻發(fā)現(xiàn),人群中的美婦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公子請隨我來,我家小姐要見你。”月章的丫鬟欠了欠身,眾人面面相覷,滿堂驚訝愕然。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前幾次月章做魁時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勝出者。
說白了,所謂的詩詞大會奪魁最終的解釋權在月桂樓的手上,就算你奪了魁,能不能結(jié)成雙修伴侶還得對方同意。
“這……這是同意了?”
“我看未必,月桂門怎么會讓本門的未來支柱和一個廢物結(jié)成道侶?”
“不錯!坐忘宗此門派我聞所未聞,顯然是不入流的小宗派。”
“嗯,而且那小子連筑基期都沒到,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眾人越說越離譜,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住口!”長雀吼聲如雷,目光如電,一一掃視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林檎是我長雀的兄弟!爾等只會嘴上逞能,嘲諷我兄弟,你們也配?!”
眾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長雀不依不饒的威脅道:“我長雀今天把話放在這,誰要是跟我兄弟作對,就是跟我作對!跟我作對,就是跟整個御靈宗作對!”
這話是說給柳懷聽的。
不過長雀還真沒吹牛,此人的師父乃御靈宗的太上長老,而那位太上長老又極為護短。
曾經(jīng)有一流門派的掌門惹了那位太上長老的徒弟,那太上長老親自出面,不出半日就滅了人家整個門派。
此事當時在東山界鬧的沸沸揚揚,否則以“太上長老”這種老古董的身份,早就應該不諳世事,無人知曉的。
也是從那一次,“護犢太上”左無良的美名就名揚天下了。
私下里甚至有人稱其為“無良道人”左流氓。
“此事我記下了!林檎,長雀……我們走著瞧!”柳懷撂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離開了月桂樓。
長雀看向陳淪,嚴肅道:“林兄弟快去快回,我就在這等你!”
陳淪感激的點了點頭,隨著丫鬟上了二樓,在正中間的門前停了下來。
門開,走出的卻是之前的美婦人。
美婦人冷冷的瞥了陳淪一眼,提醒道:“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月桂門,你高攀不起!”
陳淪點頭應是,美婦冷聲一聲離開。
丫鬟從外掩上房門,陳淪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桌邊的月章,果然是之前所見的那名女子。
然而他更在意的是桌子上的那枚儲物袋。
“公子請坐!”月章起身相迎,示意陳淪落座。
陳淪也不客氣,待對方把酒倒?jié)M,才道:“仙子見笑,我從不飲酒!”
“這是為何?”月章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還沒見過不會飲酒的文人墨客。
陳淪脫口道:“因為未……未來可期,不能飲酒誤事!”
月章愣了愣,輕笑道:“公子出口成章,果然是位才子!”
“公子不敢當,只是才子而已?!标悳S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屋子里的擺設,確定沒有藏人的地方。
月章噗嗤笑了笑,看到桌子上的儲物袋時,神情頓時晴轉(zhuǎn)多云,欲言又止的說道:“師父讓我將此儲物袋交給你,讓你速速離開……”
“以后……以后我們永不相見!”月章把臉轉(zhuǎn)向一邊,悠悠說道:
“修仙一途,身不由己,月章其實并不想修仙,只想找個好人嫁了,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