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知不覺,陳淪竟和月章聊了一個時辰,二人熟絡之后,陳淪開始進入了正題。
“月桂樓吸引天下賓客,姑娘應該見過不少有意思的人吧?”陳淪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月章聞言,思索片刻道:“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過……”
陳淪不急著追問,月章有些猶豫的看了陳淪一眼,說道:
“我聽說最近來了一位戴青銅面具的常客,不為尋找道侶,也不為尋花問柳,每次坐在固定的位置,只喝自己帶的酒。”
“哦?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标悳S大感興趣,想了想問道:
“那人每次都坐在什么位置?”
“二樓的拐角。”月章回道。
陳淪點點頭,岔開話題道:“我見你們月桂樓有三樓,一二兩層皆人滿為患,為何三樓空蕩蕩的?”
月章笑道:“其實這是公開的秘密,三樓是我們月桂門的另一種買賣?!?p> “買賣?”
“公子有所不知,東山界實力最強的是四大宗,但若是說消息最靈通的,卻是我們月桂門?!?p> 陳淪暗自點頭,月桂門與各大門派交好,擅長交際,又有月桂樓這樣魚龍混雜的場所,消息自然靈通。
月章繼續(xù)道:“所以三樓便是我們售賣消息的地方,只是這種事情不能明著做,故而三樓要隱蔽一些?!?p> “原來如此!”陳淪恍然道。
“不知上三樓需要什么條件?”陳淪好奇的問道。
月章突然壓低了聲音,短短的說了兩個字:“靈石?!?p> “只要靈石夠了,任何人都可以上去。”月章補充道。
“額……”陳淪錯愕的張了張嘴,月桂門還真是一群見錢眼開的主。
那美婦便是個例子,金丹后期的修為,少說也是長老級別的人物,竟在此拉客不說,一旦確定對方毫無價值,翻臉比翻書還快。
月章見陳淪如此表情,不禁問道:“公子有消息要打聽?”
陳淪表情為難,突然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
月章追問道:“公子若要打聽消息我可以幫忙的。”
“萬萬不可!”陳淪果斷拒絕道。
“為何?只是打聽消息而已,就當是我給公子講述故事的回報了。”月章皺了皺眉頭說。
陳淪表情掙扎片刻,道:“我打聽的事非常兇險,我是怕牽連了姑娘。”
月章表情一怔,心思頓時百轉(zhuǎn)千回。
“他在擔心我?”
“難道他收下師父的靈石不是擔心自己,也是害怕我被牽連?”
“對!肯定是這樣!從詩里就能看出林公子絕非貪財?shù)男∪?!?p> “我實在太笨了!到現(xiàn)在才明白公子的一片苦心!”
…………
陳淪當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只是發(fā)現(xiàn)月章的眼神急速的變化,越來越溫柔,最終彎成了月牙……
這表情他見過!師姐每次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咳咳!”陳淪打斷了月章的沉思。
月章臉色一紅,把心一橫:這個忙我?guī)投耍?p> “公子無需多言!且不說你要打聽的事,就算是有關(guān)四大宗門的麻煩,章兒也是不怕的。”
陳淪見對方如此篤定,第一個想法便是:難道她也有后臺?
“話雖如此,只是……”
月章此時心思卻通透起來,當即舉起三根手指道:“黃天在上,我月章對大道起誓,我只幫林公子打探消息,絕不透露消息的來源,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陳淪心情大悅:“知我者,月章也?!?p> “既然如此,我就跟姑娘講講!”
“叫我章兒就行……”
“好吧,章兒……”
…………
陳淪娓娓說道:“我有一同門師兄與我關(guān)系匪淺,但有一日他突然失蹤了,給我留下了一封書信和木盒,信中寫到他險些遭人奪舍,木盒中的東西便是證據(jù)……”
“奪舍!”月章驚訝的張大嘴巴,此事在各大門派都是大忌,一旦發(fā)現(xiàn)人人得而誅之。
陳淪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木盒,里面裝著早已死透了的噬魂蟲。
“里面的東西我已經(jīng)看過了,但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陳淪將木盒推到月章面前。
月章好奇的打開木盒,認真查探之后,陡然驚訝道:“這是噬魂蟲!”
“月桂門的人果然見多識廣?!标悳S之前還擔心對方不認得此物。
接下來月章給陳淪講述了些許噬魂蟲的用處,跟陳淪了解的大致相同。
“公子說的沒錯,此事不僅兇險,且事關(guān)重大!”月章合上木盒,悠悠說道:
“噬魂蟲在東山界已經(jīng)消失了數(shù)千年,最近一次記載是千年前的一位魔頭利用此蟲奪舍了數(shù)千修仙者,將東山界搞的雞犬不寧……”
“后來四大宗門八位太上長老齊齊出面才將其擊殺,噬魂蟲從此便消失了,此時再現(xiàn),怕是又一場災難!”
“竟有此事!”陳淪真心的驚訝。
這么大的事,他竟然沒從牧塵宗的歷史典籍查閱到半點!
月章點頭道:“此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各派所撰的山海歷中都應該有記載?!?p> 陳淪瞇了瞇眼睛,這么說牧塵宗的山海歷沒有記載此事是不正常的!
陳淪繼續(xù)之前的話題,說道:“可我?guī)熜仲Y質(zhì)平平,只有煉氣十層的修為,那人為何會奪舍他?”
“或許……或許你師兄有什么過人之處……”
在月章看來,能發(fā)現(xiàn)噬魂蟲并且沒有被奪舍,“林公子”的那位師兄已經(jīng)很不凡了。
“對了,你師兄給你留下書信,沒說去哪了嗎?”月章問道。
陳淪道:“這倒沒有,不過師兄曾跟我提起過,他若是不修仙了,便回到本家娶個媳婦安度晚年,我記得師兄的本家在膏水邊的一個小漁村里?!?p> 能夠提醒的陳淪已經(jīng)都提醒了,相信對方能借此找到于村,然后再找到牧塵宗的頭上,畢竟竹喧和古師兄都曾經(jīng)去過。
月章點點頭,有些為難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向門派匯報,不過公子放心,此事是我一人所察,不會提起公子的!”
“果然謹慎!”陳淪心中贊美一聲,不動聲色的說:
“那就多謝了!”
“對了,你師兄的名字是……”
“如來。”陳淪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