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姿.勢
商觴抱著她,沒走,反而是坐回到空無一人的包廂沙發(fā)上,安靜地坐著。
這股子安靜能把懷里不安分的景致給逼死。
什么意思?
能不能說話了?
該不該睜眼?
景致糾結得要死,但表面上風平浪靜,除了呼吸稍微加速以外,并沒有其他變化。
商觴低頭看著她,安安靜靜時的她,他雖然見過很多次,可這時,卻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卻說不出來。
他也在想,這小姑娘醒來是真是假?若是真,喝醉又是真是假?若是真,那…千百遍的無數次的‘不愿做他妹妹’又是為了什么?
他看著她,眼眸逐漸變得幽深復雜。
手機一震,是顧清夢的短信。
“已解決?!?p> 他又坐了一會兒,然后將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放在一旁,將懷中不知是睡是醒的小姑娘扶起來,以面朝他的姿.勢,坐在他的腿.上。
等等,等等…
這是干什么?
景致驚為天人,卻又不敢發(fā)出一聲,只好由著他擺布。
她穿了條長裙,被折.騰的裙角不安分地往上跑,然后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腳踝被一只又燙.又熱的大手抓住,手上的老繭劃過她的皮膚,惹得她身子一.顫。
商觴停了一下,她也長出一口氣,只是剛出這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的腿被人強.勢地盤.在了腰上,如果可以,她完全認為,商觴會把她的腿打一個結。
然后自己的腦袋被按在了他的肩頸處,他就這樣抱著她站了起來,景致顫巍巍地伸著小手摟住他的脖頸,被迫升高的感覺真的不怎么樣。
商觴將沙發(fā)上自己脫下的大衣蓋在她的身上,將她遮得嚴嚴實實,這才往外面走。
就這?
就為了抱她?
剛剛那個姿.勢不行嗎?
現在像抱孩子一樣的姿.勢又是要做什么?
不過夜里的風還真不小,剛一出門,就來勢洶洶,景致一手勾著商觴的脖頸,一手暗搓搓地游到沒蓋好漏風的地方,將衣服拽緊,剛拽緊,就察覺到自己的后腦勺上放上了一只大手。
手心很熱,卻熱的讓她渾身難受,心里躁得很。
她一路沒吭聲,商觴也沒說話,就默默地抱著她走。
他沒留車,置辦的別墅就在這附近,剛剛因為怕外面降溫,小姑娘剛喝醉了酒,不能見風,才出此下策。
“去哪兒啊?”
“回家啊?!鄙逃x按在她腦袋上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要不我下來吧,我剛剛清醒了?!?p> 商觴也沒拆穿她,只是抱她的手故意地往上顛了顛,她被嚇得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小姑娘又急又氣地沖他。
商觴得逞似的笑了笑,不過說出去的話還是一本正經的很“怕你掉下去,摟好了?!?p> 景致就沒敢再說‘要下去’這樣的話了,不過走的久了,沉默的氛圍就逼的她心癢難耐。
“你過的怎么樣?”
“嗯?”
“我走以后,你過的怎么樣?”
商觴不知道是該怎么回她還是并不想回她這個問題,一時間,又安靜了。
景致就有點兒慌張,什么叫‘我走以后,你過的怎么樣?’,這也太把自己看成一回事了,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是沒把她放在心上而已,這說的什么話???
“不太好?!?p> 景致就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他,卻又被那只大手按下去,按下去的力度不輕,可又小心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他繼續(xù)道“不太好,你走之后,商初很快也出國了,家里便只剩下了我一人,一個人吃飯,上班,睡覺,沒什么意思,后來公司太忙,我就很少回家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p> 他頓了下,想到景致之前反反復復說的那句話,“景致,不管你怎么覺得,你的出現,的確是我這輩子過的最有意思的一段時光了,無論是打趣還是吵架,甚至只是你在我的辦公室坐著,我就覺得,人生也是有意思的?!?p> 景致還沒來得及高興,眉頭一皺,就抓住了這句話中的重點。
“什么叫人生沒有意思?”
景致警惕地摟緊了他的脖子,嚴肅著臉問。
“別擔心?!鄙逃x的手下意識地給她順毛,“只是…景致,你看?!彼屗催@些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人來人往。
“你看,這萬家燈火,可又哪盞為我呢?”
景致不說話,摟著他脖頸的手卻越發(fā)緊了,不僅如此,還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脖頸間,緊促的呼吸就全打在他的頸處。
“姑娘,謀殺呢?”
他帶著笑去輕拍景致的背,無形中,倒像是他在安慰她一樣。
景致悶悶地說“你怎么不問我呢?問我過得好不好?”
商觴手一頓,他哪里需要問她,他專門派了人暗中去保護她,她考上什么學校,交了什么朋友,在哪里住宿,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過,還是輕輕地問她“那我們小姑娘過得怎么樣?”
“不好,特別不好,就像是我剛到你家的那段日子一樣,不,比那個還不好,我明明是回家,卻像是離家,我對什么也不熟悉,學業(yè)上也有很多搞不明白的,但是卻沒有人來陪我。”
景致停了下,似乎在分辨,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也沒有人和我一起打游戲了,沒人帶我一起聚會了,沒人在前面護著我了,沒人和我一起滑雪堆雪人了,沒人和我玩,所以,我特別特別想…想商初…”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就低了下來。
“沒良心的小姑娘,我現在還抱著你呢,你說你想我妹,那我呢?不想我嗎?”
景致微微笑了下,聲音放的更低,更小,就連呼吸也放的輕緩下來“也不是不想你,太陌生了,我都不熟悉,我很怕…也不能不想你…”
所以…
我很想你。
這句話,總算是說出來了,在故意提前鋪墊下,在裝作不情愿的樣子下,在利用雙重否定來模糊的情況下,才敢小聲再小聲地回他這么一句。
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
我對著今夜的月光發(fā)誓,你絕對沒有我那么想你,你也…絕對沒有我…
算了,我很想你,僅此而已,其余的,你也不必知曉。
不過…
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
司玦2001
悄咪咪地問: 這有些內容不會悄聲無息的就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