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柯景行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因?yàn)槟翘斓氖虑椋液湍愕狼?，?dāng)時(shí)我只是……”“柯老師說得是什么事？”南夢一副裝傻到底的打算。
可是柯景行不打算一筆帶過，他停在南夢的面前，認(rèn)真的對她說：“我不覺得你蠻，戲里和戲外，我能夠分得清。而且我覺得大家說你蠻，也不是覺得你不好，他們是覺得你表現(xiàn)的很……”柯景行想了一下措辭，最后低聲吐出一句：“可愛！”
兩人隨行的工作人員在后面跟著，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倆在說什么，只是看到柯景行低著頭專注的望著南夢，南夢低著頭專注的看著腳尖，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很是養(yǎng)眼。
那南夢在聽到那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大腦不受控制地發(fā)散思維，柯老師的“我覺得他們覺得”在南夢的腦子里過了一遍后，四舍五入就是他覺得，南夢覺得自己要瘋。
柯景行看著面前的鴕鳥半天沒反應(yīng)，不知道她有沒有接受自己的道歉，歪著頭去看她的表情，遠(yuǎn)處劇組的探照燈輻射過來，柯景行看到南夢的耳根微微發(fā)紅，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有一種嬌艷欲滴的感覺，讓人想要伸手去觸摸一下。
兩個(gè)人的影子慢慢靠近，頭部重疊在一起，像是正在熱吻的戀人。
南夢感受到氣息靠近，微微抬起頭來，一雙月牙眼不再像是演戲時(shí)帶有角色的嬌蠻很或是狠厲，有什么溫柔的情愫在浮動，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和眼前之人傾訴什么。
柯景行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很快找回理智，后退一步，清清嗓子明知故問：“你還在生氣么？”南夢輕輕反駁：“本來就沒有生氣?！闭Z氣和剛剛的那句“我沒有”截然不同。
這一次南夢先邁出步子，向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一樣往自己的保姆車上走。柯景行緊隨其后，但是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路上李樂一個(gè)勁的問他和柯景行剛剛在說什么，南夢想要打哈哈過去，李樂不信，但也不再多問，只是狀似隨口說了一句：“不過，你們兩個(gè)剛剛站在一起好像戀人?！?p> 南夢有點(diǎn)慌張，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出來，忙否決：“你在說什么，我倆怎么會像……”她說不出來那兩個(gè)字。
李樂也不看她，笑嘻嘻地說：“就是像呀，你倆站一起超般配的。黃導(dǎo)眼光好好，我覺得這部劇一定會大火?！?p> 然后李樂常玩的游戲背景音樂響起，她埋頭自己的樂趣了。此時(shí)的南夢再回想她和柯景行站在一起的畫面，情侶、般配這樣的詞匯用在他倆身上，好像聽起來蠻爽的。
南夢的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自己喜歡柯景行這是個(gè)不爭的事實(shí)，但是卻從未想過他倆的可能性。
私下里，南夢偷偷查過柯景行的名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對于南夢來說，柯景行不是可以通行的大道，他是那座高山，是自己只能仰望的前輩。
她覺得自己這兩天太反常了，剛剛李樂的話里有話，她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心悅柯景行，還有鼓勵(lì)她的意思，但是南夢不能當(dāng)真。
南夢能感受到到柯景行對自己的照顧，但是僅限于是對搭檔以及晚輩的那種照顧。以前和柯景行合作的搭檔很多，大都對柯景行贊不絕口，可是這么多年來，也沒有誰和他傳出緋聞。所以神仙眷侶只存在在銀屏里。
南夢想往常應(yīng)該不是沒有人想自己一樣喜歡上她，只是都沒有成功。那自己何德何能呢？萬一，萬一柯景行也知道自己的心意？會很為難吧。
南夢想到自己的心意可能會給心上人帶來困擾，就很難受。但是又無法遏制那與日俱增的情感，第一次，南夢因?yàn)橐粋€(gè)男人失眠了?？嗨稼は胍灰?，希望找到一個(gè)兩全的辦法解除她的危機(jī)。
第二天，柯景行在片場看到南夢的時(shí)候，總覺得她想和自己說些什么，但是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眉心一跳。
其實(shí)昨晚柯景行也有點(diǎn)慌亂，他從南夢眼中看到一絲熟悉的情緒，這種情緒從粉絲、從搭檔眼中都看到過。
不同的是，他心底的異樣，那三十三年來波瀾不驚的心海，像是被緩緩?fù)哆M(jìn)一顆石子，雖然沒有太大浪花，卻不能當(dāng)它沒有發(fā)生。
他在猜測南夢可能會跟他說什么，也在斟酌自己要怎么回答，明明是習(xí)以為常的一套說辭，這一次卻有些為難。
當(dāng)天下戲，柯景行還沒來得及換下戲服，像是怕他逃開一樣，南夢直接當(dāng)著劇組工作人員的面攔住了他：“柯老師，我能請你吃個(gè)宵夜么？”這也是南夢第一次在片場喊他柯老師。
旁邊今天一起搭戲的男演員聽見了，壞笑道：“怎么了，蠻丫頭白天才把星州關(guān)小黑屋，晚上就來哄呀。”
南夢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唐突，但是她怕過了今天她就再也沒有勇氣了?？戮靶兄滥蠅裟樒け?，也看不得她哀求的眼神望著自己，截住其他人調(diào)侃的話頭回道：“本就是我惹她生氣，也該是我給她賠不是。”然后轉(zhuǎn)身對南夢說：“月離，你去換下戲服，我等你?！蹦蠅粼诒娙说钠鸷迓曋锌觳阶呦蛐菹⑹?。
南夢換的很匆忙，妝也沒卸就匆匆出來，發(fā)現(xiàn)柯景行好沒有好，有點(diǎn)尷尬的不知道是回自己的休息室還是在人來人往的走道等柯景行出來。
后來是工作人員把南夢叫了進(jìn)去，工作人員正在給柯景行拆頭套，柯景行看到鏡子里的南夢，讓收拾東西的化妝師幫她卸妝，南夢想拒絕，柯景行淡淡地說了一句：“帶妝時(shí)間太長對皮膚不好?！?p> 化妝師以為柯景行是對自己說的，便感嘆的回他：“我就沒見過比南夢老師皮膚更好的了，他們化妝師整天和我說給她化妝省時(shí)間，不怎么需要做妝前工作，三兩下就畫好了。”
柯景行的化妝師和南夢不熟，所以稱她老師，南夢有點(diǎn)不好意思，忙道：“您別叫我老師了，您也叫我蠻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