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護衛(wèi)將林懷山帶到了一輛馬車前,據(jù)說這是胡元特地騰出來的,是為了讓林懷山能休息好。
馬車中放了草墊和毯子,鋪好了就能躺在上面,因為昨天晚上睡眠還算可以,林懷山這時候沒有絲毫睡意,待在車廂里就更加無聊了。
“兩位朋友,去幫忙找點好玩的東西,一天到晚在車廂里面悶著,人肯定會發(fā)瘋?!?p> 聽了林懷山的話,一名站在馬車邊的護衛(wèi)無奈的回答道:“這里沒什么好玩的,其他人不是睡覺就是在做事,要不我給你找?guī)讉€廚子來玩骰子?”
林懷山?jīng)]興趣,從不認為那玩意兒有什么好玩。
“對了,我還沒吃早飯,這個時間應(yīng)該連剩飯都沒有了,兩位朋友幫我找點吃的喝的,能飽肚子的干糧就行,我這人沒什么高要求。”
一名護衛(wèi)應(yīng)了一聲,他想起自己也沒吃飯,沒多久就提著一大包各種食物回來了。
商隊整裝完畢后立刻開始趕路,三人坐在馬車里邊吃邊說些見聞,談些江湖趣事。
這兩名護衛(wèi)是真正的老江湖,見多識廣,說了些長寧郡各地的風土人情,然后便是誰誰誰的武道修為高超,那個商行最賺錢,那家年輕子弟在軍中有了些成就,誰家姑娘豐腴美麗,最適合娶回家。
林懷山在十八驛的時候?qū)儆谂`,腳上還捆著鐵鏈子,沒辦法到處去逛,但聽過很多瀚海的江湖事,一串串往外說,將兩名護衛(wèi)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說著說著,他們就將話題引到幽夢樓,這兩名護衛(wèi)沒有到過瀚海,長寧郡明面上不允許幽夢樓這種地方存在,所以更加好奇。
在北荒堡的時候,他們曾偷偷摸摸跑到河對岸去玩耍過,聽說過不少幽夢樓的奢華和各種享受,現(xiàn)在抓住機會向林懷山打聽,想知道以往聽說的那些是真還是假。
問到這些事情,林懷山?jīng)]法回答多少,以前腳上有鐵鏈子,林懷山?jīng)]辦法去,就算可以去,林懷山也不會去。
林懷山認為自己是個可憐人,至少曾經(jīng)悲慘過,很清楚人世的無奈和痛苦,所以沒有絲毫興趣用錢財去蹂躪更加可憐的人。
這兩人想聽,林懷山卻沒法說,只能將話題轉(zhuǎn)向幽夢樓下方的鬼市,對于這個神秘的地方,兩名護衛(wèi)同樣感興趣,有因為林懷山知道的事情全是聽別人說的,自然有些夸張,但聽起來更有意思。
瀚海和赤長寧郡相鄰,雙方的商業(yè)來往非常緊密,沖突卻從沒有停過。
但在雙方絕大多數(shù)人的眼中,對方都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樓萬沉在十多年前清洗過長寧郡,有錢有勢的家族幫派幾乎被徹底掃滅,但十多年過去了,又有一批有錢有勢的人冒了出來。
他們羨慕瀚海的權(quán)勢人物可以無法無天,肆無忌憚,關(guān)上自家的門可以做任何事情,即便是殺人的游戲。
瀚海雖然紛爭不斷,但同樣出現(xiàn)了一批擁有較為穩(wěn)固地位的“上等人”,他們羨慕長寧郡的穩(wěn)定安全,恨不得立刻將家搬到長寧郡,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人想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家寶庫中沾滿鮮血的金銀財寶,并讓家族在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中流傳下去。
他們是賊,可是他們也不喜歡賊,更不想讓后代也做賊。
兩個相鄰的地方,既聯(lián)系緊密,也無比陌生,相互望著彼此。
有些瀚海人恨不得擁有長寧郡的一切,所以他們?nèi)テ茐?,去掠奪,也有人想融入長寧郡,成為長寧郡的一份子。
而長寧郡在過去的數(shù)百年中屬于被欺辱的一方,如今占了上風,九成九的長寧人都想毀掉現(xiàn)在的瀚海人,讓長寧的旗幟在每一個綠洲上空飄揚。
在商隊的一輛馬車中,胡元面前坐著一名身著灰黑衣袍,打扮極其普通的年輕人。
衣著普通,但這名年輕人的氣質(zhì)長相一點都不普通,他身材挺拔結(jié)實,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任誰見了都會不由暗中贊一聲好個英武好小伙。
在長寧郡這片土地上,幾乎所有人都崇拜強者,所以不論男女,個子高大,身材結(jié)實,肌肉飽滿都是加分項。
而葉柳衣的面容雖然清秀可人,但身材平板,整體氣質(zhì)偏向柔和,在長寧郡不算最好的姑娘。
當然了,若是葉柳衣的武道修為足夠高,不論是什么外表和氣質(zhì),旁人都會認為她是最好的姑娘。
胡元對面的人正是聶家商行的七公子,名為聶成玉。
他在十六歲時進入雛虎營,兩年后順利通過了考核,他成績雖然優(yōu)秀,卻沒有選擇加入赤血軍。
回家后以普通護衛(wèi)的身份在商隊干了一年,然后跟著胡元學習管理商隊的本事。
只用了三年時間,他就熟悉了商隊的大小事務(wù),雖然排行第七,但為進過雛虎營,算是“新時代”的人,他反而成了聶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聽了胡元所說的情況和猜測,聶成玉想了想便說道:“胡老所說沒錯,這些事情很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其中必定不單純,我們應(yīng)該趁此機會將藏著的賊子全部抓出來,否則將來必成大禍。
不過這一群賊子似乎不太聰明,居然因為做賊心虛而露了馬腳。
白斑兒的事情已經(jīng)在商隊中傳遍了,賊子們不會坐以待斃,以他們沉不住氣的性子必定有動作?!?p> 胡元點了點頭,他認同這個觀點,于是問道:“公子說的沒錯,他們很可能有動作,我們現(xiàn)在有了防備,赤血軍甲士距離我們并不遠,他們不敢貿(mào)然起事,無法借到外力的時候,他們?nèi)羰谴蛩闩c動靜,究竟會如何做?”
遲疑了一會兒,聶成玉又說道:“白斑兒知道的不多,他并不是賊子中的一員,之所以想坑害那個林懷山,完全是因為他輸了錢,被逼的沒辦法。
胡老探查的時候,逼迫白斑兒的人已經(jīng)死了,不進行大規(guī)模的探查,甚至用某些特殊的手段,賊子們的身份根本無法準確鎖定。
譚斐是一條線索,他必定和賊子們有緊密聯(lián)系,所以他不能落到我們手中。
胡老既然沒能抓到譚斐,但他的確在商隊出現(xiàn)過,只能是聽到風聲后選擇了逃跑。
周圍的荒野并不安全,譚斐的實力應(yīng)該不算強,他獨身一人想要活下去并不容易。
他在離開商隊之后,可能會選擇繼續(xù)小心的跟著商隊,只有這樣才能躲避各種危險。
我們只需悄悄派出可以絕對信任的人手離開商隊,到荒野中搜查一番,或者在路邊等譚斐現(xiàn)身,等他自投羅網(wǎng)。
咱們根據(jù)譚斐在商隊的活動軌跡,大概可以確定誰是譚斐的同伙。
并且他的同伙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搞出這么多花樣,那個人在商隊定然有些地位,如果不是先天境界的護衛(wèi)隊長,也只能是地位只低于咱們的某個,甚至幾個管事?!?p> 派出人手去搜查或者在路邊等待,即便沒有抓到譚斐,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公子所言有理,內(nèi)部進行探查,暗中讓咱們掌握的好手嚴加防備。只要譚斐能被完美抓住,并撬出點東西,賊子們一個都別想逃。”
確定了辦法,兩人又合計了一下,然后派人離開商隊,前去搜查抓捕譚斐。
他們的動作雖然很小,很多人依然感到商隊的氣氛有了變化。
這樣的變化全在胡元和聶成玉的眼中,若賊子們坐不住了,暗中串連搞事,他們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發(fā)現(xiàn)并進行強力鎮(zhèn)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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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不憐蚿
對這幾章不怎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