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見色起意
廖玉熙聽了這話,臉上的不悅攀升到了極點。
大手扣住惜卿的后腦勺,攥著她的頭發(fā)便往后扯,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惜卿受不了廖玉熙這粗暴的動作,忍不住抽了口氣。
“嘶——世子您別這樣,疼?!?p> 她覺得自己的頭皮像針扎一般的疼,精致細長的秀眉緊緊蹙起,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惜卿頭一次知道被人揪頭發(fā)竟然是這么痛,她現(xiàn)在連努力控制眼淚不讓它流下來都做不到了。
這才體會到了自己在景麟鳴面前的矯情。
“我對你已經(jīng)夠客氣了,這是你應(yīng)得的。”
廖玉熙眉眼間一片陰霾,說起話來卻還是一副笑著的模樣。
惜卿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使勁讓自己保持冷靜。
忽然,身后傳來馬的嘶鳴聲。
惜卿被這有些凄厲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就要往回看。
可廖玉熙的手還跟個鐵鉗子一般揪著她的頭發(fā),所以她也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廖玉熙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那僅剩的一名劍客竟是一劍捅穿了自己派出去的人,不但如此,他奪走了刀,一刀砍向了馬背,借著馬受驚的機會,狼狽不堪的逃走了。
“你想讓我放走的人已經(jīng)自己跑了,那么現(xiàn)在,該聊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了?!?p> 見那人已經(jīng)逃走,他倒也沒有再計較什么,他的目的只有惜卿一個,別人怎么樣,他暫時不想去關(guān)心。
廖玉熙陰惻惻的望向惜卿,見她垂眉落淚,儼然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樣子,心底的施虐欲更是一陣暴漲。
“以往世子碰上喜歡的人,也是如此嗎?”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自戀,惜卿也不認(rèn)為廖玉熙是真的喜歡自己,但她還是咬了咬嘴唇,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只是希望廖玉熙能夠要點臉,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敢跟庶母私通的人,多少也是有些手段的吧?何苦用抓犯人的方式來對待自己。
廖玉熙看到惜卿露出來幾顆齊整可愛的小白牙,沒輕沒重的咬了幾下她那紅潤潤的嘴唇,松口時牙印還留在上面,好久都沒能恢復(fù)過來。
于是他下意識的盯著那只一張一合的小嘴,連她說了些什么都沒有在意。
惜卿問完話后,便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結(jié)果廖玉熙半天沒動靜,她只好大膽的抬起眼來偷偷瞄了他一眼。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自己出神。
惜卿被他那猜不透的眼神看的發(fā)毛,心想他可真是白白的瞎了這副皮相和桃花眼。
她認(rèn)為廖玉熙的濃艷型長相應(yīng)該很符合當(dāng)下大胤貴女的審美,只要他能改改這臭脾氣,一般的女孩子應(yīng)該會很欣賞他。
可誰知道他就跟不撞南墻不回頭似的和她耗上了呢?
“世子,我那天不告而辭,也是有原因的,我……我還是接受不了?!?p> 惜卿微微抬高了點音量,希望能讓現(xiàn)在還在走神的廖玉熙注意到她說的話。
可也許她這話說的太直白,廖玉熙反應(yīng)過來后,狠狠的剜了惜卿一眼,拽著她胳膊就要往洛陽令的官署里拉。
“我為什么要考慮你怎么想?”
廖玉熙丟下這句話,哼了一聲便別過頭去。
惜卿被他這么一拽,胳膊都差點拽下來,眼睛一紅,剛止住的淚水差點就要再流出來。
在廖玉熙的對比下,景麟鳴這個在北疆吃了二十多年沙的糙漢子,都像極了紳士。
起碼她一哭,他還知道要哄呢。
算了,為什么要拿景麟鳴跟廖玉熙比,她家主公回洛陽后可是片刻都沒有歇息過,哪像廖玉熙,好歹也是中朝三省的長官了,竟然還在想著怎么折磨她。
他的手下難道都沒有敢進諫的人嗎?
一路上廖玉熙就這樣拖拽著惜卿,惜卿也就只能這樣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后面,她感覺自己的鞋底都要被磨壞了。
像洛陽令這樣的京官,他的官署名稱也叫洛陽令,官署前院為辦公場所,后院則是他與家眷們起居的處所。
不過對于大胤的官員來說,在內(nèi)城買房顯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惜卿看著廖玉熙徑自拉著她往后院走,心里又是一陣哀嚎。
果然他今天來,為的還是這件事。
惜卿對他在這件事的執(zhí)念已經(jīng)是無力吐槽了。
也就是古代法律不健全,他這種情況放在一千多年以后,那就是妥妥的犯罪,最高都能判死刑信不信?
惜卿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妙。
因為自己這個太監(jiān)身份假扮了太久,以至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這個太監(jiān)身份自然到經(jīng)常忽略掉自己原本的真實身份。
“世子,您慢一點好不好,我們有話好好說,這次惜卿一定不會再惹您不快了?!?p> 惜卿用另一只還自由著的手使勁的掰著廖玉熙的手,希望他能松松力。
她在內(nèi)心思索著景麟鳴大概還會有多長時間才能趕到。
是的,惜卿對景麟鳴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直覺告訴自己,景麟鳴是一個極其護犢子的人,而且他又跟廖鎮(zhèn)裕父子不對付,那么他要是知道他回洛陽后招攬的第一個手下,竟然在廖玉熙手下受了委屈,那么無論如何,他都會來救自己的。
惜卿覺得這些有些權(quán)勢的人,心里的算盤都是門兒清。
哪怕是像廖玉熙這樣的紈绔子弟,做事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
他三番兩次的來綁自己,絕非只是見色起意,八成還是想對程霽澤乃至皇帝來示威。
現(xiàn)在惜卿跟景麟鳴扯上了關(guān)系,那么他欺負她,就更算得上是“一舉多得”了。
惜卿覺得人沒有事業(yè),真的很可憐,比如說她,在廖玉熙眼里就是一個可以用來惡心別人的工具。
但是他卻不會考慮她這個工具會不會惡心,還只當(dāng)這是天大的恩賜。
惜卿知道自己弱小,但是她還是得堅定的拒絕廖玉熙,這其實不能算是女人貞操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了不同派別之間立場的問題。
她現(xiàn)在是皇帝親封的尚書郎,委身于亂臣賊子身下,簡直就是變相的背叛。
而且這并不是她一個人的臆想,從一開始,廖玉熙就打算用這種方式來羞辱程霽澤。
雖然惜卿也不懂他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程霽澤。
古人的思維方式她果然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