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看見冒著香的糖塊兒愣了愣,十分沒有定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后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打擾師父是貧僧應該做的,這糖貧僧不能收?!?p>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小沙彌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了喬韻的投食,抱著掃帚飛快的就跑了。
“這小師傅?!眴添嵄凰簶妨?,搖著頭嘆了口氣,感慨方丈教養(yǎng)有方,居然能不受誘惑。而后回眸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縱身一躍到了屋頂,嘴里咬著松子糖,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發(fā)愣。
來這天北寺求東西可不是什么都不要就能實現(xiàn)的,以前那些求神拜佛的人之所以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因為他們不愿意付出。
那么連竹的母親當初來天北寺,到底是來這里求了什么呢?
“燈燈,”富貴睡醒了,從喬韻身上下去,將自己在一塊瓦片上盤成了一個圈,抬頭看著喬韻問道,“你在擔心男主嗎?”
喬韻搖了搖頭,“這有什么可擔心的,方丈都那么老了,難不成還能殺了公子?”
“如果是男主想要和方丈做某些交易呢?”富貴步步緊逼,追問道,“假如要用命去換才可以實現(xiàn),你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滿不在乎嗎?”
屋頂能看見的遠山巍峨聳立,山上的樹木卻是肉眼可見的枯黃,四周的山脈都是光禿禿的一片,除了天北寺的這座枯骨山,若是仔細思索,的確能讓人唇齒生寒。
“就你多嘴,”喬韻用力一掐下巴蛇的七寸,疼的他嗷嗷叫,而后聲音就輕了下去,“我的任務是讓連家冤案得以申訴,從而讓落寞的連家重現(xiàn)輝煌,除此之外,連竹想做什么同我都沒有多大干系,只不過他如果在我完成任務之前死了,那就不一樣了?!?p> 而后,其他的,同她明燈的確關系不大。
話雖如此,可心里總是覺得空落落,連吹過來的風里都帶著幾分躊躇。
她記得以前的自己不是這般猶豫不決,怎的來了人間幾年倒是變了。
富貴擔憂的看了她幾眼,卻是不敢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竹沒有上個世界的裴安那么直言直語,總覺得燈燈在逃避些東西。
明明是江櫻似的時候和男主進展飛速啊。
“也不知道白白怎么樣了……”富貴心里想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說出了口,而后它愣了愣,飛快的將頭縮在盤成的圈里,小聲嘀咕著:“燈燈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喬韻還沒準備說什么,它這樣仿佛自己馬上就要把她大卸八塊一樣,喬韻氣笑了,提著富貴的尾巴尖就把小巴蛇倒掛在自己眼前,再一看富貴正雙目緊閉,還在瑟瑟發(fā)抖。
“我何時告訴過你不能提白白的名字了?”喬韻聲色俱厲,惡狠狠的說道:“我雖然擔心她的安危沒錯,但是我也相信她定能次次化險為夷,小蠢貨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就算是兩人的聯(lián)系被無形的力量斬斷不知何時才能夠修復,可是喬韻相信,她們定有重逢的一天。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透過那片冰冷的墻面,去摸摸小孩兒乖軟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