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揮手讓大夫走到一旁去寫方子,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握著秦娉苓的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急得直掉眼淚。
“你可嚇死娘了,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讓母親擔心了?!鼻劓耻咝χ鴵u了搖頭,勉力止住暈眩的腦袋,回握住秦夫人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沒事就好!這黃道長也真是,我看也是沽名釣譽之陡!”秦夫主氣憤不已。
秦娉苓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眼角瞥見紅箋侍立一旁,隨口問道,“大夫可說了,元珩是什么病嗎?”
“元珩也病了?”秦夫人反問道。
“郡主,我?guī)Т蠓蛞换馗吐犝f您暈倒了,哪還顧得上別人,就領(lǐng)著大夫先來看您了呀!”
紅箋說完,大夫正巧拿著方子走過來,囑咐紅箋隨他去拿藥,紅箋趕緊拉住了大夫,“大夫,還有一人呢,你隨我再去看看吧!”
等紅箋和大夫離開之后,秦夫人這才開口繼續(xù)問道,“元珩昨日滿臉烏青的回來,可是與人打架了嗎?是不是你又遇上什么麻煩了?”
秦娉苓嗯了一聲,“連硯川找茬,元珩打不過!”
秦夫人倒吸一口涼氣,煞時止住淚,鄭重說道,“苓兒,不是娘說你。小侯爺不是個好惹的主,你與他的婚事還未定下,不可橫生枝節(jié)。你素來喜愛與他交好,怎么近日來,要將關(guān)系弄得如此糟糕?若你嫁入侯府,他便是你的天,你得罪他,沒有好處!”
“娘啊,不是我惹他,是他惹我呀!”
秦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但淮陽侯手握重兵,皇上忌憚已久,太子和宸王在朝中分為兩營,對淮陽侯皆是禮敬有加。我們秦家自然而然是站到了貴妃娘娘和十三殿下這一邊,若你能順利嫁給連硯川,對崇禮便是一份助力!”
秦娉苓聽得一腦門汗,側(cè)了側(cè)身,閉上眼睛,不去看秦夫人,“按連硯川厭惡我的程度,怕是愛莫能助!”
“那也是你自己求來的,怨不得旁人!如今想后悔也來不及了,今日依我看,皇上并不愿意取消這門婚事,那說明對十三殿下還是寄予厚望的!若是十三殿下……坐上那位置……”
秦夫人眉眼一笑,低下頭來悄聲附耳道,“我們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國戚了!這不可正合了你的心意?”
秦娉苓猛然睜大了眼睛,抓住了重點詢問道,“那是不是太子和宸王也不希望我嫁給連硯川?”
“那是自然!我們秦家要是與淮陽侯成了姻親,淮陽侯再怎么保持中立,到了緊要關(guān)頭,也要為自己想一想,到那時十三殿下將會成為最上佳的選擇!不過十三殿下與宸王自小交好,恐怕太子更為擔憂吧!”
“……”那就是說,太子和宸王也巴不得她死呢。
秦娉苓抬手拍了拍疼痛不已的額頭,秦夫人再次出聲嘆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著給你再尋個護衛(wèi)換了柚子,沒成想,元珩這么不經(jīng)打。雖然柚子品行有失,但總歸功夫是好的,還是留著罷!大不了明日我再尋人好好給他教導(dǎo)一番!”